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寧就明白了,身體前傾一點,低聲問:“生我氣了?”
燕琅拿之前他說的那句話來回複:“演出要開始了。”
……
《天鵝湖》一共有四幕,燕琅在蕾絲手套的抽泣聲中看完了第一幕,又嚼著口香糖,靜靜看完了第二幕。
幕布暫時落下,第二次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站起身,拿著手包,對武成寧說了一聲:“借過。”
武成寧為她讓開了道路,然後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深秋的晚上有些冷,風吹過來,叫人情不自禁的打個冷戰。
燕琅穿了件楓葉紅的毛衣,黑色九分西褲,腳下踩一雙高跟鞋,走的搖曳生姿。
武成寧外套搭在手臂上,跟在她身後不遠處,叫了一聲:“餘薇。”
燕琅聽見了,隻是沒有理會,武成寧在原地站定了幾秒鐘,然後大步追了上去,停在她麵前,又叫了一聲:“餘薇。”
他高而挺拔,擋在她麵前的時候,像是一株白楊,燕琅抬頭打量他良久,然後動了動嘴角,“啪”的給了他一記耳光。
“武先生,”她說:“你拿我當傻子耍著玩嗎?”
那位彭小姐專門跟餘川說了些不中聽的,可見是知道她跟武成寧有過一腿,可這件事她又是從哪兒得知的?
如果武成寧沒說過什麼,叫她覺得有威脅,她怎麼會去針對餘川?
武成寧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知道什麼話說了會產生什麼後果。
他是故意的。
這是武成寧成年之後第一次挨打,而且還是這樣毫不客氣的一耳光,他下頜有些隱忍的動了一下,靜默幾瞬,終於說:“你不理我。我給你打電話,給你發郵件,你都當做沒看見,連虛偽的回複都不肯給。”
燕琅注視著他,說:“你知道我看重家人,看重餘家,所以你用那位彭小姐來告訴我,隻要你想,我就沒辦法擺脫你,對嗎?”
武成寧說:“對。”
燕琅又給了他一耳光。
武成寧摸了摸自己唇角,反倒笑了,伸手摟住燕琅腰身,他主動親吻上了她嘴唇。
燕琅皺眉,剛要咬他一口,下一瞬,武成寧卻笑著鬆開了她。
“記得嗎,餘薇?”然後他說:“在天上人間的那個晚上,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燕琅想起當時的事,不禁微微一頓。
武成寧看著她,說:“第二天在餐廳見麵,是你先撩撥我的。我坐到你麵前去,是你先問我要不要約的。到了我家,是你主動把我拉進浴室的。我進去之後,也是你主動……”
“好了。”燕琅及時打斷了他:“剩下的沒必要再說了。”
武成寧微微笑了起來,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餘薇,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活該,明白嗎?”
燕琅頭疼的說:“武先生,我是正經女人,你彆這樣……”
武成寧把西裝外套搭在她肩頭,略微欠身,低聲問:“餘小姐,今晚我有空,約嗎?”
金絲眼鏡顯得他溫和而又俊美,聲音壓低之後,仿佛能一直撓到人心頭去。
燕琅一狠心,說:“約!”
武成寧彬彬有禮的問:“還是去我那裡?”
“算了吧,”燕琅說:“從前我不管,可那之後你還不知道帶什麼女人回去過呢,我心裡膈應。”
武成寧攬著她上車,失笑道:“那周圍住的都是領導和同事,隔三差五帶不同的女人過去,我是不要臉了,還是不想乾了。”
燕琅問他:“那要是被領導撞見,你怎麼說?”
武成寧含笑看著她,說:“就說是女朋友。”
燕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再搭話,武成寧也不介意,微微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
第二次到這兒,燕琅也算是輕車熟路了,進門之後自己接了杯溫水喝,然後就脫掉高跟鞋,順著樓梯進了二樓浴室。
裡邊一如既往的乾淨,浴室櫃的右邊卻被貼了一張標簽,用端正的字跡寫了“餘薇”這個名字。
她心頭一動,打開一看是卸妝水,就忍不住笑了。
難為武成寧這麼有心。
之前也不是沒約過,再矯情倒是叫人笑話,他們也算是久彆重逢,身體卻仍然是熟悉。
一夜癡纏,第二天燕琅起的晚了,睜開眼一看,就見自己身上被子蓋得整整齊齊,武成寧卻已經走了。
枕邊留了一張字條,跟浴室櫃上的字跡如出一轍:“我去上班,中午回來。”
哦,燕琅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天周三,武先生是個公務員,要打卡上班的。
“統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她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問係統說:“秀兒好像被纏上了。”
係統哼哧了半天,然後說:“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
燕琅忍不住笑了,笑完又開始苦惱:“所以說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他的,當初真是喝多了,為什麼非要跟他約/炮……”
係統冷笑,一針見血道:“因為你饞他的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啊,真的超級想吃肉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