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滾。”
他虎著臉讓吳三兒心裡一顫,當下也不賣關子了,趕忙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見到的說了出來。
“就書院新來的那個,好像姓孟的,原來那賣酸梅飲的小婦人就是他媳婦兒。”
“當真?”
“千真萬確,我剛剛親眼瞧見的,兩人坐在一起親昵的很。”
錢寬將手中的扇子抖開又和上,半晌才笑到道:“有辱斯文——”
他說的有辱斯文,自然是指孟平遠讓家屬當街叫賣有辱斯文。
他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來往結交的莫不是權貴豪族,文人雅士,這種小攤小販。在他眼裡委實上不得台麵。
吳三兒家中也是富戶,可是在他麵前也隻有給他當個跑腿的份兒,他想打便打,想罵便罵。
也罷,他心想小爺我正好最近心情不好,正好找個人玩玩出出氣兒。
他招手示意吳三兒俯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吳三兒點頭答應,狗腿極了。
這邊林秀與孟平遠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兩人回到家,剛到門口,就見到劉大嫂氣呼呼的跑來。
見到林秀,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登時就下來了。
劉大嫂性格爽朗,從來見人都是笑嘻嘻的 ,林秀還從未見到她哭過。
她一時間門不知所措,忙放下。東西手忙腳亂的安慰到:“劉大嫂,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
劉大嫂也是被氣的狠了,哭了一會兒緩過勁來說到:“妹子,這城裡人也太欺負人了。”
原來之前劉大嫂在酒樓找了一份工,每天晚上做兩個時辰。
她每日傍晚出門之前就將飯做好,溫在鍋裡,她家男人下了學回家就能吃上熱飯。
誰知晚上回來,劉文生說並沒有看到留飯。
這第一回劉大嫂也沒有在意,隻當院裡哪個小孩貪吃,一碗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院子裡人多嘴雜,她也就沒有計較。
誰知這樣的情況一連出現了好幾天,她就在院子裡喊了幾句,類似於誰這麼貪吃,吃他們家東西之類的雲雲。
她本來是想這麼說幾句,那人也就不吃了。
誰知道這情況越來越糟,不僅溫在鍋裡的飯被偷吃了,就連廚房裡買來燒火的煤炭都少了。
另一戶人家的婦人有一次悄悄跟她說這是房東老太太偷拿的,讓她把這東西都鎖起來,不要放外麵。
劉大嫂本來就性格直爽,這哪能忍得了啊,之前不知道是誰,她也就隻能在院裡罵幾句。
現在知道是誰做的,哪裡還能憋得住,當即找上門去對質。
誰知道對方矢口否認,罵的比她還難聽,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到了第二天,這鍋裡的飯還在,可是裡麵……
說到這裡,她恨恨的咒罵到:“那個死老太婆,也不嫌惡心,我真是活了這麼些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原來飯裡麵藏著屎,劉文生一筷子下去,惡心的當場就吐了。
林秀聽得瞠目結舌,還有這麼惡心的人?
劉大嫂繼續說:“彆說妹子你了,我剛開始也不敢相信,真是倒黴,怎麼租了這家人的房子。”
院子裡的另外兩戶人家後來也都私下裡偷偷勸他,要麼就儘快搬走,要麼就把東西鎖好,這老太太不是個善茬,不要招惹她。
這些人起初也都是圖房租便宜,搬進來之後才知道便宜沒好貨。
現在要搬走,押金就沒了,大家也都是因為不富裕才選擇住在這裡,哪裡有多餘的錢。
現在他們都忍著,等契書到期了就都準備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