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清丫頭的態度可好了。她真為清丫頭感到驕傲,大家夥都喜歡她,肯定是她的工作乾得好。
老太太被孫子扶著離開,周圍的人還意猶未儘,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議論,閒話滿天飛。
知青點氣壓很低,氣氛冷的很。一位一直看不慣溫柔的女知青,哂笑幾聲,然後不再做聲。
其餘的一些天天捧溫柔臭腳的男女知青們,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被楊老太的話弄的心裡很難受,是啊,蠢,自己也是蠢貨。
很多人反思,也有人研究溫柔昔日的言行。
市裡
某處大院中
傍晚, 一個還有嬰兒肥的小少年,背著書包回到家中,“又去國營飯店了吧?”語氣很是肯定。
坐在沙發上拿著報紙的男人,頭也沒有抬就知道兒子從哪兒回來的。
“嗯,爸,我小叔真的調來了啊?”小少年不緊不慢的從書包中拿出來一個飯盒,放在茶幾上。
“嗯,調來了,不省心的家夥。”中年男人對於幺弟也調來,很是不滿。
但是手卻很快,快速的打開兒子的飯盒,“唔,真好吃,楊清同誌又給你們幾個做了好吃的?你們幾個能不能少去麻煩人家。”
十歲的小小少年,撇嘴道,“爸,您真言不由衷,真的。好吃的哪次少了您的。”
“錢與票留了吧?”
“留了,小清姐姐不收,我們可不會要這些。”少年吃的好吃的,舒服的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
中年男人,也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父子倆一個模樣,連表情都一個樣。
一樣的眉眼,隻是一個大號一個小號。
都是濃眉大眼高鼻梁,長得不賴,在後世也是屬於帥哥類型。
三個孩子,從楊清開始上班後不久,就常來找楊清,一口一個小清姐姐。
喊的可親熱了,他們都是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在楊清出院的時候他們也在住院。
在水中沉下去的時間不短,不過他們在被救起的第二天就去了楊清所在的病房看過了楊清。
幾個孩子雖然調皮,可性子不錯。
找楊清的次數一多,與他們熟悉了,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忙碌了一天,楊清回到家裡已經快八點。
現在搬來的人多了起來,見其他人住了一段時間也沒有在半夜聽到鬼哭,其餘的人陸續搬了進來。
家裡就她一個人,燒水壺中的水倒進洗澡盆,去洗澡,燒水壺中添滿水,敞開煤爐蓋子,裡麵的煤球呼呼的燒起來。
洗澡洗頭洗衣服,全部弄完,外麵響起敲門聲。“咚咚咚”
“小清,睡了嗎?”是二樓另一端的羅敏,也是,這麼晚來找她的肯定是她。
“沒有,快進來吧。有事啊?”用兩條毛巾接起來包濕頭發的楊清,包著頭打開房門。
“沒事,就是想和你聊聊。”羅敏有些話不知道怎麼啟齒,臉發紅,羞澀的望著眼前的楊清,嚇的她後退一步,“你這樣很嚇人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我可不喜歡永同性。”
一直有些羞澀的羅敏,見退步還抱住胸的楊清,一臉防備的望著她,氣的笑起來,“想的美,我也不喜歡同性。我是有事想與你說,但不知道怎麼與你說。”
