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真相(1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21970 字 4個月前

暮色將至,暗下來的天邊多了一抹紅霞,暗紅色的光點浮在眸光所觸的儘頭。

餘暉攀上了皙白的麵容,映襯出不一樣的光彩。

沈素坐在衛南漪臨時搭建起來的仙船邊上,瞧著站在船頭的衛南漪出了神。

衛南漪正控製著仙船,淡金色的靈光在她掌心浮動,隨著她動而落下道道殘影,她腕上力道越重,仙船的速度就會更快一點,耳邊呼呼而過的風吹冷了沈素兩頰的軟肉。

她揉了揉麵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衛南漪。

自從她們踏上了歸途,衛南漪的心就沒有靜下來過,雖然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可疾馳的仙船展露著她的焦急,她急於去臨仙山尋個答案。

她餘光望著沒有站在船頭,而是站在船中央走神的岑茵。

岑茵一路上話也不太多,她千方百計也要跟著她們來臨仙山,在她們接近臨仙山以後,她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興奮之色,也瞧不見悲傷,她像是在瞬間被抽空了情緒,不悲不喜也沒有說話的想法。

她身側站著阿綾,阿綾得了沈素的叮囑,這一路上都死死地盯著岑茵。

沈素她們已經在仙船上飄了七日,衛南漪說再有半個時辰,她們就能到臨仙山靈陣邊緣外,等到了靈陣外,她們就不能再動用這艘仙船了,這艘仙船過於簡陋,隻是用一些木頭為材料臨時組成的,沒有靈力,就算有衛南漪的控製,也沒辦法在靈力充裕的地方穿梭。

仙船還在飛行,沈素坐在仙船上,朝下望去,飄飄渺渺的雲霧環繞著飛船,透過雲霧可以瞧見巍峨的山峰,翠意昂然的山頭,這是沈素從未見過的好景色,可隨著飛船越飛越快,她心中竟是隱隱約約生出些不安來。

她開始回憶,是否還有她沒有安排到位的地方。

沈素記得她出發以前叮囑過阮桐她們小心餘暮寒,還特意去跟皈蒼說讓他盯著竺仙兒,彆再讓竺仙兒靠近餘暮寒,甚至還跟傻乎乎狐柔說了好幾遍不要離開狐族。

分明事事都有說,可還是覺得忐忑不安。

跟這個世界羈絆深了,所在意的東西多了起來,憂慮也就重了起來。

不過也有可能愁緒的來源不是雁碧山,而是臨仙山。

這一行她們可能還得見到江緒和江諳。

她心境陷入了低穀,還是驚動了衛南漪,衛南漪放緩了飛船的速度,蹲下身輕輕拂過沈素被風吹亂的青絲,擔心地問道:“小素,你怎麼了?”

衛南漪指尖落下的力道很輕柔,生怕稍微用些力氣就會碾碎眼前人。

沈素是她的珍寶,她自是處處愛護。

沈素在衛南漪指尖下,輕輕搖了搖頭,額心冒出一點汗珠來:“夫人,我總覺得要出事了。”

她也不知道直覺到底準不準,隻是離雁碧山越遠,離臨仙山越近,她就越覺得她這一顆心是浮著的。

沈素極少會跟衛南漪訴說心中不快,低落的情緒鑽出了口,想必是到了個需

要分擔的頂點。

衛南漪憐愛地將沈素擁進懷中:“小素,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衛南漪的懷抱很溫暖,含著股香味。

沈素常常會因為那股香味而失神,忍不住在離近一點去貪食屬於衛南漪的味道。

沈素回抱住衛南漪,手指搭在衛南漪單薄的後背,用力抓緊了衛南漪後背的布料。

以往衛南漪一字半句都能安撫她的,可現在她整個人都縮在了衛南漪懷中,還是覺得心慌,那樣的感覺好像隨時會失去很要緊的東西一樣。

她將衛南漪擁得更緊,下顎落在了衛南漪肩頭。

濃烈的苦澀幾乎將她吞噬,卻依舊難以尋到悲傷的根源。

她將整顆腦袋埋在了衛南漪頸窩,唇峰在她柔白的脖頸處蹭了蹭,像隻尋求安慰的動物。

沈素皮膚開始出現些紅色絨毛,身體也越來越小,眼看著是又要變成小狐狸了,衛南漪抬手捏住了沈素剛剛冒出尖的毛茸茸耳朵,勾起的唇,輕輕吐出了個無奈的音節:“小素。”

