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當我成為盛世白蓮4(2 / 2)

她僵硬著身體,提著袋子出門,坐著電梯下去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

回想起之前阮均尚明顯異於平常的焦慮和暴躁,秦芳桃的心忽然就提起來了,從手包裡取出手機,開始搜索“餘薇”和“一千億”這兩個關鍵詞。

手機畫麵一閃,很快就彈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愛國青年餘薇捐獻一千億建設祖國》

《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青年餘薇》

《餘薇:因為我對著土地愛得深沉》

秦芳桃手指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抖,牙齒也開始打顫,強撐著點開那幾條新聞,就見裡邊都是一水的褒讚言辭,內容隻有一個,餘薇捐獻了一千億給國家。

她哪裡來的錢?

不會是阮均尚的吧?

她怎麼可能直接處置阮均尚的財產?!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出現在秦芳桃的心裡,她簡直要瘋了,木然的點開微博,就見熱搜第一上同樣是餘薇的名字,後邊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怎麼看怎麼刺眼。

那條新聞是央視發的,人民日報很快轉發,官方喉舌下場,底下評論是清一水的讚揚,偶爾有幾個酸的,也很快被網友們給懟回去了。

那可是一千億,杠精搬磚五百年都攢不出這個錢!

想噴?可以啊,你也捐個一千億出來!

秦芳桃看得想要吐血,出了電梯,走出大夏,就見阮均尚站在大廈門前打電話,臉上是難以遮掩的煩悶與焦躁。

她心頭一突,卻沒有貿然過去,等他掛斷電話,才神情擔憂的走上前去,道:“均尚,你還好嗎?”

阮均尚先後給許多人打了電話,卻一點辦法都沒想出來,怎麼可能好的了?

這是首都,是政治權力絕對壓製資本的地方,再囂張的商界大鱷,到了這地方也得老老實實的,否則,一份紅頭文件就能叫你辛苦幾十年的基業瞬間灰飛煙滅。

商界大鱷們或許沒時間看央視新聞,但親信下屬會看,也會將其中的有用信息篩選出來給領導過目。

餘薇捐獻了一千億出去,被新聞聯播點名表揚,這事兒可是夠稀奇了,尤其圈子裡都知道,最近她在跟阮均尚鬨離婚,備不住餘家跟阮家很快就要乾一架。

消息一傳出去,底下人就知道主動上報,商界大佬們雖然不知道餘薇這是哪兒來的錢,卻也明白這個關頭不能跟官方唱反調,否則,你敢惡心它一時,它能惡心你一輩子。

阮均尚的父親從前也有幾個至交,拿他當子侄看待,聽說這事兒後都是皺眉,等接到阮均尚的求救電話,才算是明白過來。

“均尚啊,你還是認了吧,”他的一個世叔沉默良久,最後說:“這筆錢,你是絕對拿不回來了。”

“憑什麼?”阮均尚悲憤道:“世叔,那可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我知道,可餘薇這一手太絕了,她根本就沒給你任何翻盤的機會。”

這位世叔眉頭緊鎖,苦笑道:“這一千億捐給國家了,上邊難道就叫它在那兒閒著?肯定要分潤給各部使用,劃出一個章程的。你知道這筆錢會分成多少份,經過多少人的手,成就多少人的政績嗎?你現在去要,是虎口奪食,這群人連商量都不需要,就會聯合起來,把你撕成碎片!”

“至於剩下的那些,你也彆想了,”他歎口氣,繼續道:“餘薇把那一千億捐給國家,又被官方喉舌點名讚譽,那這一千億就必須是乾淨的、合法的,同理,她手裡邊剩下的那四百億也必須是乾淨的,合法的,整個財產的轉讓過程,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否則,你知道會打多少人的臉嗎?”

阮均尚聽得心生絕望,悲從中來:“世叔,難道就這麼算了?我不甘心啊!”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

那位世叔恨鐵不成鋼道:“說到底,事情是你自己做下的,餘薇也是被你逼成這樣的,你要是不想著離婚另娶,她能做的這麼狠?你是自作自受!”