“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與我有關嗎?”穿著灰棉襖的楊清走在前麵,朝房間走去,她家裡是有木炭也有木柴的,可是一個人,回到家裡洗漱完,搞完個人衛生,搞搞家裡的衛生,就到上床睡覺的時候。
她一般不烤火,搞完一切,直接上床睡覺。
羅敏也脫鞋上床,雙腿埋進被子中,“真舒服,你的床真大被子也厚實。”
“兩床舊棉被全重新送去彈過,你還是重新彈一次,現在也舒服。”楊清之前去重新彈舊被子,飯店的人都知道。
不隻是墊被,就是蓋的被子也重新去彈過。
“我也想,過幾天送去重新彈一彈,搞不到新棉花,舊的翻彈也好過現在。”羅敏的房屋小一些,沒有這麼大。
“嗯,你到底有什麼事,有什麼不好啟齒的,快說。”楊清可沒有忘記羅敏敲門來時說的話。
催促著。
一向大大咧咧的羅敏,再次羞澀的低下頭,看的楊清很是無語,這傻大姐咋了,這是鬨啥呢。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哎呀我不好意思說。”說完這一句還真是捂住臉,隻是那撇的開開的手指,是鬨啥,眼睛眨巴眨巴的從手指那大大漏縫中盯著楊清。
這不好意思,真是假。
三個多月的時間,楊清一步步的慢慢改變原主給人那膽小的印象。現在改變的也不大,麵對陌生人(不是飯店的顧客),她膽子依然不大。
但麵對進到飯店的每一個客人,從以前的怯怯,到現在都落落大方,也是一步一步慢慢轉變。
大家都說是這份工作改變了她。隻是出門了,不在工作崗位,她麵對陌生人,總是不像在飯店內那麼自如。
飯店的人都知道,說:慢慢會越來越好。
現在的她與飯店內的人相處的都不錯,也許他們彼此之間偶爾有小的不愉快。可她與大家都相處的很好,沒有任何嫌隙。
偶爾還開開玩笑,說說笑笑捶捶打打,鬨鬨。
“說吧,再不說我頭發都快乾了,要睡覺。”楊清他們下班雖然比一般的單位晚,相對的上班也遲,早上還能睡個懶覺再起來。
不用天剛亮就要起床。
一直捂住臉的羅敏,扭扭捏捏好半天,最後放棄掙紮,說,“我那個有了對象。”
“哦,恭喜。”楊清望了她一眼,就淡淡的說了聲恭喜,然後沒有了然後。也不問,你對象是誰?
有人不樂意了,用腳敲床板,“小清,你不關心我。也不問問我,我對象是誰?”
“哦,是誰?我認識嗎?性格咋樣,彆找個媽寶爸寶男。”手中拿著一本高中課本,沒事的時候學習學習。
“認識,你認識的,還很熟。”害羞的人又低著腦袋,臉紅的跟個猴子屁股似的。
“睡啊,咱們飯店的幾個幫廚還是來吃飯的客人們?”楊清這下有了興趣。
“那個,那個,那個,是你大哥楊建國。”羅敏說完,抬頭快速的瞄一眼楊清,又很快的低頭。這次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啊啊啊,楊建國?”有點不相信的望著羅敏,這兩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嗯,楊建國。今天你哥
來過飯店,沒有進來,他說,你爸讓他帶我回去見家長,讓我們定下來。”
“那就去見啊,楊建國除了懶,彆的還行。蠻適合你的,挺好,隻是他單位給他分了宿舍嗎?”
她記得楊建國單位的單身宿舍很難申請。
“沒有,機械廠的宿舍很難申請。萬一結婚,可以先住我這邊,我也是一室一廳,還有廚房,衛浴間,你忘記了。”羅敏已經規劃好婚後的住處。
“挺好,你是想問我的意見是不?”
