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顯露出一點笑模樣,說:“而且我們去找熟人看了,這是個男孩兒,將來要娶媳婦生孩子,現在的房價多貴啊,咱們得未雨綢繆。”
金世美冷笑:“這跟我們有個屁的關係。”
金母急道:“這是你們的弟弟,生下來還能給你們作伴,你們憑什麼不管?”
金世美說:“我這麼大的人了,用不著弟弟作伴,我自己又不是沒孩子,為什麼非得給彆人操心?”
“您就彆指望我了,”她一指自己的肚子,說:“我們家有老二,不撿彆人家的拖油瓶。”
金母聽得急了,金父也說:“世柔,世美,你們不能這樣啊,我跟你媽都多大了,還能照顧你們弟弟多久?等他長大成人,你們人到中年有錢又有時間,正該多幫襯幫襯他啊。這孩子肯定感恩,將來也會孝順你們倆的!”
“知道自己年紀大了,照顧不了孩子多久那還生了乾什麼?”
金世美想也不想就噴回去了:“等他成年我都快五十了,嵐嵐也差不多要結婚生子,我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照顧自己女兒不好嗎?到時候我的二胎二十歲,差不多上大學,我叫他好好努力爭取上進不好嗎?我又不是無兒無女,為什麼要等著你兒子孝順?爸媽,我不占你們便宜,你們也彆來撩撥我,這我就謝天謝地了!”
金母聽得惱怒起來:“好啊,一個個都長大了,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們以為我真的治不了你們是吧?金世美,金世柔,你們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你們單位找領導反應情況?!”
金世美聽得惱怒,又拿這團滾刀肉沒辦法,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不說話了。
金母見狀可算是抖起來了,轉向小女兒的時候,語氣雖然溫柔,但是話怎麼聽怎麼叫人生氣:“世柔啊,我知道江淼不好,但日子都是越過越好的不是?我跟你爸剛結婚的時候他還打我呢,我不也都忍了?你還年輕,經曆的太少了——最近跟江淼還有聯係嗎?你服個軟,找個時間跟他道道歉,再去複婚吧……”
燕琅彈了彈煙灰,似笑非笑道:“媽,你忘記你到大學裡去給江家人掛橫幅的事兒了?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江淼他媽,能同意叫我們倆複婚嗎?”
金母:“……”
艸,當初真是做的太絕了,彆說是後路,連個縫都沒留下啊!
她回想起這事兒,心裡就懊惱的厲害,再一想胡說八道叫自己去辦這事的小女兒,心裡邊那團火就蹭蹭的往上湧。
“我不管!”金母一拍桌子,說:“你必須去跟江淼複婚,不然我……”
“不然你要怎麼樣?去學校鬨事?去找我領導反映情況?你去啊,你要是想去的話,但凡說一聲,我馬上就帶你去。”
燕琅一點也不打怵,笑容滿麵的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說:“你能怎麼鬨?在領導麵前一哭二鬨三上吊?領導能怎麼著?他能叫人把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還是能把我送進監獄?頂破天也就是開除我而已。”
“媽,你得想清楚,我工作要是沒了,那也就沒了收入,沒了收入我就沒錢,沒錢的話,我就得想法子弄錢,那我就成天到家裡來堵門,你不開門我就去找你領導,說你工作的時候偷偷往家裡帶東西,還跟彆人一起做過假賬——你以為就你會找領導啊?”
她眉梢一挑,說:“你信不信我去扯兩個橫幅掛在我們小區門口,就說你錢英為兒子賣女兒喪儘天良?到時候我再把記者招來,叫你上上社會新聞,也叫你兒子一出生就萬眾矚目。”
金母:“……”
金母真真是氣了個半死,哆哆嗦嗦的指著她,說:“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燕琅一攤手,說:“你都敢去大學門口拉橫幅,我怎麼不敢在小區門口拉橫幅?有其母必有其女,媽,都是你的基因好啊。”
金母嘴唇張開,半天也隻說出來一個“你”字,最後她猛地吐出一口氣來,蒼白著一張臉,倚在沙發上劇烈的喘息。
“你去我學校鬨啊,你馬上去,我都等不及了,頂破天就是被開除唄,我不怕,我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有學曆,到哪兒還找不到個一月四千的工作?”
燕琅見狀“嗬”了一聲,繼續說:“倒是你,現在大著肚子沒地兒去,在一個廠子裡工作這麼多年,也舍不得這些年投進去的養老金和社保吧?我去你廠子裡鬨幾天,把你名聲搞臭,轉頭我就到外地去,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知道我金世柔是誰啊?我不惦記你這破房子,也省了養老的麻煩,最多就是等你死了回來上上墳哭幾聲,日子照樣過得舒舒服服,美滋滋!”
金母這會兒已經徹底說不出來話了,金世美在旁邊聽得爽歪歪,金父冷著臉不說話。
燕琅笑容滿麵的看著麵前的苦瓜臉老女人,說:“媽,您怎麼不說話了?”
金母喘息著說:“彆叫我媽!你媽已經被你氣死了!”
“一個鼻子倆眼,會喘氣會說話,這就不是死啊,得化成灰才能算死透了呢,”燕琅看了眼時間,說:“現在學校那邊還沒下班,媽,我現在拉你過去,你在我領導麵前哭一場,實踐一次?”
金母忍無可忍道:“滾!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燕琅笑吟吟的站起來,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從此以後斷絕關係,再無往來?”
金父嘴唇囁嚅幾下,說:“世柔啊,你彆這樣,我跟你媽畢竟把你養大……”
燕琅說:“你們不是已經拿到七十萬了嗎?”
金父就不說話了。
金母臉色難看的厲害,最後才咬牙切齒說:“婚離了就離了吧,以後不提了,但是你弟弟你該管了還得管,不然等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燕琅嗤笑說:“媽你嚇唬誰呢?你活著都不過爾爾,死了還能成精?小心我超度你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金母真覺得自己今天要活生生憋屈死了,剜了麵前這個狗東西一眼,就要口吐芬芳,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嘴唇就被燕琅伸手抵住了。
“媽,我勸你把那些話咽到肚子裡邊去,到死也彆再說了——你這樣的極品都不是我的對手,等你死了,咱們家還有誰能跟我抗衡?你得對我好一點,得討好著我才行啊,這不是為你,而是為我弟弟。”
燕琅笑容溫柔,撫了撫金母隆起的肚子,又貼近她耳邊,輕飄飄的說:“不然啊,等你跟我爸兩腿一蹬咽了氣,你們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小、雜、種。”
作者有話要說:金母:做壞人真的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