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大夥說說,是誰胡攪蠻纏的,我離你遠遠的,我看我的,你看你的,是誰先跑來奚落我的?”
楊清聲音洪亮,環視四周,此時二樓客人全圍了過來。指著嚴嬌蘭指指點點,也有人認識嚴嬌蘭。
還小聲的嘀咕,“我就知道嚴家有些錢來路不正,果不然,你瞧,不隻是我一人這麼認為。”
“確實,嚴家的底子可不乾淨,以前是什麼人,現在是什麼人,知道他們嚴家底細的人多的很。”
“那是,嚴家解放前一直是雙麵派,牆頭草。後來見到勢頭不對,馬上倒戈,到處表忠心。
現在呢,哎呀不說了,反正嚴家就沒有一個好的。”
“那是,嚴家可是賣了舊主子,踩著人家過上好日子的。”
“……”
知道嚴家底細的幾人不知道怎麼滴就走到了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嚴家的過往。
要不是因為大環境的原因,這些人會說的更露骨。
要知道,嚴家以前可是本市大戶人家的下人。有點矛頭的時候,果斷出賣原本的主子,要知道這位大戶並不是什麼壞人,還是良善之輩。
一家人幾代在本市都是大善人。還做了不少善事,修路建橋,建立本市第一家孤兒院等等。
隻是人家富有,家中底蘊深厚,傳承三百年,有田地有工廠。家中子弟一向低調,也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就這樣的人家,被嚴家那群起子小人誣蔑。
嚴家人沒有人性,可也有有良心的人,他們提前知道消息,悄悄給那家人送了消息。那家人知道到了非走不可的時候,即便萬般不舍,還是得連夜收拾細軟 ,全家悄悄的離開了。
這事好些知情人知道,但沒有人知道是誰給那家人送的消息。
嚴家,就像是一鍋子白花花的大米粥中漂浮的一粒老鼠屎。令人惡心,令人討厭到極致。
有些聲音就那麼飄到嚴嬌蘭的耳中,楊清也聽的清清楚楚。
心裡的小人在摸下巴,有了新思路。
得打聽打聽,嚴家乾了什麼,真要是天怒人怨,自己也許能乾點什麼,反正現在已經得罪了。
還不如徹底得罪透,以前她隻是覺得嚴嬌蘭她的脾氣不好
,就如原身一樣,嬌縱了些。
可是,從今天嚴嬌蘭對自己的誣蔑中,她知道了,這不隻是脾氣嬌縱,還心思有點毒,這種毒不是刻意的,卻是潛意識的。
潛意識的才可怕,說明她骨子裡就是個惡毒的人,從娘胎裡就是個惡毒人。她難道不知道,她之前誣蔑自己的話,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她知道還這麼說,那就是蓄意為之。
自己不先下手,以後嚴嬌蘭肯定會搞自己,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嚴嬌蘭被楊清與周圍的人閒言碎語氣的狠狠一跺腳就跑了,還哭喊著,“你們欺負人。”
“嘁……”楊清沒有理她,找年輕的女售貨員買好那個二手鬨鐘,然後去到不遠處自行車專櫃瞧了瞧。今天肯定是買不了,也就是過過眼癮。
就剛才一小會兒,大部分的人都記住了眼前的小姑娘,見她來看自行車,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知道眼前的姑娘,以後人家也是會有工作的人,今兒買不起,不代表幾個月一年以後買不起。
大家都善意的笑笑,也沒有圍過去問什麼。
就是往日服務態度不好的售貨員,也難得的沒有吊臉子。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可能長久沒有笑過,都不會笑了。
都有些同情眼前的小姑娘,也沒有做什麼,無緣無故的被人誣蔑,即便她後來牙尖嘴利的反擊了挑事的人。可她也是受害者,普通人對受害者都有本能的寬容。
轉完,下樓,走到副食區域,看到有糖果,還有小城市很難見到的大白兔奶糖,以及從遠方來的椰子糖,“同誌,給我兩斤大白兔,一斤椰子糖,還有兩斤紅糖,一斤冰糖。”
“小同誌,你有這麼些糖票嗎?”站在櫃台裡的大姐,好笑的問道。
“有的,有的,我是幫人代買的。找人借了糖票的。”
學精了,以後買東西,大部分是幫人代買的。人家出的錢出的票,自己就是幫帶走而已。
“哦,是家裡辦喜事吧?”售貨員大姐自動腦補,是有人結婚,還是條件不錯的人結婚。
“嗯。”
“我給你稱。”大姐動作麻利的開始稱糖。
看見有酥酥的桃酥,還有雞蛋糕,吞吞口水,忍不住又各樣買了兩斤。需要點心票,好在有。
買好,提著,路過煙酒櫃台,一眼就瞄到茅台,想了想買了兩瓶。
一人有票也就能買兩瓶,沒法子,下次再買吧。
收獲頗豐的楊清,一個人拎著裝的滿滿當當的布包,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