在衛南漪恢複以後,沈素不再勉強自己去替衛南漪擋下一片天地,這也是照著衛南漪所想的那般在變換,隻是沈素漸漸學會了逃避,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沈素現在的妖身都能自由變換了,真要是消失了,衛南漪還不太好找她。

沈素鬆開了衛南漪,低垂下頭,耳朵伸到了衛南漪的唇邊,隨著耳朵輕輕顫動,耳朵上的紅色毛發輕輕掃過衛南漪唇部的線條,細微的癢意讓衛南漪隻能將她兩隻耳朵一並摁住:“小素,無論出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狐狸耳朵在衛南漪掌心顫了顫,算是將衛南漪的話聽進了心中。

她也不是刻意在跟衛南漪撒嬌,隻是她心中惶恐還在加重。

沈素糾結地輕咬著下唇,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突如其來的驚慌從何而來。

她們離得太近了,這船上自是有妖看不過眼了。

“還真是情真意切啊。”岑茵突然間嗤笑一聲,驚擾了沈素和衛南漪。

人是善變的,妖也一樣。

無論是吃人,還是威脅她們,亦或者現在不合時宜的開口,都消磨掉了沈素因岑茵初相見幫她的好感。

平心而論岑茵並非是什麼善類。

她跟姒樺一樣,就算當真愛慕沈宗主,也不知道一顆心有幾分真。

“你吵死了,你閉嘴。”

阿綾站在岑茵邊上,她臉上神情分明是怕的,可嘴上不饒人,也不曉得是不是跟林水嫣學的。

岑茵冷冰冰地瞥了眼她,熊眼中露出兩分厭惡:“令人惡心的血脈。”

“你,你們黑熊才是令人惡心的血脈!”

她捏著冰破珠,瑟縮著身子,雙眸被怒意侵占,幾片雪霜很快就落在了岑茵衣角。

阿綾不滿岑茵打擾沈素和衛南漪,不滿岑茵說她的血脈。岑茵也很不滿,她不滿衛南漪和沈素礙眼,飄過來的雪花無疑是火上澆油,她

一把扯過阿綾,輕笑間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天生惡種,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在她抓住阿綾的瞬間,衛南漪也出現到了她的身後:“那你信不信,我現在也能送你上路。”

岑茵身體一怔,冷冽地扯了扯唇:“衛南漪,我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才不跟你計較的,你彆以為我真怕了你。”

“是嗎?”衛南漪聲音幽冷了幾分:“可你分明是在聽到我用江師叔所授術法的時候才停手的,你到底是認出了我是師父的徒兒才放棄跟我爭鬥的,還是驚覺了我會誅魂術才放棄跟我爭鬥的,大概隻有你清楚了。”

岑茵一時間晃了神,在她晃神的時候,一柄短刃就已經落在了她腰後。

阿綾竟是在這種時候準備殺她。

她身上妖力流轉,震飛了阿綾手中的短刃,立刻將阿綾提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掐緊阿綾的脖頸,手中所抓之人就化作了一灘水,在瞬間從她手中流淌消失,她憤恨地朝前看去,阿綾果然已經落在了沈素手邊。

岑茵目光一沉:“你們是想跟我動手?”

衛南漪在沈素帶走阿綾以後,也離開了岑茵身後,她和沈素站在了同一處,將瘦小的阿綾擋在了兩人後邊,淡笑一聲:“岑茵前輩,臨仙山到了。”

岑茵不自然地扯動了嘴角,僵硬的笑容在臉上擴散:“算你們識趣。”

仙船慢慢停落,沈素將玉笛翻找了出來,傳音都飄向了衛南漪:“夫人可有在她體內種下咒印。”

“嗯,種好了。”

聽到衛南漪的回應,沈素方才舒了口氣。

這是她將岑茵引過來的,可不能是引來了個禍事。

臨仙山乃是天下第一宗,靈陣範圍之足足蔓延到了方圓五裡,衛南漪帶著她們,掐著指訣,從最隱蔽的位置慢慢摸索上山,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不少,等著上山的時候月色都高掛枝頭了,溫潤的淡白色月光傾灑而落,沾上片片衣角,光影顫動。

本該是一片美景,沈素卻無心欣賞。

心臟處傳來的緊縮感讓沈素呼吸都遲緩了一些,那種不適的感覺更重了,愁思占據心口。

她攥緊胸口的衣料,呼吸頓了頓,方才問衛南漪:“夫人,我們現在該去何處?”

