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
“姑娘,太太真是狠心啊?一點也不心疼姑娘,居然給姑娘找那麼一個人家,滿京城誰不知道那林侯家的那位,是紈絝子弟。說的好聽是世子,可林侯府上落魄,那位世子還是個紈絝,沾花惹草。
姑娘,您要是去了那家,以後日子咋過啊?”
人睜著大眼睛,呆呆的聽著身邊的嬤嬤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
腦海中接受到一大段一大段的記憶。
原主楊清,芳齡十五。是一位正五品翰林院學士的庶女,長得呢,被當下認為是狐媚子長相。
生母是良家女子,還是父親的原配大房太太親自挑選的良妾,生母長得好,比那些特意培養的瘦馬長得還好看。
隻是紅顏命薄,原本就身體不好,生下原身以後,就一直纏綿病榻,三年後,撒手人寰。
原身被嫡母接手,嫡母有親生的兒女,對原身不說多疼愛,但也不差。
今天上午,已經答應林侯府上的求親。原身去參加高嫁至國公府的嫡姐府中的宴會時,被林侯的嫡長子那位全京城都知道的紈絝一眼相中。
才有了今天的親事,嫡母其實想的很明白。雖然林侯府上是落魄了,世子又紈絝不羈,可終究是侯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下一代出個人才,以後的日子不愁過。
她對於一直養在跟前的這位三姑娘,還是有點感情的,至少比對另外兩位庶女的感情深。
嫡母的心中,男人就是女人生孩子的工具。等有了孩子,特彆是兒子以後,那男人就是擺設,孩子成年以後,男人連擺設都不算,死了最好。
所以,在她看來,林侯府上的世子,就是個工具人,生完孩子以後,掌管住林侯府上的中饋,掌管住林侯府上的鋪子莊子,管住銀錢,紈絝也要低頭。
以後慢慢熬,等孩子長大,日子就好過了。林侯府上再落魄,也比一般普通小官員府上的日子好過。最最好的是,成婚以後沒有嫡親的婆婆,林侯從原配亡故以後,一直沒有續娶。
府中隻有三位妾室,管事的侯爺身邊的人。
林侯可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大晉朝開朝不到六十年。
林侯府上可是軍功起家,從開朝以後,分封爵位以後,林侯府就沉寂了下去。
落魄了,不在權利的中心。可人家雖然落魄了,可也沒有窮的去誰家討飯不是。
說他們窮,人家府上也不欠債,隻是日子過得清苦些。
至於世子紈絝,也是近三年的事情。從侯夫人去世以後,世子就變的越發不像樣。
記憶中,原身不喜歡這樁親事。後來一直鬨,鬨的府外的人都知道了。
原身利用一次去嫡姐婆家再次參加宴會的機會,勾搭上了七皇子,最後進了七皇子的後院,做了七皇子的妾室。
因為長得美,很是受寵了幾年,囂張的很,也愚蠢的很。
得罪了七皇子妃,得罪了側妃,還讓七皇子出手對付娘家的嫡母,害的娘家家破人亡。
等幾年以後,原身失寵,在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被人暗算死在產床上。
短短的一生不過二十出頭,就這麼死了,娘家也因為她落敗。
楊清看來,就是一個掃把星。
嬤嬤還在嘚吧,楊清也不說話。嬤嬤沒有壞心眼也看不到太太心裡到底咋想的。
人還是為她著想,就是眼界低了些。
這樣的人還是好的。
心裡扒拉著原身有些什麼技能,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麵,又能讓她方便扯謊的技能。
扒拉了許久,原身終於扒拉出來一個原身應該可以具備的技能。原身的生母,長得狐媚,瓜子臉大眼睛雙眼皮,紅唇(自然),凹凸有致的身材。
還有原身的生母出身清白,家裡就是京城普通的小富人家。當然多年前,生母娘家連小康都稱不上,應該被她稱為外祖母的那位老太太,有一項絕技,老太太會婦女幼兒醫術。
這些年老太太把自己的心得筆記,還有經驗寫成文字,給原身抄錄了一份。
這些年,原身閒著沒事也會翻閱,多少知道一些。
偶爾也練過手,給院裡的丫鬟仆婦瞧過病。
這是唯一原身身上的優點。
仇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七皇子妃,走著瞧,此仇一定報。
原身跟著七皇子時,囂張歸囂張,可沒有故意去與七皇子妃對著乾。在原身心目中,還是有規矩禮儀的,畢竟出生於官宦家庭,自小就在學禮儀,還有小妾的規矩是什麼,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無論怎麼囂張,她都不會主動去招惹七皇妃,除非有什麼事情牽扯上。
楊清不恨七皇妃弄死原身,;但討厭七皇妃弄死一個有機會來到人間的小天使,那個小生命何其無辜。
心狠,七皇子府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何必一定要弄死。
許久才吐嘴說道,“嬤嬤,母親心不壞,如此做自有她的想法。對了,嬤嬤,你幫我送點東西去夏家,順便問夏老太太能不能幫我定製一副金針?”
