後世的人參,還不是這些老參都被吃完了,物以稀為貴才把價格炒起來的。
現在嘉靖皇帝炒靈芝,魏廣德另辟蹊徑打算炒老山參,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把價格炒起來。
魏廣德心裡沒底,不過想到反正都已經做了,隻要把貨都囤在自己手裡,不怕價格不起來。
太特麼的便宜了。
不過問題也很快就暴露出來,按照張吉回來的說法,有藥鋪掌櫃的和他說了,這人參的保存方法也很重要,不然容易蟲吃和腐爛。
對於已經乾透了的人參,保存起來也簡單很多,那就是密封。
古代雖然沒有密封箱一類的東西,可是用壇子罐子也可以密封,隻需要注意密封的時候要保持乾燥和用臘封口即可,周圍撒上如生石灰、木炭等,使保存環境乾燥。
一些鮮人參就需要定時晾曬,之後再進行保存。
如果要想保鮮就麻煩點,需要先用新鮮的青苔將人參全方位的、輕輕地包裹住,緊接著將其放入乾燥的泡沫箱或者其他容器當中,在表麵稍微淋上一點水,以保青苔的濕潤性。
不過就算這樣保存時間也不過就是個把月,完全達不到魏廣德的要求,自然全部都要乾燥了密封才行。
為此,魏廣德又讓張吉在京城藥鋪裡找了個精於此道的人來家裡專門負責照看他儲存的這些人參。
以前就看人家店裡所謂的參王,以為完全乾燥了就可以長期保存,可沒想到後麵的事兒還這麼多。
這兩日,魏廣德讓人去西苑外候著,一直等到陳矩從宮裡出來。
通過耿安,他已經知道梁高輔已經離宮回到了通妙觀,現在需要從陳矩那裡打聽消息了。
陳矩現在在宮外可沒有宅子,畢竟品級就那麼高,油水自然就少。
二百兩銀子送上去,也隻夠在外城買宅子,可是以他現在的品級來說,肯定是不合適的。
先送二百兩,以後再繼續合作,自然還會有銀子拿,早晚在北京內城置辦一所宅子出來。
對於現在還隻是小內侍的陳矩來說,魏廣德覺得二百兩銀子不少了。
現在的陳矩,應該還沒有被養出那些大太監們的胃口,可能銀子少了千兩都不怎麼拿正眼瞧人。
在西長安街附近的一家酒樓雅間裡,魏廣德和陳矩相對而坐,邊喝酒吃菜邊聊著京城內外的趣事兒。
“陳大哥,那個宛平小民張巨佑可真是有運氣,皇上剛要靈芝,這就給送進宮裡去了,不知道你之前說的煉藥之事進展如何了,可有得到皇上的賞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魏廣德自然就要把話題往煉藥一事上扯了。
“嗨,彆提了。”
陳矩聽到魏廣德的問話,端起桌上的就被就一口飲儘。
“咚”的一聲,酒杯就被重重的砸到桌子上,嚇了魏廣德一跳。
但是很快,魏廣德就知道煉藥過程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兒,所以才讓陳矩如此生氣。
“煉藥出了什麼問題?”
魏廣德試探著問道。
“唉,丹藥到是沒有什麼,據梁散人說,丹藥品質還算上乘,陛下也很高興,就是......”
陳矩話隻說到一半就停下話頭。
魏廣德見狀,急忙端起酒壺就給他滿上,關切的問道:“藥練成了是好事兒,怎麼陳大哥先前那個樣子?”
“還不是梁散人,也不知道最近抽什麼風,幾次進攻煉藥都說那個徽王的壞話,這次也是。”
陳矩抬頭看看魏廣德,這才繼續說道:“這次也是,不知道他們在煉丹房裡說了什麼,反正出來的時候,陛下臉色就很不好看,還是梁散人把藥交給我們,叫我們小心收藏好,以備陛下服用。”
“那後來呢?”
魏廣德急忙追問道。
“你這麼關心這事兒?”
陳矩這會兒故作驚訝道。
“嗨,皇上不高興了,你們這些近臣要小心,我們這些外臣難道就好過?”
魏廣德笑道。
“估計,還是梁散人又說了徽王的壞話,送走梁散人後,陛下就叫我們調了徽王最近一段時間的記錄,看完以後把我們大罵一通。
你說,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他梁散人要和徽王過不去,卻把我們牽扯進去了。”
陳矩撇嘴說道。
“就是說,梁散人可能在煉丹房裡說了徽王的壞話,皇上看了你們內廷的記錄後也很生氣,徽王這是要失寵了啊。”
魏廣德假意驚叫道,不過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你想做什麼?”
陳矩奇怪的問道。
“沒有,上次陳大哥不是說了嗎?這個徽王劣跡斑斑,皇上不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降罪於他。”
魏廣德答道。
“不是,其他的陛下應該還沒有放在眼裡,主要是對徽王擅離封地不滿,隻是詳細看了記錄後也隻是大罵了我們一頓,也不知道火氣消沒消,反正近期小心點就對了。”
陳矩說道。
“那大哥看,如果這個時候小弟上奏疏參他一本如何?徽王在朝中有同夥嗎?”
魏廣德小聲問道。
“扯淡,要是徽王在朝中有人,我們早就告發了。”
陳矩不滿道,“你是想趁著現在陛下對徽王不滿彈劾他?”
“那當然,皇上對誰不滿,咱們做臣子的不該幫忙奏上一本,就算參不倒他也讓他弄個灰頭土臉,給皇上出出氣也好啊。”
魏廣德笑道。
“你想告他什麼?”
陳矩皺眉說道,這事兒處理不好,他們內廷的人是要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