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傅嘉珩處理了背部的傷後,楚卿恬就回了二十三樓。
她一路沉默著,直到進了屋,洗漱好躺在床上後,才喚了係統。
“執行任務全是在世界裡?”
係統回答:“是的,宿主。”
楚卿恬又問:“那還有像我一樣,不屬於這裡的人存在嗎?”
這話問出來,氣氛重歸於寂靜,然後,響起了係統冰冷機械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沒有。”
沉寂了片刻,楚卿恬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意味不明的笑,她眯了眯眼,輕扯唇角:“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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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是第二天楚卿恬晚自習結束後回公寓時才來的,她是楚家的老人,楚卿恬母親去世得早,從小楚卿恬便由她照顧著長大,所以她便也如同楚卿恬的半個母親。
楚卿恬帶著張姨進屋,然後去自己臥室拿出了傅嘉珩的檢查報告。
她把那張報告給了張姨:“您照著這情況,製定一套營養餐。”
楚卿恬的生母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以前為了照顧她,張姨特意去學了一番,順便考了營養師。
張姨接過檢查報告,大致看了下,多是些營養不良,貧血的毛病,不是很嚴重,好好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她應了聲,問:“這是誰的檢查報告?”
楚卿恬道:“一個朋友,還要麻煩以後張姨您多費心。”
張姨對楚卿恬想開向來寵,她溫和地笑了笑,道:“放心,張姨保管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家裡的夥食就交給了張姨,楚卿恬第二天上課便帶上了她特意準備的食補便當。
敲了十八樓的門,兩人吃了早餐,便一起去學校。
修養了兩天,傅嘉珩的傷好了許多,臉上的傷幾乎淡得看不出痕跡,也有了些健康的血色。
楚卿恬問:“有好好上藥嗎?”
傅嘉珩點頭:“已經好很多了。”
這兩天兩人同進同出,顧宸睿又一直沒在學校出現,幾乎所有同學都認為他們二人已經板上釘釘了,便也沒了打探的心思。
沒了顧宸睿的影響,校園生活格外的平靜。
中午兩人一起吃飯,便當在二樓用微波爐加熱了,張姨的手藝很好,就算是食補的營養餐,也格外美味。
楚卿恬問傅嘉珩:“那晚傅強在學校外堵你?”
傅嘉珩動作微頓,他看了眼楚卿恬,見她麵色平靜,才輕聲回答:“嗯。”
楚卿恬點點頭,又問:“那他以後還會來糾纏你嗎?”
之前傅嘉珩腿傷了,住院那麼久,也沒見傅強找,這次卻偏找來了,也或許是因為想報傅嘉珩離開前打他綁他的仇,楚卿恬不太了解傅強,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繼續糾纏。
傅嘉珩沉默了一瞬,才抿唇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我明白了。”楚卿恬眼眸微眯,想著原劇情裡傅嘉珩的結局,她抬眸看著麵前的少年,安撫道:“我會解決的。”
傅嘉珩手一緊,這話題有些沉重,他張了張口,嗓音乾澀:“你……想怎麼做?”
楚卿恬一時之間沒說話,她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才緩緩張口,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問:“你對他有感情嗎?或者說,你會對他心軟嗎?”
楚卿恬不知道傅嘉珩是否還對這個畜生都不如的父親有所期待,因此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恍然,這個自己想當然的解決辦法,也應該問問這個受害者的意願。
氣氛頓時凝滯,傅嘉珩緊緊捏著筷子,他垂著眼眸,感覺到楚卿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半晌,抿唇答道:“不會。”
楚卿恬:“那就行。”
解決傅強,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全看用什麼方法。如果得顧念著傅嘉珩,那有些辦法用起來,難免縮手縮腳。好在傅嘉珩不會在意,楚卿恬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楚卿恬找了個私家偵探,先讓去查了查傅強的人際關係網。
能和傅強這種人攪在一起的,自然也算不上好人。楚卿恬看著偵探給她的資料,很快從裡麵挑出了一人。
這人名叫汪伍,和傅強認識十來年了,平時就愛一起去賭,是他的賭友加酒友。
汪伍這人,沒什麼道義,自私自利,曾經因為搶劫刺傷人蹲過一段時間的牢,出來後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他人生了無生趣,也沒了盼頭,索性離開了家鄉,卻沒想又染上賭癮,墮落到現在。
引起楚卿恬注意,是因為汪伍最近欠了一筆不低的賭債,這債欠在了B市丁二爺開的賭場上。拖到現在,利滾利已經高到把汪伍買了也還不起的程度。
確定了人選,楚卿恬便開始實施計劃。
汪伍已經藏了好一段時間,他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生怕最後期限到了,自己還不起錢被斷了手。
這天他正躲在家裡,破舊的門便被敲響。汪伍一顫,久久不敢出聲。
門外又敲了幾下,然後有人低聲說:“汪伍,有興趣做個交易嗎?”
汪伍沒說話,警惕地看著門。
外麵的人又道:“你隻需要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我幫你還債,再給你一筆報酬。”
汪伍心顫了顫,壓低了聲音問:“你是誰?”
門外人道:“如果感興趣,咱們開門詳談。”
沉寂了幾分鐘後,門緩緩被打開。
汪伍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眼中警惕依舊,“你是誰?”
高壯的男人緩緩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男人將手上的公文包遞給汪伍,“這是定金。”
汪伍接過公文包,小心翼翼地打開看了一眼,他手一緊,雙目因為激動亢奮泛起了一絲紅,他吞了吞口水,嗓音乾澀:“什麼事?”
男人緩緩一笑,說:“你有個兄弟,叫傅強,我要你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