“好,老奴馬上去。”嬤嬤就是不能閒,一閒下來腦子就胡思亂想,腦洞大開。
楊清起身,給夏老太太寫了一封信,還拿出來一個裝有百年人參的木盒交給嬤嬤。
完事以後,打發走人,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看書。
此時除了看書,她好似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不用請安,府中嫡母不喜歡孩子們每天早上去請安,又沒有祖母。每個月初一十五給嫡母請請安就好,平日裡,想去見見嫡母就去見,不想去也沒事。
嫡母也不會說什麼,也不耐煩一天到晚見他們。
庶子庶女中唯獨對原身的態度要好一些,畢竟打小在跟前長大。有點香火情,凡事也願意為原身考慮一二。
此時已經是下午,楊清單獨居住在以前嫡姐出嫁前居住的院落,裡麵還有一個小廚房。
“夏至,進來一下。”朝著外麵喚一聲。
“哎,來了。”外麵一直候著的,手裡做著針線活的大丫鬟,忙起身進屋。
“姑娘,有事?”夏至問。
“嗯,我給你銀子,照我的吩咐的去買一些菜還有果子。順帶的給我買一些藥材,我給你列張單子,你照著去買就成。還有製藥的工具,給我買上幾套,都要成套的。”
“是。”
不懂姑娘這是為了什麼,夏至也隻能照做,姑娘會點醫術,府中都是知道的。
夏至出府,冬雨守在門口繼續做女紅。
幾位仆婦在小廚房做衛生,洗洗刷刷,還有挑水,小廚房的幾口大缸中一直到裝滿水為止。
下午,小廚房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楊清坐在院子裡,突然覺得空氣也新鮮了不少。
一直到嬤嬤回來,“姑娘,咱進屋說。”嬤嬤提溜著一個大包袱,緊張兮兮的。
“好。”放下書本轉身慢悠悠到跟著進屋。
進屋的嬤嬤,做賊一樣,小小聲的說,“姑娘,夏老太太帶著老奴買了兩副金針,還有那人參也是直接賣給一位富商太太,換了一千兩銀子。”
嬤嬤一路上恨不得把銀票含在嘴裡,擔憂的不行。
回府進了院子以後,才放下心來。
銀票遞給楊清,“姑娘,一共一千兩,可您找夏老太太定了藥材還要買米糧,老奴隻帶回來五百兩。”
“嗯,不錯,與夏老太太說了吧,把糧食要運去哪裡吧?”
“說了,直接運去夏老太太去年補給您姨娘的嫁妝宅子。”
去年老太太給早已故去的閨女補了一份嫁妝,一個在北城的小二進宅子還有北城的一個小鋪子。
這是老太太補給閨女的,其實也是補貼給原身這個親外孫女的。
“嗯,嬤嬤,明兒你還得出去一趟,買一戶人家,看著宅子。鋪子等現在的租戶到期,我們收回來,到時候咱自己做點小買賣。”
“好,老奴一定給姑娘挑一戶做事穩靠的奴才。”
“當然,我可是最信任嬤嬤的。”
晚上,楊清親自洗手做羹湯,燉了一鍋枸杞雞湯,奶白的雞湯加上紅枸杞的點綴。
浮油全部被撇乾淨,聞著很香。
親自端著去隔壁的嫡母院落,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裡麵有人在說話,是母親身邊的嬤嬤在說嫡姐大姐的事情。
隻聽嬤嬤說,“太太,他們不能這麼欺負大姑奶奶。咱家大姑奶奶雖然是繼室可那也是世子夫人,可由不得他們欺負。”
“唉,我當初就說那門親事不好。可爽兒那孩子就是不聽,哭著求我答應。現在知道高嫁的苦處,我們能怎麼幫她,能幫她什麼。”
楊太太何嘗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有時候也是愛莫能助。
她沒法出力。
主仆倆正煩躁的時候,隻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母親,我明兒讓人給大姐姐遞帖子,過兩日去看望大姐姐,我去瞧瞧,看看是誰欺負我姐姐。女兒會醫術,悄悄收拾個把人,那就是小事一樁。
咱家的姑娘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傲嬌的小模樣,讓楊太太心中一暖。眼前的三姑娘沒有白養,知道心疼自己心疼她大姐姐。
伸手摸到楊清的腦袋上,摸摸那黑黝黝到細發,輕聲的說,“去瞧瞧你大姐姐也好,但彆說什麼放倒個把人的話語,不好。姑娘家家的要文靜淑女些。
莫要再說那些氣話,你去陪陪你大姐姐,說說話。也能寬寬她的心。”
“嗯,我聽母親的。母親彆擔憂,我親手做了雞湯,您嘗嘗味道怎麼樣?”
用小碗給母親盛了一碗香香的雞湯,還漂浮著幾顆紅紅的枸杞,色香做到了。味道還得嘗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