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都望著最孝順的清兒,雙眼中全是一個意思:賠償,賠償我們給你做綠葉的精神損失。
楊清就知道獻王府的舅舅,姨夫,表兄們都不會放過訛詐她。
回望一眼側後的杜嬤嬤,杜嬤嬤點頭表示明白,輕輕的走出去安排。
很快的,又讓人送進來一批靈芝酒,在場的幾位舅舅還有姨夫都得到了外甥女楊清的補償,至於表兄們不好意思:沒有。
靈芝酒又不是大白菜,寶貴著呢。
哪能都送 ,這樣搞,搞的靈芝酒跟不稀罕似的。
已經成親的表兄,此時一個個的已經坐不住,眼巴巴的望著表妹,他們有嶽父,巴結嶽父的最好禮物就是表妹的靈芝酒。
現在表妹不送,他們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就這麼一直望著,往年多少有點補償,也不知今年還有沒有?
也許在彆的利益上有分歧,可在這事上意見完全統一。
楊清實在是受不了,獻王已經讓自己的長隨心腹開始運靈芝酒,“趙三,動作再快些,都運去本王的書房。以後本王的書房是王府的重中之重,除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許去。”
“是。”趙三抿進唇,忍著笑。自從清瀾郡主開始釀造靈芝酒以後,王爺的書房就再也沒有接待過任何人。也從不許任何的人進他的書房,就是靠近一些,都不許。
趙三帶著一群下人收拾走地上屬於王爺的那些靈芝酒。
楊清也知道,表兄表姐夫都要送點什麼,靈芝酒肯定是沒有的,但送點彆的不錯的酒還是可以的,她還有一些虎骨酒,也是不錯的。
示意嬤嬤送上。即便是虎骨酒,份量也不多。五斤一壇的,一人兩壇,再多是不可能的。
在獻王府鬨騰了一天,楊清在獻王的麵前再三表示,自己不願意成親嫁人,她想每隔幾年去邊關一次,祭奠師父。
獻王都依她,這些依照她自己的意願,隨時可以改變。想成親就成親,不想成親,也不用擔心她的未來無人依靠,獻王很開明。
思想通途,也就是活的明白。
昌南侯府,最近鬨騰的凶。
侯夫人在正院又鬨騰了起來,侯爺也被請來,一臉無奈的問,“又鬨甚,一天到晚的鬨,又是為哪般?”
他心裡明白,又是為小清兒送的禮物不合心意鬨騰。
回府幾年的孫女,就是與她祖母合不來的,每次過節還有祖母的壽辰小清都會送極其貴重的禮物,可那些禮物就是再貴重,也不合老妻的心意。
他知道老妻其實想要的是孫女親手製作的麵脂,可孫女就是不送。
他也知道那是孫女上貢給宮中還有送獻王府親人的,在自家府中隻是送過大兒媳還有她堂嫂,關係好的堂姐堂妹,送的也不多,就一次。
因為擦完一盒以後,她們的變化大,加上年輕,小清兒說,不需要再用,除非十年以後,她們的肌膚糟蹋的很嚴重,要不然暫時真不需要用。
但無論老妻怎麼暗示明示,小清兒卻怎麼也不鬆口。也不送。
今天白天全家都給老妻送壽禮,都還好好的,可現在,不用想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無非是小清兒又沒有搭理她的暗示明示。
侯府夫人朱氏一臉的氣憤,用手指著外麵說,“分家,分家,把二房都給我分走,我不想看到了,就是眨眼的功夫都不願意見到他們,滾,滾的遠遠的。以後昌南侯府,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侯爺你看著辦吧?不分,我就吊死在二房門口。”
侯爺一臉的不耐煩,分家,就單單分出去二房,這讓滿京城的人怎麼想,讓皇上獻王怎麼想?
沉悶著,許久侯爺才說,語氣中還帶著嘲諷,“行,樹大分枝,雖說父母在不分家。可現在我也老了,分家也能說的過去。
要分就全部分,老三老四老五全分了出去。正好,我也活的好好的,我親自主持分家,讓下麵的幾個也說不出來什麼?”