阮均尚木然的掛斷了電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雙手捂臉,痛哭出聲。

完了,一切都完了!

……

阮均尚跟秦芳桃抱頭痛哭,沉浸在破產的悲劇中時,燕琅在天上人間都快high翻天了。

香檳開了一瓶又一瓶,滿場氣氛熱烈的像是在舉辦舞會,她酒量不錯,連酒杯都沒用,抱著酒瓶直接喝。

她身邊陪著兩個年輕英俊的小狼狗,溫柔體貼的跟她說話,末了又叫過來一個,四個人開始玩紙牌。

燕琅的手氣還不錯,或者說是那三個人有意放水,雖然也會輸,但還是贏的時候居多。

打到最後一把的時候,她把牌砸手裡邊了,三四五六八,就是缺了一張七。

燕琅想著這把要完,臉上卻也沒多少急色,陪著的三個看她沒有生氣的意思,也就笑嘻嘻的開起玩笑來,打算玩鬨著叫這一局過去。

燕琅又喝了口酒,冷不防身後伸過來一隻手,從牌桌上抽了一張七放進她那一把牌裡邊,然後輕輕接過,順勢擺到了桌子上。

“哦,你贏了。”

武成寧手臂上還搭著外套,鼻梁上架著那副金絲眼鏡,笑微微的看了她身邊的男伴一眼,說:“方便讓一讓,叫我跟餘小姐說幾句話嗎?”

出來做這個的,看臉色是基本功,三人一見會所的經理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後,就知道武成寧身份不簡單,笑著跟燕琅打聲招呼,站起身來走了。

武成寧看一眼桌上的酒瓶,再看看不遠處群魔亂舞的會所舞台,似乎歎了口氣,然後說:“餘小姐,你這個樣子,叫我們很難做,畢竟剛上完央視新聞,請你暫且收斂一點,好嗎?”

燕琅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形象,遞了一瓶酒過去,說:“好。”

武成寧開了瓶,送上前去跟她的酒瓶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淺嘗輒止,卻沒急著走,而是問:“餘小姐,你知道今晚阮均尚打了多少電話向外求助嗎?”

“不知道,”燕琅無所謂道:“在我心裡,他已經是垃圾了。”

武成寧笑了,說:“女人的心可真狠。”

燕琅看也不看他,隻擺擺手說:“你可以走了。”

無論是因為他的家族,還是因為他本人,都沒有人會對他這麼不客氣。

武成寧被她這樣的動作惹得怔了一下,然後他又笑了。

他似乎是很愛笑的人,語調也習慣性的柔和:“我以為餘小姐會想說一說苦衷,又或者是解釋幾句。”

“有必要嗎?我們又不熟。”

燕琅點了一支煙,懶懶的說:“武先生,你跟人說話的時候這麼喜歡掌控主動權嗎?這樣會很累的。”

武成寧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了。

他淡淡道:“是嗎。”

他不再笑,燕琅卻笑了。

她看著武成寧挺拔的鼻梁,還有上邊的金絲眼鏡,心裡邊癢癢的跟係統說:“真有衣冠禽獸的那種勁兒。”

係統看了一晚上的美男,這會兒已經麻木了:“會所裡不也有嗎?”

“那不一樣。”燕琅說:“武成寧身上有他們不具備的貴氣和倨傲,這種東西就跟天家公主一樣,生下來就有,培養不出來。”

係統打個哈欠,說:“哦。”

於是燕琅吹了聲口哨,抽一口煙,在武成寧淡漠的神情中,湊過臉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涼涼的,帶著香檳酒氣。

武成寧目光驚愕,又被那口煙嗆得咳嗽起來,不遠處他隨行的幾個侍從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也呆住了。

燕琅淺嘗輒止,倚回到沙發上,完成了一個惡作劇似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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