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乾什麼?”
孟平遠大老遠就聽見踹門聲從自己家那個方向傳來,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快走兩步來到家門口,果真見自己家門口站著兩個男人。
他大嗬一聲,夜色中隻瞧見是兩個男人,等近了才瞧見原是錢寬和那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跟班。
“錢少爺想乾什麼,強闖民宅?”
孟平遠心中一股無名火竄上來,隻覺得這兩人實在太過分。
錢寬上次在孟平遠手上吃了大虧,到現在屁股還隱隱作疼。
“這…這是你家?”
錢寬心裡暗罵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敢問錢少爺為何要踹我家門?”孟平遠沉著臉質問道。
“我敲了好久的門,裡麵的人都不開門。”錢寬梗著脖子,說的理所當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孟平遠被氣笑了,“你是誰啊,為什麼要給你開門?”
“你——”錢寬一口氣梗在胸口,憋的臉都紅了起來,幸虧現在天色黑,看不清他的臉。
他自小就跋扈慣了,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在這廣陽府,除了他爹,還沒誰敢這樣給他沒臉。
上次就因為這小子給自己下套,讓自己白白挨了幾十棍,現在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他拔了刀就指著孟平遠。
“小子,上次是本少爺我不跟你計較,沒想到你這麼不識趣兒,看我這次不好好教訓你。”
眼見著錢寬脾氣上來了,周耀祖趕忙攔著他,“彆衝動,有話好好說,咱們不都是同學嘛,好好說,好好說。”
說著他又趕緊跟孟平遠解釋道:“孟同學,實在是誤會了,我跟錢少爺這幾天一直都在巡邏,保衛廣陽府的安全,這不走到你家這兒太餓了,又聞到香味,就想著買一點東西來吃,實在是沒有惡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錢寬的刀把,深怕他再一衝動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他跟著一起也落不了好。
孟平遠狐疑的看著兩人,見二人果真穿著巡邏的衣服,還帶著佩刀,他抿著嘴沉默著看著兩人,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等著他們離開。
錢寬被駁了麵子,一時拉不下臉來,嘴裡還在罵著:“你彆以為你現在有季大人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我和你說,我錢寬不是被嚇大的。”
周耀祖真是頭疼極了,現在的局麵就是錢寬在前麵罵,他在後麵一個勁的道歉,孟平遠看這兩人,心裡想真是一對活寶。
“走吧——”周耀祖趕緊拽著錢寬就要走。
錢寬今晚卻犯了軸,腳下死活不動,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拉不走。
“走什麼,本少爺我今天就在這吃了。姓孟的,我告訴你,今天這個飯我吃定了,你不給我吃,我就不走了。”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門墩上,那架勢似乎是來真的。
說真的,周耀祖都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他現在心裡真是後悔了,早知道這錢少爺如此……
算了,在他有限的知識範圍內,他都找不出詞來形容這種混不吝的行為。
早知道這樣,他肯定離他遠遠的,錢府的富貴他是高攀不起。
孟平遠見他這樣一副無賴樣子,什麼話也沒說,隻進屋端了兩碗麵出來,“喏,吃完趕緊走。”
兩人捧著碗坐在孟家的門檻上,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這香味的誘惑,吸了一口麵。
嗯,味道果然不錯,酸辣可口,是那個味兒。
隻是吃著吃著,周耀祖覺得不對勁,“錢少爺,你說那個孟平遠怎麼給咱們吃麵呢?”
錢寬一臉得意,“還能為什麼,怕了本少爺我唄。”
他吸了一口麵湯,心想還在想著府裡的廚子怎麼做不出來這個味道,天天不是魚就是肉,難吃死了。
周耀祖卻覺得這孟平遠怎麼像是在打發叫花子呢,特彆是他們兩個如今這坐在門口的姿勢就更像了。
看著錢寬吃的滿足的樣子,他默默憋回了心裡的話。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這少爺的心思陰晴不定,他還是彆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