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珊:“?????”
你以為我在意的隻是你有沒有離婚嗎?
她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想到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時不時的聯係與掛念,再想到自己之前對導演說出的那句話,就有種原地暈死過去的衝動,拚儘了所有的力氣,才挺住了沒倒下去。
蔣文淵畢竟也是在商場上混過幾十年的人,之前沒看出不對,是因為前世的那層愛情濾鏡,現在看白靈珊的反應,怎麼也察覺出異常來了。
“靈珊,”他緊緊地盯著她,道:“你說你愛我的!”
白靈珊心下暗覺嘲諷,簡直想要大笑三聲了,見周圍還有彆的客人在,才強忍著沒罵出聲:“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
蔣文淵怔楞道:“可是你也沒有問啊。”
“……”白靈珊:“????”
草你媽的!
“這還需要問嗎?你他媽的一個有夫之婦,跑出去跟我約炮?!”
她忍無可忍,怒道:“蔣文淵,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蔣文淵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扭曲的麵孔,當場就怔住了,嘴唇動了幾下,難以置信道:“靈珊,你,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我反悔?我答應過你什麼嗎?”白靈珊想著自己之前的遐想,真有種一番心血都喂了狗的感覺,再看著麵前形容憔悴,臉上還帶著烙印的蔣文淵,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惡心。
“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嗎?”
她毫不客氣道:“你臉上寫的是什麼?蕩夫!這兩個字會跟你一輩子的,現在你叫我嫁給你?我不要臉的嗎?真是異想天開!”
蔣文淵呆呆的看著她,有種世界崩塌的幻覺:“靈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們不是真心相愛的嗎?”
“真心相愛?隻見過一麵,你跟我說真心相愛?!哈哈哈哈!”
白靈珊深覺滑稽,譏誚的笑了幾聲,又去看蔣父:“麻煩您管教好自己的兒子,彆叫他出去勾三搭四,丟人現眼!剛見麵就能上床的,會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她拿那雙蔣文淵最愛的眼睛斜了他一眼,輕蔑道:“真是夠下賤的!”
那個瞬間,蔣文淵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雙眼看著白靈珊,自己前世的愛人,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她是這樣一個人。
她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白靈珊越看他越覺得惡心,甚至懷疑他當初就是走投無路,所以才想著勾引一個女人接盤,她提著包,站起身準備離開。
她想走,蔣父和蔣文梅卻不可能叫她走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攔住她道:“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
“還有什麼好說的?”白靈珊冷笑:“先管好你們家不要臉的兒子再去說彆人吧!”
蔣父一指自己兒子:“你走了,我兒子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白靈珊這才想起孩子的事兒,又氣又怒:“鬼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他那麼浪,難道隻跟我一個人約過?哈,開玩笑!”
這話又尖又利,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戳進了蔣文淵的心口。
他痛的幾乎難以呼吸,深吸口氣,道:“我不是那種人,孩子的確是你的,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醫院檢驗。”
“你說去我就要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設了套兒叫我鑽?”
白靈珊看他這麼篤定,心裡隱約猜到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更不肯去醫院,被這窮酸一家賴上了:“蔣文淵,我不想把話說絕了,也希望你知道自尊自愛,給自己留點顏麵!”
蔣文淵看著她,忽然間苦笑出聲——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愛人啊!
他傷心欲絕,思緒崩潰,蔣文梅卻沒有,她不在乎什麼名聲,也不在乎蔣文淵,她隻知道自家缺錢,而白靈珊有錢,那這就足夠了。
“白靈珊,你說不想把事情做絕,巧了,我們家也是這麼想的,”蔣文梅靠前幾步,冷哼道:“說什麼兩廂情願,不過是我們在維護你的名聲罷了,那天晚上,是你強/奸了我哥哥!”
白靈珊聽得眉頭一跳,神情陰狠的看了過去,蔣文梅被嚇了一跳,卻還是強撐著說了下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是這種事女人不吃虧,男人才要命,但我們家豁的出去,你也豁的出去嗎?”
她見白靈珊臉色一變,就知道已經掐在了她的命門上,得意一笑,道:“你也看見了,我哥臉上留了那麼兩個字,將來肯定是沒有女人要了,鬨得大了,頂多就是名聲臭一點,可你呢?你是演員,是要出現在大屏幕上的人,如果因為強/奸案上了頭條,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你敢跟我們硬碰硬嗎?!”
白靈珊看著麵前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再看著不遠處的蔣父和蔣文淵,真是恨得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她一直以為遇見蔣文淵是一場豔遇,是一段機緣,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將自己拖下了深淵,被這麼一家子人纏住了。
白靈珊知道自己不能被這家人拿捏住,可一時之間,又沒什麼好的應對方法。
她書念的不好,找不到什麼體麵工作,隻是長得好看,這才進了娛樂圈,要真是鬨出了什麼強/奸案,恐怕連這份工作就要黃了。
是,他們當初是兩廂情願的,但手機另一邊的人可沒心情了解那麼多,看一個似是而非的新聞,就會義憤填膺的把她罵進深淵,即便事後有人證明她的清白,毀掉的名聲也回不去了。
她不是什麼影後大咖,沒有逆境翻身的資本。
白靈珊越想越恨,更覺得蔣文淵找上自己是一場騙局,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她冷冷道:“去醫院,我要先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蔣父與蔣文梅聽她這麼說,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暗含欣喜的對視一眼,出門打個車回了醫院,甚至沒有注意到她這麼說時,蔣文淵臉上閃過的屈辱。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孩子的確是白靈珊的。
她看著那薄薄的兩頁報告,臉上密布陰雲,三兩下把檢測報告撕碎,隨手丟到了走廊裡。
這下子蔣文梅可抖起來了:“怎麼樣,沒錯吧?你必須要給我哥哥一個交代!”
白靈珊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你想要個什麼交代?”
“我哥哥之前是結過婚的,可就是因為你,好好的一樁婚姻給攪和了!”
蔣文梅說起這事,仍然覺得氣惱:“你知道我之前的大嫂是什麼人嗎?那是陸氏集團的總裁,身家以十億計,就因為你,她把我哥哥趕走了!”
白靈珊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時自己聞到的香水味兒,隱約明白過來了,心下愈發惱怒,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破壞了我哥哥的婚姻,那你就要對他負責任!”蔣文梅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你應該跟我哥哥結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蔣父也道:“你要是不願意,那也可以,等孩子生下來,我們抱著去找媒體曝光,看你到時候怎麼應對!”
白靈珊看著他們這副貪婪無恥的嘴臉,當場氣個半死,偏生她職業特殊,最怕鬨出這種醜聞。
“叫我考慮一下,”最後,她說:“三天之後,再給你們一個答複。”
蔣父見她已經有鬆口的意思,倒也沒有逼得太緊,向女兒點點頭,道:“好,你先去把醫藥費交了吧。”
白靈珊怔楞道:“什麼醫藥費?”
“因為我哥哥的事,我媽都氣病了,”蔣文梅沒好氣道:“這醫藥費不該由你出嗎?”
“……”白靈珊真想罵他們家祖宗十八代,拚死忍下這股火氣,叫蔣父領著去繳費。
“靈珊,”她走出去沒幾步,忽然被蔣文淵叫住了,他臉色淒惶,顫聲道:“你有沒有愛過我?”
白靈珊目光如刀,緩慢的在他身上一掃,這才冷笑著嘲諷道:“賤貨,你配嗎?!”
蔣文淵渾身冰冷,如墜冰窟,跌坐到地上,無聲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