說完,老侯爺也不等老妻說話,重重的拍了一下結實的桌子。起身走了出去,侯爺被老妻一氣,反而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世的時候分家,還能給兩個庶子多分一些財產,還有分家以後,他們不再是昌南侯府住,可他的勢也不是不能借,自己在百年之前,把他們安排好,其實比在侯府做一個時刻看嫡母眼色的庶子好。
嫡次子也是一樣,雖然與老大是親兄弟,可以後還是要分家的,到那時,也不一定有他現在安排的很好。
大踏步走出去,也不管身後叫嚷的老妻,對著他喊,“侯爺,不是全部分家,是把二房分出去,就分二房。真是要大分,可老四你不能分出去,那是老大嫡親的弟弟。”
朱氏此時有些慌,她並不想全部分,隻是想把不聽話的楊清與那眼中隻有姑姑的楊致遠分出去。
那兩個庶子,她也不想現在分。分了,自己怎麼拿捏他們,怎麼讓打壓他們,怎麼能讓他們乖乖聽她的話。
朱氏激動的朝前撲過去,可伸手抓住的隻有空氣。
還不小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被身邊的丫鬟一把扶住,不耐的用力甩脫丫鬟的攙扶,厲聲嚷嚷著,“去,請大老爺大太太,還有四老爺四太太來,要快,立刻馬上,給我過來。有要緊的事情需要商討。”
“是。”
兩刻鐘以後,嫡親的兒子兒媳都來了。朱氏麵容憔悴,就短短兩刻鐘,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知道丈夫的想法。
嘴角噙著冷笑,“老大,老四,你們的父親打的好主意。我隻是說要把二房的兩個小崽子分出去。他就順著坡下,要徹底分家。
他想趁著他還在世的時候把老三老五安排好。免得他走以後,他的兩個兒子吃虧。你們現在要一切聽我的,昌南侯府的一切都是你們兄弟兩的,那兩個彆想分走什麼。”
老四沒有說話,隻是低著腦袋,他是願意現在分家,就如母親說的那樣。既然父親想好好安頓好老三老五,那也不會忘了他。
他隻是嫡次子,分到的財產除了母親的私產(現在也分不到)以外,府中的財產公中的分成十份,大哥是嫡長子獨占六份,他頂天了,也就是占兩份,還有一兩份老三老五一人一份。
老大繼承爵位,獨占六成公中的財產。哦不對,還有二房要分,份額大半是從老三老五的那裡麵再分。
當然二房的兩個孩子也不稀罕那點錢財。
人家多的是,這些年九侄女從邊關收集羊毛,不知道怎麼把羊毛加工成了線,能織成保暖的衣褲。
穿在裡麵,暖和,舒適輕便。
不說彆的產業,就說這一項,就賺的盆滿缽滿。
“母親,父親願意分就分吧。您也彆憂思過重。”大老爺其實是幾兄弟中最願意分家的,分家越早,他的負擔就越輕。
侯爺親自找老三老五老四單獨麵談,至於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隻是知道一個月以後,三兄弟的職位都往上麵升了半級。
職位也調了調,老三老五即將外調。昌南侯府的分家大會也定好了時間。
該請的族人也請了,今日一早,早膳過後,昌南侯府就來了幾波的客人。
時辰一到,接待客人的三開間坐滿了人,用屏風隔著,女眷(兒媳)們就坐在屏風後聽著,楊清作為二房的代表,帶著小遠坐在前麵的位置,她即是孩子也是二房代表,就坐在幾位叔叔下首。
也不需要過度的避嫌,廳堂中的男性,全是楊氏一族的男性。
不是她的長輩就是她的堂兄,倒也不需要避嫌。
先是寒暄,然後才進入主題。昌南侯也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開場白,後麵才進入主題。
分家的過程很長,要說明白一些事情,然後才開始分。
分完以後,楊清拿著那張紙,揮揮手帶著小遠離開。
她也沒有清高說不要,謝過以後,隻說明天搬家,先走了。
她與小遠的府邸早就建好,一直有下人們精心養護。
隨時都能搬進去。
行李已經搬過去大半,每年都會搬一些她淘汰下來的物件衣裳鞋帽等送回自己的宅院。
在昌南侯府的東西真心不多,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打包行李。
楊清離開以後,朱氏又氣的要死,指著背影喊,“侯爺 ,您瞧瞧,什麼意思?”
昌南侯也被眼前的蠢婦氣的不輕,家醜不可外揚,當著外人的麵指責孫女,是幾個意思。
誰知道楊清卻走了回來,對著老侯爺說,“祖父,如果您什麼時候卸掉身上的重擔以後,我和小遠歡迎您去我們家常駐,我與小遠也會代替父親母親孝敬您。
等有空的時候,祖父還能與我們去邊關走走,去江南轉轉。過段時日,我會帶著小遠,小虎子一起下江南。
聽說江南水鄉很美,還有文風鼎盛,帶他們去走走。如果可以,還想帶著他們在江南小住兩年。祖父,您可願隨我們一起去?”
昌南侯喜歡孫女的邀約,眼睛都有被瞬間點亮,“可以,我安排時間。”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楊清眼睛眨也不眨的對著祖母朱氏說,“祖母,即便孫女搬走,可您壽辰與過節時的節禮年禮,一定不會少您的。哪怕孫女去了江南,每年的節禮年禮,也會有人準時送過來。放心吧,該有的禮節,孫女一個也不會忘記。
至於有些不該您想的還是彆多思多慮,也彆惦記不該惦記的。也彆再在外麵敗壞孫女與小遠的名聲,雖然我們不在乎那些不實的壞名聲。可我怕被彆人知道以後,笑話昌南侯府,笑話祖父,大伯,大伯母。
孫女言儘於此,還請祖母以後慎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