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傲嬌道:“還可以吧,哈哈哈哈哈!”說完,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三分鐘時間很快過去。
恢複感知的瞬間,燕琅感覺到了疼痛,還有下肢異常的酸軟,接收到世界信息之後,她情不自禁的罵了句“臥槽”。
前一個世界裡,她還覺得鄭茜芳這個原女主可憐,哪知風水輪流轉,到了這個世界,她就從早死的可憐白月光,變成了可憐的小白花女主。
這個身體的名字叫袁思思,有一個標準的言情女主身世。
袁思思的養母叫王華芝,曾經在一家私人醫院裡當過保潔,後來結婚有了孩子,快生產的時候,就暫時把工作給辭了。
隻是造化弄人,她生下的女兒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而以她和丈夫的薄弱收入,根本就無法支付治療的費用。
無助之下的王華芝想到了自己曾經工作過的那家私人醫院,她偷偷潛入進去,找了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用自己的女兒替換掉。
至於她一個保潔是怎麼避開保安和私人醫院嚴密的身份審核,又是怎麼把兩個孩子交換掉……這就要世界線自己圓了。
王華芝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留在了醫院裡,又將被替換掉的女嬰抱回家裡,當成自己的女兒,取名叫袁思思。
思思,這個名字寄托了她對親生女兒的無限思念,隻是很可惜,她並沒有把這份柔情同樣寄托到袁思思身上。
每每見到袁思思,她就會想到不在自己身邊的親生女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正管一個陌生就女人叫媽媽,情不自禁的開始仇視這個被她扭曲了本來命運的孩子。
王華芝的丈夫袁寬是個老實到懦弱的男人,這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在強勢的妻子麵前幫助女兒多少,等到兩年之後,王華芝再次懷孕,生了兒子袁明之後,袁思思的處境就更糟糕了。
家務活毫無疑問都是她的,稍微乾的慢了點,王華芝的罵聲能叫整棟樓都聽見,周六周日還要去發傳單,風雨無阻。
袁思思馬上就要讀高三了,暑假裡還被王華芝安排著去酒店做臨時工,她連大學都沒打算叫袁思思念,隻等著袁思思高中畢業,隨便找個廠子上班掙錢,再用她那張好看的臉釣個金龜婿,要個二十萬的彩禮錢,給袁明買房子。
燕琅粗略看了個開頭,就覺得腦殼疼:“這他媽的是什麼垃圾啊!”
係統心有戚戚道:“有害垃圾吧……”
燕琅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就覺得下身酸痛異常,眉頭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更覺得這世界操蛋了。
言情女主嘛,身邊怎麼能沒有霸道總裁呢。
本世界的男主紀城,毫無疑問的有著出眾的家世和不菲的身家,偶爾一次跟朋友到酒店吃飯,喝了一壺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把路過走廊的袁思思拉進套房強暴了。
第二天紀城醒了酒,也沒太在意,隻當袁思思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留下一張支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走的痛快,留給袁思思的卻是無儘噩夢。
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女孩子被人強暴了,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照王華芝的脾氣,一旦知道這事,不打死她才怪,再則,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老師會怎麼看她?同學會怎麼看她?她還能繼續念書嗎?
袁思思嚇呆了,無助的哭了半天,支票也沒拿,穿上衣服,驚慌失措的逃走了。
她沒有報警,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隻能用時間來遺忘,隻是造化弄人——她懷孕了。
王華芝發覺袁思思肚子大了,當然氣的要死,她嫌丟臉,又怕事情傳出去,袁思思名聲臭了,沒人願意娶,自己也收不到彩禮錢,就將消息瞞下來,幫袁思思辦了退學,偷偷帶著她去小診所流產。
袁思思的肚子都能看出來了,當然已經過了四個月,孩子成型了,也會動了,母性的本能上湧,她不忍心打掉這個孩子,帶著自己偷偷攢下的錢逃走了。
那是個男孩子,跟紀城長的一模一樣,智商一百八,鬼知道袁思思是怎麼給他上的戶口,總而言之,他們娘倆相依為命,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再後來袁思思到紀城的公司去應聘,一眼就認出了當初強暴自己的那個男人,紀城在短暫的怔楞之後,也認出了她。
女人,我記得你。
你被我睡完之後,沒拿支票就走了,我很久沒見到你這樣清新脫俗的人了。
嗬,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燕琅靜靜合上眼,一分鐘之後,才重新睜開。
她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
係統寬慰她道:“正常人都不會喜歡的。”
“紀城的行為叫做強奸,不是一夜情,也不是約炮,”燕琅道:“這不是古代社會,他也不是王孫貴胄,怎麼還有跟慕容晟那野豬一樣的毛病?”
“唉,”係統歎了口氣,說:“霸道總裁嘛,大半都是腦子有病的,跟女主第一次見麵,往往都是在床上。”
“他沒救了,”燕琅平靜道:“我要送這個人渣去吃牢飯。”
係統道:“很好,這很秀兒。”
“有一點我很奇怪,”燕琅道:“被強暴之後懷上的孩子,作為母親,真的會期待它的到來嗎?”
“……”係統為難道:“你不能指望一個無性生物回答這個問題。”
“我覺得不會。沒有一個正常的女性,會在被強迫的時候感覺到快樂,更不要說喜歡上這場暴行的副產品。”
燕琅道:“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因為從一開始,浪漫之下就裹挾著扭曲的倫理觀和價值觀。”
“被強暴並不可恥,受害者也沒有罪,社會和輿論環境都不應該教導女孩子們在受到侵害之後隻知道痛哭流涕,然後跑到浴缸裡去用五十度的熱水從頭到腳搓一遍,嘴裡說我好臟我好臟,這除了毀滅證據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要保留證據,要報警,要通過合法的手段保護自己,要叫施害者付出代價。”
“強奸就是強奸,跟施暴者是年紀、相貌、身家沒有任何關係,錢不能改變我的廉恥,也不能扭曲我的三觀。”
“我的尊嚴,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