這山中可見的人太多,她亦猜不透衛南漪更想見誰。

衛南漪沉吟道:“銀越說師叔一直都在後山閉關,我們先去後山。”

衛南漪對臨仙山熟悉到一草一木的擺放,縱然有細微的變化也都逃不過她的眼睛,這一路上她們順利的不像話,沒有阻礙地就摸到了後山,剛上後山,沈素就聽到了江蕊平的聲音。

“你的主人都跑了,你能不能彆纏著我了。”

江蕊平的聲音還是很好認的,她聲音清潤,就是語氣一貫冷冰冰的,隻是她聲音中多了虛弱,聽在耳邊都覺此人命不久矣。

她身邊還有人?

可馮銀越不是說她誰也不見嗎?

“江蕊平,我走投無

路了。”

接著響起來的聲音,柔弱好似風絲,滿是哀求的意味,沈素總覺得她好像在哪聽過這道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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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蕊平回應女人的唯有靜默,她並不願意出手相幫,甚至是厭煩的。

這並不奇怪,江蕊平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

沈素的神識剛剛窺聽到一點對話,立刻有一道聲音直逼她靈魂,幽冷鋒利,似是能割斷她所有神識:“誰!”

沈素捂住耳朵,慢慢將狐狸耳朵收了回去。

衛南漪忙抓住她的手腕:“小素,怎麼了?”

沈素苦笑一聲,她也沒有想到江蕊平都垂死邊緣徘徊了,居然還能抓到她偷聽,還以極快的速度打斷了她的窺聽。

“偷聽被抓到了。”

衛南漪沒有想到沈素膽子大到去窺聽江蕊平,她心疼地摸了摸沈素的耳朵,雙指微微撚動,掐著指訣,隨著靈光一閃,聲音朝著江蕊平的方向飄了過去:“江師叔,是我。”

“南漪。”

江蕊平呢喃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包含些許的思念。

隨著她聲音垂落,沈素隻覺得她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雙手,推著她的身體不住朝前靠去,也不隻是她,她們每個人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控製了起來,在瞬間被推向了江蕊平所在的位置。

因為知道操控這股力量的是江蕊平,沈素和衛南漪倒是平靜麵對著這股力量,任由這股力量帶著她們去找江蕊平。

岑茵在身體不受控製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她低罵一聲:“不是快死了嗎!”

她咬著牙,在瞬間化身成黑熊,強大的力量在瞬間掙脫開了江蕊平的控製,掙脫控製以後,她又變回了人形,朝著跟沈素和衛南漪離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她渾然不準備再見江蕊平了。

沈素幾乎可以斷定,岑茵當日停手絕不是看著沈吟雪的麵子了,她顯然是怕極了江蕊平。

“嗤”江蕊平幽冷的笑聲在黑夜中十分刺耳,沈素她們眼前多了一顆顆暗紅色的珠子,紅珠子在瞬間圍住了岑茵,在圍住岑茵的瞬間,化身成了一隻隻紅蝴蝶,咬住了岑茵的衣裳,竟是硬生生將她提了起來,朝著江蕊平的方向飛過去,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沈素她們前頭。

沈素她們到的時候,岑茵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她跟前是盤膝而坐,麵色蒼白的江蕊平,江蕊平掌心還握著一顆顆紅珠子,玩味地瞧著岑茵:“你居然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岑茵分明已經怕到了頂點,但她身為妖王,終歸是維持著自己的體麵。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坐了起來,她也不退讓,就那麼坐在了江蕊平跟前。

她說:“我有何不敢,你可是答應過你師姐不殺我的。”

提起沈吟雪,江蕊平眸光在瞬間盈滿了血絲,她瞪著岑茵,指尖一抬輕易就掐住了岑茵的下巴,她鋒利的指甲陷進了岑茵的皮肉下,竟是硬生生挑開了她下顎處的皮膚:“小偷。”

岑茵下顎吃痛,她朝著江蕊平手腕拍了

一掌,在江蕊平鬆開她的瞬間,她身體朝後滾動了兩圈,脫離了江蕊平手能碰到的範圍。

她下巴處還在滴血,可臉上居然是有了笑容:“江蕊平,哈哈哈原來你真的要死了,你現在動都動不了啊!”

