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他們用毒,沈素也是為了自保,這才破了這幫小山匪的術法。
小山匪術法潰散遭到了反噬,還得怪在她頭上。
少年微微扯動手中的鎖鏈,掌心有淡淡的紅光滲透了鎖鏈,將虎妖纏緊,那虎妖沾了紅光眼底冒出少許血絲,身上戾氣也重了幾分,張著血盆大口就朝著沈素就撲了過來。
這個少年身上有靈力!
他是修士!
可沈素居然看不出他的修為,難道他身上也有遮擋氣息的寶物?
眼看著危險在逼近,沈素在瞬間將手中長劍替換成了青火雙刃,指尖在青火雙刃圓環上輕輕摩挲,青火雙刃就分了開,紅刃直奔虎妖麵門,青刃則是衝向了那坐在老虎身上的少年。
青火雙刃出現的太過於突然,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青刃冒出的荊棘捆了個正著,虎妖倒是一頭就頂開了紅刃,雖是額心毛發被紅刃燙焦了些,但絲毫不影響虎妖撲向沈素的速度。
隻是少年已經被捆住,他難以拽住鎖鏈在虎妖後背坐穩,隨著虎妖奔跑,他很快就從虎背上跌落了下去。
看著少年從虎背上跌落,那幫小山匪紛紛尖叫出聲:“阿哥|大哥,小心!”
虎妖聽到動靜也連忙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少年。
少年身上捆滿了荊棘。
這樣一摔,荊棘上過長的黑刺很有可能紮穿少年的筋脈。
他們都太小了,而且罪不至死。
沈素歎了口氣,還是收了青刃,縱身接住了少年,隻是反手就在她肩頭拍了兩下,封死了她體內的靈力。
離得近了,沈素才發現少年很瘦很白,細軟的麵容看著有些營養不良,但眉眼生得很好,骨骼也很纖弱,纖弱的不太像是個男孩,他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沈素抱著少年落在了地上,怪異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停留在他因恐懼而泛起些緋色的臉上:“你是女的?”
少年沒有否認,她隻是梗著脖子,紅著臉瞪著沈素:“你耍詐!”
沈素才知道換個兵器也能叫耍詐了。
她挾持了小山匪領頭在手,那些小山匪和虎妖都安分了下來,瞪著不太聰明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沈素和她手裡的小姑娘,唯有小姑娘越想越氣,臉也越來越紅,眼神恨不得活吞了沈素。
沈素覺得好笑:“這點本事還劫道?”
小姑娘不理她,身上的長衫都被荊棘剛剛刮破了,皮膚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紮痕都還在流血,不喊疼也不服軟就那麼死死地盯著沈素。
她不肯服軟,那些小山匪也不敢跟她說話,倒是那個想要她兔子的小孩猶猶豫豫地張了口:“姐姐,你彆怪阿哥,我們的米吃完了,是阿綾想吃白米飯,阿哥才說她想辦法的,姐姐你是我們搶的第一個人,我們以前都是不要錢帶過路人下山的。”
阿綾又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樹葉形狀的牌子,顫顫巍巍走近了沈素,將牌子舉起遞給沈素:“姐姐,阿綾給你神女山的令牌,你彆打阿哥好不好?”
沈素懷裡的兔子感受到外麵的動靜,鑽出來一點點腦袋:“沈姑娘,她們還是群孩子便算了吧。”
沈素沒有受傷,衛南漪也沒有受傷,就算衛南漪不說,沈素也沒想把這幫小孩怎麼樣。
他們也都受了傷,想來下次也不敢再劫道了。
可被沈素鉗住的小姑娘不想就這樣算了,她撇了撇嘴:“阿綾,她耍詐,不許跟她低頭!”
“可是……可是阿哥你在流血。”阿綾急紅了一雙眼,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她。
阿綾看著頂多五六歲,一張臉小小的,說話都軟軟的,分明也在害怕,但還是為了救她阿哥站了出來。
她這一哭,倒是顯得沈素是個惡人了。
沈素彎下腰將令牌拿了過來,另外放了金瘡藥和兩錠銀子在阿綾手心,揉了揉她腦袋:“她是女孩,你怎麼叫她阿哥?”
阿綾看見比她手還大的兩錠銀子,目光都變得直勾勾了起來,她開心地抬起頭:“阿哥,我們有錢了!”
隨著阿綾揚起明媚的笑顏,沈素突然發現那孩子的眼睛有一隻變成了冰藍色,看著像是顆美好易碎的璃珠。
異瞳!
阿綾也發現了沈素在看她眼睛,她驚恐地捂住了有了變化的眼,繞到小姑娘身後躲了起來,隻有悶悶地聲音傳進沈素耳朵裡:“林嬸嬸她們不想要女兒L,一直以來都把阿哥當兒L子養的。”
小姑娘擋住了阿綾,倔強地揚起視線:“你彆以為給了我們銀子就可以管我們的事了。”
沈素搖了搖頭:“我不愛管閒事。”
她這就準備離開了,沈素最後再次看了眼小山匪們,她突然發現隨著他們術法潰散,遭到反噬,他們看著不再像之前那樣健全,有不少孩子身上都些明顯的傷疤,甚至有兩個孩子看著有些殘疾。
她一驚,改了心意:“我送你們回去吧。”
阿綾從小姑娘身後探出半邊腦袋,特意遮住了有異瞳的那半邊臉,她連聲道:“不行不行,我們得保護桐姐姐,我們不能離開神女山!”
“桐姐姐是誰?”
“桐姐姐是藺姨……”阿綾的話剛剛說一半,沈素眼前突然出現了道道白光,耀眼的白光擋住了她全部視線,在白光消失以後那些小山匪全都消失了,就連被她抓著胳膊的小姑娘都消失了。
沈素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眉心緊緊皺了起來:“夫人,這地方好怪。”
無論是這座山,還是那些小山匪,或者剛剛的異象都奇怪極了。
衛南漪剛想說話,不爭氣的肚子就先一步叫了起來,她重新鑽進了沈素懷裡,擋住了一身泛紅的兔毛。
沈素搓搓手,連忙收了青火雙刃和金劍,訕笑一聲:“夫人,我們先離開這座山。”
沈素朝著手中的令牌看了眼。
但願那小山匪沒騙她,這塊令牌真的能帶她出去,不然她就要把衛南漪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