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李清晞看著胤禛,有些疑惑的問他道,她可是覺得自己的字跟胤禛的字還是有不小的差彆的。她一早就知道胤禛在書法上有不小的造詣,如今跟著他練字,才知道這位老師的要求還真的是挺嚴格的。
胤禛點了點頭,對李清晞解釋道:“畢竟汗阿瑪他不曾見過你的筆跡,你這仿寫中你自己的痕跡已經非常少了,不熟悉你的人應該很難分辨得出來。”
李清晞聞言,佯裝氣惱的對胤禛道:“仿寫的好又有什麼用?有人還不是對我自己寫的字不是很滿意。”說罷,李清晞便扭了頭過去,不再看胤禛。
胤禛見此,不由得低低的笑出了聲來,下一瞬就將李清晞整個人都抱進了自己的懷裡,笑著對她道:“不是,有人已經很滿意了。”
他是由著她自己來的,她想練字的時候就練,他也會適時的給她一些指點。可她若是不想練字,他也是不會去勉強她的。畢竟,他也不是因為她寫不寫得了一手好字才把她給放在心上的。
李清晞順勢倚進胤禛的懷裡,微仰頭看著他,眼睛裡盛著顯而易見的笑意,開口對他道:“是嗎?那我怎麼沒聽那人跟我說過呢。”
“說了,他方才已經說了。”胤禛低頭蹭了蹭李清晞的臉頰,嘴上不住的開口道,聲音裡都能聽出來她心裡麵的愉悅。
“你很喜歡那首《池上篇》嗎?”李清晞讀了那首詩文以後,便覺得那裡麵描繪的日子跟她和胤禛在倚山彆院的日子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胤禛點了點頭,看著李清晞對她道:“你不覺得白樂天的這首詩文裡描寫的景象與我們在倚山彆院的日子彆無二致嗎?”
李清晞沒想到胤禛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她笑著點了點頭,應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胤禛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便更溫柔了一些,然後開口對李清晞道:“白樂天[有堂有庭,有橋有船。有書有酒,有歌有弦],我跟他比也是不差什麼的,更何況珍兒你釀的酒和你吟的歌,我覺得一定比白樂天能喝到的酒聽到了歌好過無數。”
李清晞想了想,對胤禛開口道:“不如,咱們也在倚山彆院選塊地方種些竹子,到時候便有那竹濤陣陣可聽了,你看如何?”
《池上篇》裡不是還有一句[有水一池,有竹千竿]嗎?這池水倚山彆院自是不缺,可這竹子,因為她當初隻是想把倚山彆院改造成一個能夠持續不斷為她提供鮮花晨露的地方,其他的事情她是完全都沒有考慮過的。
胤禛聞言,低頭親了親李清晞的嘴唇,柔聲開口道:“珍兒你拿主意就行了。”
“我是在問你,你給個準話兒不成嗎?”李清晞對種不種竹子其實跟本沒那麼在意,她是想著胤禛可能會喜歡,所以才開口想問一問她的想法的,誰知道得了這麼一個回答,因而說話的聲音裡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惱怒。
“好了,彆生氣。”胤禛見李清晞頗有些氣呼呼的樣子,不由得軟了聲音開口哄她道環抱著李清晞身體的雙手也不由得輕輕的拍了拍她,簡直就跟哄孩子似的。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什麼想法。”李清晞覺得自己也有些不應該為這麼一點小事兒就生氣,於是收斂了怒氣,緩和了聲音繼續問胤禛道。
胤禛一邊伸了手去輕輕撫摸李清晞腦後的發絲,一邊開口對她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蘇東坡的這句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的,竹子虛節,挺拔又有韌性,是不少文人騷客筆下描寫的對象,若是真能在這彆院種上千竿青竹,倒也不失為一件雅事,這卻是再好不過了。”
李清晞見胤禛羅裡吧嗦的說了這麼多,不由得調侃他道:“說白了,你不就是想種嗎?既是如此,你直接告訴我便是了,何須虛頭巴腦的說這麼多。”
被李清晞直白的點明了自己的心思,如果是以前,胤禛的心裡可能還會有些不自在,可是到現在,他心裡卻是真的不在意了。
於是,他笑了笑,頗有些討饒的對李清晞道:“卻實如娘子所說,為夫這不是一時心有所感麼。”
李清晞見此,不由得嗔了胤禛一眼,兩個人又笑鬨幾句,便一起去了寢室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