等著岑茵說,沈素這才看到江蕊平整個人坐在一塊石板上,她腿上的皮肉已經跟石板長在了一起,根根血絲朝下而落,她手臂、後背都鑽出去了密密麻麻的靈絲,根根靈絲所牽好像是臨仙山的護山大陣,江蕊平居然是在將她自己的力量分給臨仙山。

江蕊平好像真的在尋死。

她都能看見的,衛南漪自然也能看見。

衛南漪走到了江蕊平身邊,紅著眼睛跪了下去,她伸手抱住了江蕊平,泣不成聲:“師叔,您這是在做什麼?”

江蕊平被衛南漪抱住的瞬間,身體有片刻的僵直,充血的眸子倒是慢慢溫柔了下來,她伸出的手輕輕搭上衛南漪的背:“南漪,你還活著就好,我該去找你的,可我有些累了……”

江蕊平也看見了沈素,記起在辟幽穀通往禁地的陣法中見過沈素。

她心中明悟了幾分,搭著衛南漪的手頓了頓:“看來,江緒她們所言都是真的。”

“現在你可願意幫我。”輕飄如風絲的女聲再次響起,沈素她們這才留意到這裡還有人。

不,不是人。

女人僅是一道虛影,身形跟她聲音一樣飄忽,黑發藍眸,深藍色的瞳孔像是裝下了溫潤富有神性,她漂浮在江蕊平身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江蕊平,她在等待江蕊平的答複。

沈素應當是見過她的,可她遲遲想不起女人的身份。

衛南漪倒是認出來了她:“弱輕。”

弱輕?她是裕靈劍的劍靈。

那豈不是江緒也在此處?

沈素當即四下找起來了江緒的身影,隻是莫說是江緒了,就連裕靈劍的蹤影都看不到。

“不用找了,雁碧山驚現上古秘境,臨仙山能排的上號的修士都往雁碧山去了,江緒帶著裕靈劍也去了,你們所看到的弱輕,不過是她留下的一點神識。”江蕊平說到此處,咬了咬牙:“留下來糾纏我的神識。”

弱輕神識張口否認:“我不是要糾纏你,我是在求你救救我們。”

江蕊平冷哼一聲,不再做聲。

她也就對衛南漪,態度方才好些。

弱輕也不在意江蕊平的冷淡,她緩慢地飄到了衛南漪跟前,她看著活下來並恢複了靈根的衛南漪,眸中有瞬間的疑惑,隨即驚訝地望了沈素一眼,呼吸猛地一滯:“衛,衛仙子,你可否能告知我,你這靈根和一身修為都是怎麼回來的?”

衛南漪鬆開了江蕊平,還沒來得及說話,岑茵就摻和了進來:“當然是她拉下臉勾搭上了我們雁碧山的新主,內應外合騙了我們所有大妖的祝福。”

岑茵並非蠢人,她隻需將前因後果都想想,便知道沈素替衛南漪要的賜福幫著衛南漪得到了什麼。

她見到江蕊平以後,

妖王的氣魄不複存在,倒像是個瘋子。

岑茵有意貶低江蕊平所在意的衛南漪⒅[(,以此來刺激江蕊平,江蕊平果然如她如願地冷下眼眸:“閉嘴。”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岑茵掩著唇低笑兩聲:“可惜你不會的,江蕊平你在你師姐麵前就是條聽話的狗!”

她話難聽極了,句句都在跟江蕊平過不去。

沈素一時間竟是不明白岑茵究竟是來嘲笑江蕊平的,還是來找死的。

出乎意料的是江蕊平竟是對岑茵的辱罵毫不在意,她仰起頭嗤笑一聲:“你連當狗都沒機會。”

岑茵先是愣了愣,而後笑容裡多了痛快:“江蕊平你好像搞錯了,我是喜歡她不假,可我是雁碧山的妖王,我可不會為了個女人放下尊嚴,尋死覓活,她要是願意給我當狗,我倒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