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清醒(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18953 字 4個月前

沈素將心中的猜測跟衛南漪她們說了一遍,衛南漪和江蕊平想起盛清凝和馮銀越,心中都堵了一口悶氣。

狐三白一聽自我意識的掙紮要承受痛苦,連忙叮囑著狐碧娘:“碧娘,你多哄著小柔些。”

他倒是隻心疼狐柔,沈素看狐碧娘現在要更需要人哄著點。

“狐長老,你將她們送回去吧。”沈素已經看到狐柔的狀態,心中也大概有了底,她安撫著狐碧娘:“碧娘,你好好休息,她既然能清醒過來就不會輕易迷失。”

狐三白沒有親自將狐柔和狐碧娘送回去,而是找來了彆的狐狸送她們回去。

在她們都走後,狐三白望向江蕊平的眼中多了渴望。

“江長老,你擅長煉丹,你可有什麼丹藥能夠讓小柔恢複神智,她總這樣癡癡

傻傻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都不用他說,江蕊平白日裡見到狐柔後就在琢磨了。

她麵色有些凝重:“妖一旦被煉製成妖傀,靈魂會被封禁部分,心神就會慢慢被剝離,最後達到心智不全,完全聽命於人的地步,世上能補靈魂的靈寶隻有十二璃破珠的靈破珠,有了靈破珠我再給她煉製一點養魂丹,再靠著靈生丹的滋養應該就能好。”

"丹藥我隨時都能煉,可沈素之前說過靈破珠在餘暮寒手裡,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有辦法明搶他的東西,所以還得找人去騙過來。”

江蕊平還是很可靠的,在沈素跟她說清楚心中謀劃後,她做事也穩重周全了起來。

江蕊平倒是提醒她了,冷茹現在癡傻的根源是因為禁術燃燒了靈魂,那江蕊平的法子能讓狐柔恢複神智的話,冷茹是不是也能好?

沈吟雪的命也欠在靈破珠上。

靈破珠,她們勢在必得。

想要從餘暮寒手中騙靈破珠,那肯定還是他的靈根最好下手,最為理想的人選就是天妻白箬衣,可是她們都跟白箬衣不熟。

衛南漪出事的時候,白箬衣都還不是盛清凝的弟子。

弱輕以前跟著沈吟雪,現在跟著江緒,她雖見過白箬衣幾次,但離能夠求她辦事的地步還差得很遠,更何況她不是很喜歡白箬衣。

沈素就更不用說了,她至今也沒有跟白箬衣正式打過交道。

江蕊平倒是見白箬衣的次數比她們多些,可也沒有多熟,最理想的還是讓盛清凝去開這個口,可是盛清凝現在都在局中。

“小素,你剛剛不是說想到幫清凝掙脫的辦法了。”

沈素承認她心中是有點想法的,可也不見得管用,現在也隻有去試試了。

她點了點頭,在離開前特意是叮囑了狐三白一聲:“狐長老,靈根局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還請你親自去跑一趟,去羊族、蟲族,還有鳥族跟他們的族長再說一遍,要善於利用她們心中所在意的東西來刺激她們意識清醒,不要一直困著她們,那是沒用的,到時候出了事,依舊會成為餘暮寒的犧牲品。”

妖族的大長老原本就是為了壓製嗜血成性的族長而存在的並肩妖,豔霄和蘅苒原本就比她們族長心腸柔軟許多,在意的也會更多些,親情、愛情、同族情……總會有一樣是她們無法割舍到願意飽嘗痛苦去跟命運抗爭的,最不好辦的還是竺仙兒,她是原靈根,故事更是一見鐘情,還是擅長殺戮的妖族族長,她心腸可比皈蒼硬多了,原書中羊族整族都犧牲給餘暮寒鋪路了,不過原書中皈蒼好像沒有試圖喚醒過竺仙兒。

隻希望皈蒼跟她的祖孫情能夠將她喚醒幾分。

狐三白也知事情嚴重,自是不敢推辭,急忙應下後去辦了,而沈素她們在狐三白走後也就去幫幫盛清凝了。

——

狐洞內的結界裡一根根木樁被立了起來,圍成了一個圓。

木樁圓陣中擺放著一個個稻草人,昏睡的盛清凝被放在了稻草人中心

衛南漪站在圓陣外,柔白的雙手左右交錯?,慢慢結印,一顆顆靈石被她拋向了圓陣,靈石以極快的速度跟圓陣外的木樁融合,漸漸的木樁變做了一根根粗壯的玉石柱,在玉石柱出現以後,整個圓陣出現了玉白色的光芒,光芒逐漸覆蓋住了整個圓陣。

光芒中蘊含的靈氣讓稻草人活了起來,它們挨個從地上爬起來,在圓陣中慢慢活動著僵直的四肢,看著僵硬又遲鈍,每動一下還會有碎草根落下來。

衛南漪看著動起來的稻草人,衝著江蕊平喊了聲:“師叔,血。”

江蕊平寒著一張臉,她割開了手掌心。

衛南漪食指指尖在她手心輕輕一點,一顆顆血紅如珍珠的血滴就從江蕊平手心浮了出來,在衛南漪的控製下慢慢朝著圓陣飛去,它們穿過了圓陣的玉白色光芒,鑽進了陣中,朝著稻草人而去。

隨著一顆顆血紅珍珠鑽入到稻草人身體中,它們根根枯草編織而成的身體也發生了改變。

枯草竟是慢慢變化出了細嫩的肌膚,皮膚白的厲害,蒼白好似落雪,輕輕一撚都能落下久久不散的紅痕。

在整個身軀都被白淨到失血的肌膚取代以後,稻草人的頭也發生了變化,兩頰微微有些盈滿小肉的美人臉慢慢取代了稻草人醜陋還辨認不清的容顏。

當圓陣裡站滿一模一樣的人後,弱輕沒憋住笑出了聲:“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多江蕊平。”

