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龍傲天10(2 / 2)

女帝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聽到此處,卻正襟危坐起來,仔細思忖一會兒,道:“定國公家的孫兒,據說都是很好的,身份也合適,你去看一看也可……”

“說來也是我疏忽了,你這個年歲,也該準備選秀了,”她揉了揉額頭,蹙眉道:“叫禮部擬定章程吧,揀選天下五品以上官員未婚之子入宮參選,你斟酌著挑,隻是有一樣,正夫的人選要過了我這關才行。”

燕琅應了一聲,見她精神似乎有些不濟,不禁勸慰道:“母親產期在即,便不要看書勞神了,太醫不是叫仔細包養嗎?哪兒能這麼熬。”

女帝就笑了:“整日悶在殿裡也沒什麼意思,這周圍的景致又都是看慣了的,還不如留在這兒翻書呢。”

燕琅也是無奈,又勸了幾句,這才起身告退。

選秀的事兒一公布出去,整個大榮就沸騰了,有躍躍欲試的,有避之不及的,還有躊躇猶豫的,不一而足。

禮部奉令去統計選秀人選的時候,就有人家專門問:“進宮之後可還能做官嗎?還能科舉嗎?難道就是留在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禮部那官員聽得腦袋都大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事兒得女帝說了算,再不然就是皇太女說,禮部官員那裡敢滿口應下,回去稟報了上官,禮部尚書就往太極殿去拜見皇太女了,結果人到了宮門口一問,才知道皇太女殿下往定國公府去了。

得了,這下肯定是問不成了。

定國公是跟隨女帝起事的老臣,年輕時候甚至在女帝父親身邊做過尚書郎,根正苗紅,家風清正,又是公府門第,這樣人家裡出來的郎君,皇夫也是做得的。

燕琅還記得定國公的邀約,得了空便更換常服,帶著幾個侍從出宮往定國公府去了。

定國公也不含糊,將人迎進去寒暄過後,便以行宴的名義叫了自己家中的小輩兒孫前來。

定國公有三子四女,整整十一個孫子,有嫡出的,也有庶出的,相貌倒是都頗出眾,滿門芝蘭玉樹,排除掉四個已經成家的,也還有七個可以選擇。

這七個人知道祖父為什麼叫自己過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入門之後向皇太女行禮,旋即便低垂著眼睛一言不發。

七個人裡邊就數第三個最出挑,同樣是低頭垂著眼睛,偏他看起來身姿格外挺拔,眼睫長長的,鼻梁很高,他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看起來是修習過弓馬的。

燕琅就點道:“左邊第三個。”

那年輕郎君便上前一步,行禮道:“是。”

定國公神情裡就帶著果不其然四個字,笑嗬嗬的跟燕琅說:“三郎是老二家的,這七個孩子裡邊兒,就數他文韜武略最是出類拔萃。”

燕琅臉上帶笑,卻是不置可否,隻道:“抬起頭來。”

那晚定國公召見幾個孫兒的時候,便對霍潤說過,他八成會被選中,現下真的聽聞皇太女出聲去點,他也不覺得奇怪。

霍潤並沒有見過皇太女殿下,但耳朵裡的傳聞卻始終沒有停過。

前幾年聽說是在宮中念書,極少出現在朝臣們麵前;後來以皇太女身份理政,又有人說她性情太過寬仁,恐怕鎮不住朝臣;再後來便是邢家落敗,家破人亡,再也沒人敢居高臨下的對這位皇太女表示同情,而是不約而同的夾緊尾巴安分守己,唯恐哪日犯到她手上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霍潤抬起頭,就見上首處端坐著個十三四歲的女郎,月白色圓領袍,衣袖收的很窄,烏發隨意簪起,發間毫無妝飾,拇指上戴了引弓的扳指,翠瑩瑩的,更顯得那隻手白皙剔透,隱約能看見手背上淡紫色的血管。

往臉上看了一眼,霍潤不禁怔了一下,祖父說這位皇太女殿下貌似今上,有傾國之態,那時候他以為是在誇張,今日真的見了,才知道原來那四個字遠不能描述出她的風姿。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位皇太女殿下臉上一點十幾歲少女的稚氣都沒有,也不像坊間人說的那樣可怕,她美玉般的麵孔上帶了三分笑,看起來極為可親,一望便知是個好性子的人。

霍潤想起人頭落地的刑周明,在心裡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他打量燕琅的時候,燕琅也在打量他。

霍潤無疑是俊秀的,但周身那股儒雅風流之中帶著幾分英朗,不像那些文弱書生一般身形單薄。

燕琅從頭到腳看了他一遍,道:“霍三郎。”

霍潤道:“是。”

“你對朝廷之前所議及的邊疆屯田,怎麼看呢?”燕琅這麼問他。

霍潤顯然有些意外,但也不至於事態,凝眉思忖幾瞬,方才出聲作答。

他雖年輕,識見卻不俗,將自己的看法娓娓道來,說的極有條理。

燕琅聽得有些滿意,又問他道:“之前有去過那些地方嗎?”

霍潤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燕琅聽得笑了,這時候就瞧見自己帶來的侍從在院外張望,看起來似乎是有要事要稟報。

她站起身來,立在廳中的霍家郎君們趕忙退避到兩邊去,燕琅走到廊下去穿上靴子,頭也不回道:“送孤出去。”

霍潤怔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舉步跟了出去。

侍從見燕琅出去,便將禮部尚書要問的話講了,燕琅稍加思忖,道:“做官自然是要做官的,我又不是專門撿破爛回去,隻是居於後宮,豈不是糟踐了那些棟梁之才?至於科舉,也是一樣的道理。”

侍從趕忙應聲,又往禮部尚書處去回話,霍潤隨從在側,心下亦是為之一鬆。

說話間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定國公府門前,燕琅回過身去,便見這位三郎也正看著自己,眼珠黑亮,麵孔明俊,倒真是一等一的出挑。

霍潤被她這麼看著,心裡不禁有些窘然,垂下眼去,低聲喚了一句:“殿下。”

就聽她笑微微的叫了聲:“霍潤。”

他以為她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的,眼睫一抬,卻見燕琅將腰間玉佩扯下,信手係到他腰帶上,正愣神間,便見她笑了一下,轉身擺手道:“走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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