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神女(2 / 2)

,最後由衛南漪出手斬殺了蛇妖,原是蛇妖有錯在先,但江諳卻將這筆債記在了衛南漪身上,隻可惜他並不是衛南漪的對手。

最後他在上一任宗門大限將至之際想出了個陰毒的法子——殺妻易道。

他用江緒算計了衛南漪,將衛南漪囚禁以後,一點點敲碎了衛南漪的靈骨,借著衛南漪的靈骨凝聚了新的元嬰。因為看不慣衛南漪殺害蛇妖時的果斷和傲慢,他收集百種妖血煉化強行喂食給了衛南漪,衛南漪斷了仙途,血脈也被改變,開始變成那些低賤的牲畜。

她算不上妖物,畢竟連一點靈力都難聚攏。

那時,臨仙山的上一任宗主早已是油儘燈枯,等著她發現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自己也沒有了能力替衛南漪主持公道,隻能是幫著江緒帶著跟死已經沒有什麼分彆的衛南漪逃離臨仙山,慶幸的是江諳還沒有弑師的膽量,這才讓上一任宗主有機會將宗主之位傳給江諳師妹。

江緒從此後帶著衛南漪一路漂泊,還得接受娘親變成各種牲畜,小小年紀就磨練出了堅毅的心性,好容易熬了十年,修為增進許多還找到了讓衛南漪短暫恢複人形的辦法,這才有了重新回到臨仙山討個公道的想法,畢竟上一任宗主雖然沒了,但臨仙山還有太上長老,江緒在臨仙山沒有話語權,但衛南漪是有的。

隻是江緒剛剛到落月城就丟了馬,緊接著還發現她因離開時帶走了臨仙山的最強神器——裕靈劍,成了臨仙山追殺的對象,這才連忙帶著衛南漪離開了落月城。

可那劍原本是上一任宗主的佩劍,正是因為擔心江緒無力自保,這才將劍贈給了江緒,沒想到反而與江緒惹了禍端,不過江緒能殺那麼多人,這劍功不可沒。

為了求條生路,也為了報仇,江緒帶著衛南漪加入了魔宗,她以為這樣就有能力保護衛南漪了,隻是後來她在秘境為了搭救男主折損修為,偏生遇上了也來搭救男主的江諳和女主,她眼睜睜看著江諳殺死了那時化形為兔子的衛南漪,幾乎癲狂,男主卻隻覺得她大題小做,他的師尊不過是殺了一隻兔子而已。

沒有人相信曾經臨仙山最具天賦的弟子成了隻靈力全無的兔子,隻覺得那死去的不過是條靈智未生的牲畜,也忽視了江緒的絕望。

江諳用衛南漪的靈骨開辟了新仙途,又借著衛南漪的命,徹底踏上了無情道,修為一步登天,江緒幾乎看不到複仇的可能,她強行融合了裕靈劍的劍魄將自己變得半人半器,也徹底入了魔,殺了江諳,也滅了臨仙山,隻是自己也最後死在了男主劍下。

書看到結尾,沈素也沒有討厭過這個幾乎殺光整本書的反派,因為她如果是江緒可能比她還瘋。

江諳對江緒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的態度,她從小就跟著衛南漪,是衛南漪細心嗬護成長起來的,縱然是她愛慕的男人也不可能重要過生育她的母親。

站在書裡大部分人的視角,江緒是極惡之人,可站在江緒的視角,江諳才是徹頭徹尾的惡人。

所以她究竟是不是衛南漪?

如果

她是衛南漪的話,一切都似乎說得通了,隻是按照書裡所寫衛南漪應該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以人形出現在她眼前才對的。

沈素看了看自己光潔的手背,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如果再次讓她的血接觸到她,那麼她能聽到的聲音會不會更多?

沈素緩緩抬起手背,用牙齒咬開了一道細口子,鮮血沾上了皮膚,沈素卻沒有如願聽到更多的聲音,那臥在床榻間熟睡的美人卻忽然掙開了眼,那墨黑明亮的眼睛與沈素撞了個正著,細軟濃密的眼睫輕輕顫動,她眼神從迷茫很快轉變為了驚恐。

“不要!”

是那道聲音。

沈素終於是等到了美人張口,果然與先前聽到的柔弱女聲一模一樣,隻是她的反應太過於激烈了。

沈素剛想安撫她兩聲,眼前卻再次飄出了熟悉的紅霧,這次她看清了,那紅霧的源頭就是來自眼前的美人,眼前剛剛出現一隻幼蟲的影子,美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受傷的手背裹緊了被褥裡,傷口被遮住的一瞬,幼蟲和紅霧都消散了。

在轎中的場景此刻浮現腦海中,沈素差點咬到舌尖。

她剛剛還是太衝動了些。

不過那些幼蟲看不到她傷口似乎就會消失,那她在轎中用繡帕遮住傷口的舉動倒是誤打誤撞蒙對了。

沈素的手被美人死死拽著摁在被褥裡,被褥遮蓋下是美人柔軟的身軀,她隻想著搭救沈素,倒是沒有留意到她將沈素的手摁在了怎樣的位置。

那柔軟飽滿的觸感讓沈素大腦有短暫的空白,她耳根微微泛紅,沉默不語地將繡帕塞進了被褥間。

美人也反應了過來,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沈素用繡帕裹住了手,這才將手抽離了出來,手心殘餘的溫度卻讓她耳尖更紅了點。

美人張了張口,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細微的咳嗽聲就先一步從唇邊溢出。

她嗆紅了一張臉,蒼白柔弱的臉上泛起點點異樣的潮紅,眼底也浮出了水霧,瑩瑩波光看著柔弱惹人憐,沈素腦袋嗡鳴一聲,那剛剛觸碰過美人的指尖都開始發燙。

美人咳得越來越厲害,淡淡的血絲都從唇邊溢出,沈素一驚,連忙將美人半扶了起來,輕輕碰著她的後背,替她梳理著那擠在胸口的氣息,美人卻將她裹著繡帕的手越捏越緊,似乎怕極了她的繡帕滑落,露出那受了傷的手,可嘴上說的話卻是完全相反的:“咳咳……姑娘離我遠些,我體內的東西在渴求姑娘的血。”

沈素看了眼被緊緊握著的手,忽視了美人前半句話,追問著她後半句:“東西,什麼東西?”

她微微張口,似有許多話想跟沈素說,隻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那眼淚就先落下了。

一滴滴帶著熱感的淚珠子滴落在了沈素手臂上,沈素的心都跟著被燙開了一道口子,喉頭忽然間湧起輕微的癢意,沈素的指尖攀附到了脖頸處,輕輕摁住才抑製了那份癢意。

她連說話都帶著低柔的哭腔:“姑娘,你買了我,又救了我,我不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