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話，肯定是要鬨大了。
經紀人嚇了一跳，忙問道：“她怎麼你了？”
周嘉嘉還沒說話，王華芝就艱難抬起頭來，有些怨恨看著她，說：“好啊，去警察局，現在就去，隻是到了那裡，被人一嚇唬，我可不知道自己會說些什麼出來！我什麼都沒有，也不怕事，你可是要當明星！”
她在威脅我！
這個賤女人，她居然敢威脅我！！！
周嘉嘉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瞪著她，猶豫了好一會兒，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威脅真有用。
如果她說是真，如果自己真不是周家女兒，那……
周嘉嘉情不自禁打個冷戰，她完全無法想象在那之後，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爸爸和媽媽會趕她走嗎？
她要管這個又醜又肮臟女人叫媽媽嗎？
她不再是周家小姐，而是這樣一個滿臉都寫著低賤女人孩子？！
不！絕對不可以！！！
有那麼一個瞬間，周嘉嘉甚至想把這個女人頭按進馬桶裡，把她嗆死，叫她再也開不了口。
經紀人看她臉色變幻不定，又拿不住她所說這個瘋女人到底是做了什麼，也就沒急著下定論，隻柔聲問了句：“嘉嘉？你還好嗎？”
“算了。”周嘉嘉不想冒險，也不敢冒險，萬一自己真不是周家女兒呢？
這女人進了警察局，肯定會把一切都說出來，到時候，即便想要轉圜，也沒有餘地了。
她心頭有些氣怒，但也不想表露在臉上，叫經紀人看出來，厭惡看了王華芝一眼，她說：“這女人跟個瘋子似，我剛出來，就往我身上蹭，我以為是變態，就把她推倒了。”
經紀人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想歸根結底，隻是一點小摩擦。
她在周嘉嘉身邊呆了幾個月，對她小姐脾氣了解十分深切，聞言也沒有懷疑，反倒有點同情倒地不起王華芝。
她幫王華芝把拐撿過去，又幫著她站起來，關切道：“你沒事吧？”
王華芝看周嘉嘉主動幫自己遮掩，就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她真心實意笑了笑，說：“謝謝你。”
經紀人說了句：“不客氣。”
王華芝拄著拐，慢騰騰到了洗手池那兒，伸手到水龍頭那兒去擦洗摔倒時蹭到手臂，扯過一邊紙巾擦乾，就要往外走。
或許是因為地上有點滑，經過周嘉嘉身邊時，她身體忽然一歪，周嘉嘉下意識扶了一把，就發覺自己手心裡被她塞了什麼東西。
她心頭一跳，趕忙把那東西捏在拳頭裡不叫經紀人看見，再抬頭時，卻見王華芝已經走遠了。
經紀人看她有點出神，擔憂道：“嘉嘉？你真沒事嗎？”
“就是有點頭暈，”嘉嘉勉強笑了一下，說：“反正已經拿到了晉級資格，今天就早點回家吧。”
經紀人笑著說了聲：“好。”
周嘉嘉進了門，沒理會跟自己打招呼保姆，蹬蹬蹬上了樓，把房間門反鎖上，這才把被自己攥熱了那張紙條拿了出來，慢慢展開。
“嘉嘉，我是你媽媽，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兀，但這確是事實……”
字條底部留了電話號碼，還有王華芝名字，這原本是她怕見到了親生女兒卻沒有空暇與她交談而準備，現在也算是剛好得用。
周嘉嘉木然躺在床上，掀開裙擺去看自己右腿上兩顆紅痣，心頭就跟被灌了鉛似，說不出沉重。
她覺得那女人是個瘋子，是在胡言亂語，但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那女人其實並沒有撒謊。
周嘉嘉對著那張紙條看了很久，終於拿起手機，把那個令她厭惡名字存進了手機，遲疑再三，撥打了過去。
“你痛苦和思念，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你所麵臨窘境，我也可以幫你解決。”
周嘉嘉打斷了王華芝絮語，眼神冰冷道：“現在我隻想知道，被你交換掉那個女嬰，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