“嗯,建國有跟我說過,以前他與你爸忽略了你。也沒有幫你做過事,你以前在家裡挺苦的,他也後悔。也想改來著,就是想讓你給他機會改。”
“行啊,等你們結婚住過來以後 ,我家的重活都留給他。”不知道這席話是真是假,但她願意給楊建國一個疼妹妹的機會。
也許善良懦弱膽小的原主也希望有這麼一個與家人親近的機會。
“嗯,沒問題,我明天與建國說。其實他不壞的,也不是個壞人,隻是那時候,他確實有些不對。不改袖手旁觀,不該無動於衷……”
羅敏性子大大咧咧,但人很通情理,就是性子有些急躁。
“沒事,都過去了。能不能拉近親情,我也不知道。但試試吧,總得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希望他真能做到。”她不稀罕這份親情,但原主一定稀罕。還有她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小姑娘,憤世嫉俗,一點也不給人機會改變。
“嗚嗚,小清你真好。”羅敏撲過去一把抱住楊清。
“快,鬆手,鬆手,勒的我出不了氣,想謀殺我啊?”這人一撲過來,壓的楊清都快無法呼吸。
“啊啊啊,我高興。”
鬨騰了一通,羅敏才帶著笑容離開。
旭日東升,又是新的一天。
天氣越發的冷起來,寒冬臘月,街上的行人都裹的緊緊的。南湘省,靠近粵南省,在北方人眼裡湘南也是南方。
其實也不全是南方,處於種花國的中部。冬天依然冷,還濕冷濕冷,也沒有北方的火炕,床上冷啾啾的,家裡取暖全靠烤火。
城裡不烤火全是用炭盆,木炭與木柴。
楊清一個冬天,隻有休息的時候才在家裡發火烤烤碳火。
家裡的幾袋上好的木炭,還有一大半沒有用。
今天休息,她一早起來就拿了幾截木炭放進煤爐上。
忙碌了一早上,就聽見有人敲門,還有人喊,“姐,開門,是我啊?”
外麵是楊建華,一早上吃過早飯就跑了過來。
“咋來這麼早。”打開門,後邊還跟著一串人,是老家的堂弟們。
一個個的全抬著挑著什麼,一個個的咧開嘴直樂,“姐,奶讓我們給你送菜。”
“進屋,快進屋。”楊清看著一群穿的舊舊的堂弟們,忙招呼他們進來。
楊爸兄弟三個,兒子多,但女孩子少,二叔家裡有一個閨女,二叔家最大的一個,已經出嫁,也嫁在小楊生產大隊。
還有楊清,其餘的全是男孩子,家裡的男孩多。大多數都比楊清小,這不一溜的弟弟。
排排坐連楊建華,一共有五個弟弟。
五人抬著筐子進屋,嘻嘻哈哈的,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隻是這是第一次一起來這邊。
客廳裡,擺著舊沙發,還有舊舊的茶幾。這是翻新過的舊沙發,多了幾把椅子。一個能裝東西的多格櫃子。
空空的客廳總算是有了家具。
幾人都好奇的打量,最小的堂弟說是來送東西的不如說是死乞白賴的跟著哥哥們過來的,他就想進城玩玩。
進屋就大驚小怪的喊,“哇,清姐,你家真好啊?比大伯家都好。”
“你們先坐,建華過來幫我歸置菜。”
“好嘞,姐,大哥要結婚了。”楊建華也知道未來嫂子與姐是同事,隨口一說。
“嗯,知道,羅敏前兩天說過。對了,家裡怎麼樣?那人還鬨騰不?”
那人:是對楊母的稱呼。
“鬨,怎麼不鬨。大哥結婚,她不願意花錢,爸和她吵了一架。還有姐,你小心點,她下個星期可能要來找你。本來今天要來,聽說奶派人來給你送菜,她就沒來。但下星期肯定是要來找你的。”
“來唄,你我也攔不住。來了再說。”不在意的聳聳肩。
“也是,估計想找你要錢要票給村裡那個閨女買好吃的,還有又在打你工作的主意。你小心些,千萬彆答應。”
楊建華生怕三姐受不了親媽的糾纏,答應下來。
“不會答應的,她也就是糾纏我要些錢,其餘的她也不敢,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放假了,明天開始住過來。我有準備一張一米二的小床,隨時可以安裝好放在客廳做加床。
你住過來,我給你好好補補。”
說到住過來,楊建華的眼睛都亮了,亮晶晶的,“好,我明天就住過來。嘻嘻。”
姐弟兩歸置好老家送來的蔬菜,楊清發現了裡麵有紅薯乾,用大碗裝了兩碗,“建華,你去我房裡的衣櫃,打開櫃子,裡麵有吃的,給哥哥弟弟們拿出來,還有茶杯,一人倒一杯茶。
你們先坐著,我給你們起(炸)紅薯片片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