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此事,慕容晟這個受害者隻會更清楚:“她是與流民一道來的,差人去流民中打探,看是否知道她消息;再去昌源走一遭,看趙家是否有這麼個女兒,令人以她的容貌繪製畫像,往相鄰州郡去暗尋,務必將她捉拿回來!”
這趙秀兒敢做下這等事,想來心中自有依仗,那麼,趙秀兒這個名字,怕也是假的。
慕容晟回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越想越覺得憤怒,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才好——從一開始,那個賤婢就不懷好意!
到了此刻,他已經全然忘了,若不是他非要將人帶走,壓根兒就不會有這麼一回事了。
……
燕琅並不知道慕容晟的憤恨與瘋狂,當然,即便知道,她也不會在意。
從平州郡到金陵,快馬加鞭之下,她隻用了五天。
昌源兵敗的消息還沒有傳出,流民又被地方州郡阻攔,此刻的大夏帝都,仍舊是一派安寧祥和,海晏河清的景象。
燕琅想起邊關慘象,禁不住暗歎一聲,更換了女裝,頭戴一頂帷帽,催馬往柱國大將軍府去。
林氏並非張揚之人,沈平佑與沈胤之父子出征在外,她便深居簡出,每日留在家中為丈夫和繼子祈福,除去必要的交際,從不出門,京中高門女眷知道她秉性,也甚少會去攪擾。
老管家出門辦事兒,正巧要進門,聽見有馬蹄聲傳來,下意識抬眼去瞧,卻見是個頭戴帷帽的姑娘。
他在沈家幾十年,是親眼看著沈靜秋長大的,即便頭戴帷帽,遮住麵龐,也能認個大概,臉上笑容剛綻出來,便見來人一掀輕紗,玉樹清輝,新月皎皎,明豔不可方物,正是府上女郎靜秋。
老管家又驚又喜,忙迎上前去:“姑娘回來了?”
末了,又詫異道:“怎麼是一個人回來的?老爺竟不曾派個人跟著?”
這便是說來話長了。
燕琅此刻無意多說,笑著含糊過去,開門見山道:“夫人呢?”
老管家知道她向來對繼母敬而遠之,現下忽然問起,倒是微微一怔,頓了頓,方才道:“不出意外的話,方才這會兒應該在小祠堂祈福……”
燕琅應了一聲,又挽住老管家的手,親親熱熱的道:“昌源那兒氣候不好,遠比不得金陵,吃穿就更沒法兒說了,我在那兒呆了幾個月,心裡可惦記您了!”
“走走走,”她道:“咱們進去說話。”
老管家了解她秉性,看她這般言說,便知道是有要事要講,心頭暗暗擔憂,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笑著跟她走進去了。
林氏正在小祠堂祈福,誠心而論,她生的不算漂亮,但勝在氣度端嫻,眉眼溫柔,給人一種平靜祥和的安寧感。
外邊兒有腳步聲傳來,林氏眉頭微微一蹙,畢竟仆婢們都知道她在這兒祈福,等閒不會前來攪擾的。
她睜眼去瞧,便見侍婢春華到了門邊兒,神情焦急道:“夫人,姑娘回來了!”
林氏聽得一怔,回過神來之後,心中詫異更甚,起身走出祠堂,就見繼女與老管家一前一後拐過長廊,向這邊兒來。
不知怎麼,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安,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周遭仆婢都被打發出去,門窗緊閉,內室裡隻留了燕琅、林氏與老管家三個人。
燕琅想要將昌源戰敗的事情講給這兩人聽,嘴唇動了動,眼淚卻先一步滾了下來。
這是屬於沈靜秋的情緒,也是她的悲慟與心傷。
林氏與老管家見狀,心中已然有了不祥之感,燕琅合上眼,眼淚簌簌流下:“昌源城兵敗,阿爹和哥哥都戰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更晚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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