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上, 照我碧空流。
胤禛把李清晞叫醒後,兩人在帳篷麵前站了一會兒,就見東方天空上的蔚藍逐漸淡去, 霞光漸盛。
搭帳篷的地點選的好,兩人站在帳篷前,向東邊望去的時候, 沒有遇到任何的遮擋, 清晨的日出就這樣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隻見太陽逐漸露出了地平線, 猶如半掩麵紗的美人,欲語還休。旭日漸漸東升,霞光萬道。
這真正是, 浮日金光躍海出, 半空紅霞映天幕。猶見山嵐迎朝氣,初陽一洗天地疏。
胤禛看著李清晞迎著朝陽的眼眸, 明亮又溫暖,不由得把她更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開口問她道:“你還喜歡嗎?”
“喜歡。”李清晞轉過頭來看著胤禛道, 眼睛閃亮,笑意盈盈。
胤禛見了,不由的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眉目溫柔的看著她道:“我很高興。”
李清晞帶著點俏皮的笑意, 看著他道:“你會更高興的。”說完,便拉下了胤禛的脖子,抬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如今她隱隱的有些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景色對她來說隻有兩種,一種是有胤禛在側的,一種是沒有胤禛在側的。這裡的日出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也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看著胤禛那期待的神色,她便不忍心說出什麼否定的話來。見他聽見自己說“喜歡”以後高興的樣子,她自己心裡也沒由來的有些高興。
金色朝陽在身側,霞光給山頂上相擁而吻的兩個人披上了溫暖的光芒,仿佛遺世而獨,卻有雙人立。
看完日出,胤禛和李清晞便下山了。暖雪和暗雲,還有在山下守著馬車等一應交通工具的護衛們,見到胤禛一行人下了山來,便連忙迎了上去。
“主子,您還好吧?”暖雪來到李清晞跟前,關切的問道。
“不用擔心,我很好。”李清晞看著暖雪和暗雲道,“趕快上馬車,咱們這便回去了。”
暖雪和暗雲應了一聲,便往後麵的馬車去了。
“暖雪,咱們是不是給主子拖了後腿呀?”兩人上了馬車後,暗雲略帶擔憂的問暖雪道,“你沒瞧見主子的衣裳都換了嗎?咱們都沒能一起上山去伺候主子。”
暖雪聞言,笑了笑,回道:“主子身邊還有主子爺呢,哪裡還需要咱們操心?隻要有主子爺在主子身邊,你安心就是。”
暗雲想了想,便明白了暖雪的意思,略帶感慨道:“主子爺待咱們主子可真好!”
暖雪應道:“可不是,說不定咱們很快就能再有一個小主子了。”趕路的馬車上,兩人說說笑笑,倒也不寂寞。
車輪滾滾,也並不妨礙李清晞在馬車上補眠,直到回到了攬芳院,她才被胤禛給叫醒了。兩人回來的時候,還不到中午,時間尚早。
李清晞用完膳,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於是便開口問胤禛道:“昨天晚上咱們找到的那株花你讓人放哪兒去了?”
胤禛聞言回道:“還在那食盒裡放著,我這就讓蘇培盛給你取過來。”說完便叫了蘇培盛進來,吩咐他去把昨天晚上的那個食盒給拿進來。
李清晞見蘇培盛把食盒給放到了桌子上,便上前把食盒的蓋子給打開了。
“怎會如此?”胤禛見了食盒裡那株花的樣子,不由有些驚訝的問道。
卻原來是,昨天晚上還開得熠熠生光的白花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白色的花苞。
胤禛覺得很可能是昨天的花謝了,然後又長出了新的花苞。但是他又覺得這個說法也有點說不過去,一是因為他昨天晚上捧著這株花走了一路,他看得很清楚,昨天晚上還隻有一朵開著的白花,沒有其他的花苞。二是因為,這食盒裡並沒有開敗的殘花。所以他確實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李清晞用神識仔細“看了看”,便開口對胤禛解釋道:“這株花,日落而開,日出而合。”
“你是說,這花苞便是昨天那朵花?”胤禛有些驚訝的問李清晞道。
“沒錯。不過它的花期很短,再過個三四天大約就會徹底枯萎了。”李清晞繼續解釋道。
“那這株花也很罕見了,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花,開了的花竟還能變回花苞。”胤禛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畢竟正常的物候是,花開過便會謝了,這株花的存在明顯違背了正常的物候規律。
在凡界確實不多見,李清晞看著胤禛笑了笑,對他道:“你去讓人給我找個花盆來吧。”她本想讓暖雪去的,不過想著胤禛對這裡畢竟更熟悉,所幸便交給他了。
胤禛點了點頭,便把這件事交代給了蘇培盛。
這株花本來就不大,下麵是一掌長的類似人參的根須,上麵也是大概一掌長的莖葉,不算茂密的莖葉裡,長著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白色花苞。所以蘇培盛拿來的花盆比較秀氣,他還細心的帶了些培土進來。
李清晞把包裹著花根的手帕給解開後,便把植株給小心的放到了花盆裡,再填上培土,這株花就算是處理好了。
胤禛見李清晞端了花盆就往寢室裡走去,不由追上去,開口問她道:“不用再澆點水嗎?”
“不用了,”李清晞邊走邊回道,“我把它擺到寢室裡,有助於……淨化空氣。”能散發靈氣的事,李清晞自然不能說,她想了想便說了個相似的理由。而且她已經導入了不少靈氣給這株花,也確實不需要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