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龍傲天22(2 / 2)

都說是小彆勝新婚,這夫妻倆分彆一夜,驚了一場變故,較之此前更加親近起來,不約而同的握住對方手,察覺皆是一般冰冷之後,便齊齊笑了。

既是夫妻,霍潤也不拘謹,察覺到她手掌冰冷後順勢往上一摸,便覺她小臂也正泛涼,他目光順勢往後一掃,見小公子身披大氅,不禁麵籠寒霜:“阮侍郎,危機之時我將殿下托付於你,你便是這樣顧看殿下的?!”

小公子聽得神情一凜,忙稱罪道:“是臣有罪,敬請主君責罰。”

燕琅低聲解釋道:“大氅是我給他的,昨夜風雨大作,青元冷的臉都白了……”

霍潤卻不買賬,看她一眼,少見的疾言厲色道:“殿下覺得自己便沒有錯嗎?您是皇太女,是儲君,如果臣下的一時病痛可以淩駕在儲君之上,那昨夜臣為何要叫殿下先行?!”

燕琅聽他聲音沙啞的厲害,臉色也不比小公子好看多少,不禁心下一酸,拉著他手,誠懇道:“是我錯了,你不要動氣。”

“儲君是不會做錯的,錯的永遠是臣下,”霍潤道:“阮侍郎,你護從不力,杖三十,你可心服?”

小公子斂衣行禮道:“心服口服。”

霍潤行使的是儲君之夫的權力,燕琅並不與他作對,待他說完,小公子也應聲之後,這才道:“昨夜之事究竟如何?”

霍潤出發前便叫人帶了暖爐,一路上仔細包裹著,現在仍是熱熱的,取了來遞給皇太女,一道上馬之後,又將昨夜她離開之後驛館中發生的事情慢慢講了。

燕琅在山洞中枯坐一夜,連京城事變、禍及並州這樣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卻沒料到這竟是一場烏龍,自己隻是被殃及的池魚。

她有些啼笑皆非,又問霍潤:“那個打算進京告禦狀的少年呢?”

“我把他留在驛館了,”霍潤道:“至於他所狀告之事是否為真,懷吉郡中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便要殿下自去查探了……”

燕琅靜靜聽他說完,神情中不禁染上幾分傷惘:“我猜測他所說多半為真,倘若是誣告,齊家不會這樣氣急敗壞,更不會豁出一切,叫府兵帶人連夜追殺,到了並州境內也不肯罷手。”

她搖搖頭,憐惜道:“斬草便要除根,齊家都坐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留下他家人性命?此刻隻怕已經凶多吉少。”

霍潤思及昨夜之變,心中仍有怒氣未消:“若非因此人貿然前往,殿下如何會遭這一難?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

後邊的話太不吉利,他未曾說出口。

霍潤向來是溫潤君子,極少會這般尖銳,燕琅心知他是憂心自己,不僅不會見怪,心裡反倒暖融融的,莞爾一笑之後,又勸慰道:“我現下平安無恙,便是最大的福氣了,至於那少年,他也有他的苦楚。”

“至親被人所害,他帶著全家人的希望逃走,既要躲避齊家人的追殺,又要擔憂家中父母兄弟是否安好,也是個可憐人。”

霍潤原就不是凶戾之人,聽罷不禁一聲長歎:“是臣太過……”

燕琅笑著止住了他的話頭,將手裡的暖爐塞到他手裡,道:“關心則亂,我明白的。”

霍潤不肯接那暖爐:“殿下,您……”

“拿著,”燕琅道:“這是命令。”

霍潤道:“您還記得我為什麼會責罰阮侍郎三十杖嗎?”

燕琅聽得暗暗一歎,放柔聲音,道:“我已經暖過來了,你拿著吧,彆叫我擔心。”

霍潤不意她會這樣講,微微怔了一下,冷了將近一日的麵頰便慢慢熱起來了。

輕輕應了聲“是”,他接過了暖爐。

一行人催馬回到驛館,較之昨夜,卻是另一番光景了。

燕琅幾乎一夜未眠,此時精神倒也不算困乏,吩咐並州郡守去擒拿齊家府兵,又命人以皇太女的名義奔赴懷吉郡,將齊家等望族控製住。

那要告禦狀的小郎君還在驛館裡拘著,有些事情燕琅得親自去問個明白,並州發生這等變故,為防女帝憂心,又或者是有人拿著個做文章,她還要吩咐人回京城傳信,種種瑣事,不一而足。

小公子昨晚淋了大半夜的雨,臉色實在說不上好,霍潤也是一夜未眠,眼下青黑,呼喚了她大半日,嗓子都啞了,隻是怕她擔心,不約而同的強撐笑臉,不肯顯露疲態。

燕琅心下暗歎,吩咐人先去前堂準備,自己卻將二人強行送到了住所:“我叫廚房熬了薑湯,都喝一碗,發發汗才好,照顧好自己,便是為我分憂,明白麼?”

兩人原本還要再說彆的,聽完卻是心下暖熱,深深看著她,恭聲應:“遵命。”

燕琅輕輕頷首,轉身往前堂去,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又退回去,在兩人臉上分彆親了一口。

兩人為之一怔,她卻開懷大笑起來,拍了拍他們肩,背著手下樓去了。

太陽從陰雲後顯露出來,周圍忽然間亮堂起來,雖然地上仍然有積水,但誰也不會懷疑,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作者有話要說:  啊,兩個人我都好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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