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子饒命!”“求主子開恩!”“主子,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還請主子饒了奴才吧!”李格格訓斥完,下麵的人便磕著頭求起饒來。
胤禛來到屋子裡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
“好了,都住嘴!”胤禛厲聲喝止了奴才們求饒的聲音。
“爺,您可總算來了!”李格格見胤禛過來後,就像見到救星一樣的撲了過來。明眸含淚,惹人憐惜。
不過胤禛卻沒有理李格格撲過來的這一茬兒,腳步不停的來到了三阿哥的床榻前。
“府醫呢?怎麼還不來?”胤禛摸了摸三阿哥通紅的額頭和臉頰,轉身問李格格道,語氣既嚴厲又擔憂。
“奴才已經讓人去請了。”李格格見胤禛這副聲色俱厲的樣子,也不由的被嚇了一跳。
“小人給貝勒爺請安!”正在這時候,府醫薛平走進來要給胤禛打千行禮。
“不必多禮,你趕緊來看看三阿哥。”胤禛連忙免了薛平的禮數,從床頭走開,讓薛平過來給三阿哥診脈。
“貝勒爺,三阿哥這是突然受了涼,所以才發了高燒。”薛平診了脈後對胤禛道,“小人馬上開個方子,趕緊熬了藥給三阿哥喂了,早點把燒退了才行。”說完便拿出紙筆寫了方子。
胤禛拿過來看了一眼,交給蘇培盛道:“趕緊去庫房取了藥材來。”蘇培盛接了方子便疾步去了庫房。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蘇培盛不僅拿了藥材過來,熬藥需要的各種器具也一並拿了過來。薛平見了,即刻便在屋外支起爐子熬起藥來。本來這並不是薛平需要負責的,但是三阿哥的情況不容樂觀,他便自己動手熬了,這樣不僅能保證藥的質量,也能節省些時間。
“爺,奴才見三阿哥發了高燒,一時心慌意亂的,便急忙遣了人去正院稟了您,若不是有您在,奴才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李格格輕聲對胤禛道,眼淚也一直無聲的流下來。
若是胤禛稍微分些注意力給李格格,便能發現,李格格今天特意穿了淺色的旗袍,頭上也沒有戴很多的首飾,妝容清淡雅致,與她平時豔麗的裝扮相比,更能襯托出李格格身上嬌弱柔美的氣質。
而且哭了這許久,李格格的妝容一絲不亂不說,水盈盈的眼睛看著你,能把人的骨頭都瞧酥了。李格格確實為今天晚上費了大心思,不惜舍了她喜歡的豔麗裝扮,而選了更適合她的柔弱扮相。
但是胤禛現在心裡滿是對三阿哥的擔憂,一直盯著人給三阿哥更換巾帕,對李格格的這番情真意切的哭訴連個眼神都沒有瞟過去,隻是隨意嗯了聲。
李格格見這樣沒有奏效,於是慢慢走到了胤禛的身旁,同胤禛一起看著三阿哥。
“我可憐的三阿哥,都是額娘沒有照顧好你,若是你再出了什麼事情,你讓額娘可怎麼活下去啊!”李格格輕聲哭訴著,慢慢倚在了胤禛的胳膊上。
胤禛也想起了早殤的弘昐,心裡也不是滋味兒的很。於是他輕輕拍了拍李格格的背,道:“三阿哥不會有事的。”說完他放開李格格,轉身坐到了軟榻上繼續等。
李格格也跟著坐在了胤禛身旁,她還想繼續靠緊胤禛。但是看著胤禛嚴肅深沉的表情,還有他那雙似乎能看透自己把戲的眼睛,她突然便退縮了,不敢再行勾引之事。
胤禛一開始確實沒有瞧出來李格格的意圖。但是當她跟著自己一起坐過來,又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的時候,胤禛便隱隱有了感覺。再瞧李格格的穿著打扮,像極了她才伺候自己的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胤禛想著,驀然有種意興闌珊之感。雖然李格格溫柔嬌美,侍奉自己的事情做的也不錯,但是在自己兒子生病的時候,想的不是兒子的病情,卻是如何爭寵,胤禛對她著實是失望透頂的。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有些冷落了李氏,但那也是對她上次行事不端的警告。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李氏不僅不思悔過,反而變本加厲了。若說上次胤禛對李氏隻是不滿,那現在對她,就可以說是有些厭惡了。
這些念頭隻是在胤禛的腦海裡轉了轉,他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如今他最擔心的還是孩子的病情,不管李氏如何,他總不會牽扯到孩子的身上。胤禛也不會明著挑破李氏的不堪,做為孩子的母親,他還是會保留她在下人麵前的臉麵的。
作者有話要說: 肥皂之類的東西中國挺早就有了。
唐朝孫思邈的《千金翼方》中已有關於“澡豆”的記載,即是以豆科植物種子研磨粉末,搭配各色香料製成的原始版肥皂,不過用來洗臉洗身體比較多。
等到清朝的《紅樓夢》,洗發用品已經很全麵了。《紅樓夢》裡有這麼一段話————襲人道:“我要照看他那裡不照看了,又要他那幾個錢才照看他?沒的討人罵去了。”說著,便起身至那屋裡取了一瓶花露油並些雞卵、香皂、頭繩之類,叫一個婆子來送給芳官去,叫他另要水自洗,不要吵鬨了。
裡麵提到的“香皂”就是用來洗頭發的,肯定跟我們現代用的香皂不一樣。而且那時候的香皂估計隻有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畢竟這香皂要用香料來製,普通百姓家裡如何用得起香料。他們洗頭發用的還是皂莢或者草木灰過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