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與她娘親小時一般可愛遭人疼。
“也好。”偌大的禦書房中,男人的低笑聲格外醇厚,如同低低奏起的風笛,“女孩隨你,我更歡喜。”
陳鸞臉上突然泛出花苞尖尖的微紅粉霞來,她盯著自己的腳尖,細聲細氣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還早呢。”
……
陳鸞原以為紀煥說的第二日登門拜訪是客套話,直到第二日一早醒來見著男人一身銀月色長袍,隔著屏風也能窺見他筆挺的身姿和身上那股子清冷出塵的氣質。
葡萄開了一扇窗子,陽光照進來,白色的塵末在七彩的光暈裡飛轉旋轉,欲落不落,浮浮沉沉,恬淡的香味隨著風逸散出去,陳鸞坐在榻上起了身,刻意壓低了聲音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流月端著銀盆進來,瞧了瞧外頭高高掛起的太陽,如實相告:“娘娘,巳時了。”
陳鸞於是又偷瞥了外頭的人一眼,問:“皇上來了多久了?”
說起這個,流月都替主子覺著不好意思,她貼近了陳鸞,聲細如蚊:“皇上來了約摸有大半個時辰了,還喚了娘娘好幾聲兒……”
隻是您睡得熟,沒醒。
這後半句話,流月是斷斷不敢說出來的。
可饒是她不說,陳鸞也能根據她的表情猜到些東西,她默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又躺了回去。
流月的表情登時變得一言難儘,她躊躇片刻,還是湊上前去提醒了一聲兒:“娘娘,您今日還要和皇上出宮去蘇府呢,您忘了嗎?”
陳鸞眼神迷蒙了好一會,又坐起來瞥了瞥屏風外端坐著的人,確定他身上穿的是出宮的常服,目光變幻了好一會,好歹還是起了來。
流月與葡萄這才相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娘娘這陣子不知道為何,許是前陣子日日熬藥調理身子的原因,變得嗜睡起來,兩三月前她們進來都得是輕手輕腳的,一有什麼響動娘娘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說來這倒也是件奇事。
但娘娘眼看著身子也豐腴了些,瞧著也不像是壞變化,再想想蘇嬤嬤說的,女人與女孩是不一樣的,她心思靈透,隱隱約約知道蘇嬤嬤的意思,隻是臉皮薄,沒敢深想下去。
出宮的馬車並不惹眼,陳鸞尚有些睡意,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眯了會,紀煥有些不放心地皺眉問:“昨夜朕沒回養心殿,可是又夢魘了沒睡好?”
男人心情不算好的時候,總會下意識自稱朕,陳鸞眼皮子動了動,卻仍是睜不開眼。
她答不理地回了句沒,又往他身上靠了些,細聲細氣地抱怨:“不知是什麼原因,現下躺在榻上眼一閉就能睡著。”
且還喚不醒。
得虧後宮裡頭上沒有皇太後壓著,下沒有妃嬪要應付,不然一天天的都得勞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