那稻草人幻化的美人正是江蕊平。

江蕊平臉色很是難看,她壓著脾氣,問著沈素:“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沈素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說道:“夫人說過盛宗主很在意江師叔,一直來都很尊敬江師叔,她既然被餘暮寒影響想要傷害江師叔,那我們就讓她殺,希望用江師叔的死能夠喚醒盛宗主的意識,能夠讓她從命令中掙脫出來。”

這個主意她還想了許久呢。

本來她還在擔心幻術能不能騙到盛清凝,結果衛南漪聽了她的想法以後就說用靈顯迷魂陣,幻術遠遠沒有靈顯陣法來得真實,光是這些木樁還有稻草人,她都帶著林水嫣她們準備了許久,隻希望能夠對盛清凝有用,不然她們就是在做無用功了。

“死江蕊平。”弱輕幾乎壓不住嘴角了,她目不轉睛地望著圓陣裡站滿的江蕊平:“我沒見過,我可得瞧瞧。”

江蕊平幾乎被氣笑了:“她那是尊敬我嗎?她那是貪圖我身上的修煉資源!”

她剛剛聽到這個主意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可衛南漪當真是相信沈素極了,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沈素的主意,甚至還幫著沈素出謀劃策把計劃更完善了些,因為覺得盛清凝精通幻術,她們用幻術很容易被識破,這連靈顯陣都搬出來用了。

江蕊平倒是覺得幻術更好用,她來用也不一定會被識破,最重要的是她不用看著幾十個稻草江蕊平在她眼前晃悠。

江蕊平這一說,倒是提醒沈素了。

沈素急忙提醒著衛南漪:“夫人,實在不行利誘也行的。”

“好。”

江蕊平聽到有人應得飛快,差點咬到舌頭:“好好好!非常好!”

衛南漪麵對沈素怕是說不出好字以外的話了。

什麼都好,下次問她要命是不是也能說好。

聽到江蕊平憤然的聲音,沈素順著聲音望向了江蕊平:“江師叔,你覺得這個主意不好嗎?”

當然不好!

江蕊平心中是這樣想的,可話倒是說不出口了。

她很清楚這並不是個損招,按著盛清凝的秉性說不定還真能有點用,可她看著那幾十個江蕊平站在圓陣裡,實在是覺得彆扭,江蕊平彆過頭去:“嗯,還不錯。”

江蕊平都說不錯了,那盛清凝應當是有希望醒過來的吧。

沈素偷偷鬆了口氣。

衛南漪在最後一顆血珍珠融進稻草人以後,慢慢收回了手,再次抬起的時候,掌心已經多了些細碎的金光,她將掌心金光朝著圓陣裡輕輕一拋:“清凝,醒來。”

圓陣中還昏睡著的盛清凝慢慢睜開了眼睛,在盛清凝醒過來以後,稻草江蕊平之一也就走向了盛清凝,她們所看到的是一個個稻草江蕊平,而盛清凝所看到的並非是這樣的,每一個稻草江蕊平代表的都是機會。

盛清凝殺死江蕊平的機會。

它們在靠近盛清凝的瞬間都會幻化成出嶄新的場景,由衛南漪操控的場景。

圓陣中的畫麵開始改變了,幾十個稻草江蕊平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個江蕊平和盛清凝,她們出現在了臨仙山上,‘江蕊平’坐在石板上,血肉跟石板長在了一起,蒼白的麵上露著一點絕望,她慢慢張口:“清凝,你真要殺我嗎?”

盛清凝怔愣不已地望著‘江蕊平’,她朝著‘江蕊平’伸出了手:“師叔,你怎麼……”

她是想關心‘江蕊平’的,可當靠近‘江蕊平’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來了一道聲音,那道聲音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重複地讓她去殺死‘江蕊平’,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盛清凝手中就多了一把短刀,短刀紮破了‘江蕊平’虛弱的身軀。

鮮紅的血液沾滿了短刃,濃鬱的血腥味鑽入了鼻尖,幾滴溫熱的血液濺上了麵頰,幾乎燙傷了盛清凝,盛清凝尖叫一聲,甩開了短刀。

“師叔,不會的不會的。”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臉,在指尖也被血跡染紅的瞬間,失控地又拿起刀在‘江蕊平’身上猛地又插了幾刀。

……

弱輕原本是看好戲的心態,可當盛清凝真的拿刀刺向‘江蕊平’的時候,她不再能笑的出來了。

她跟著沈吟雪那麼久,盛清凝剛入臨仙山就見過她了,她知道盛清凝有多敬重江蕊平,江蕊平可以說一直都是她努力修煉的目標,她沒想過當宗主,一直想的都是當個厲害長老。

她掃了眼江蕊平,露出了幾分關心:“江蕊平,你還好吧?”

江蕊平沒有太過於震驚,盛清凝會殺她,在她的預料之中。

倒是麵對弱輕的關心,

她冷哼了一聲:“你們仙人做事不是一直都如此不講理嘛,從不將俗世人的意向當回事,清凝會殺我不也在你們的控製下。”

弱輕眼神落寞了幾分:我是劍,不是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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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盛清凝補上刀後,這個稻草江蕊平也就毀了。

衛南漪麵色難看,她重新控製起第二個稻草江蕊平,這次不是在臨仙山頂上了,而是在處院子裡,‘江蕊平’手中拿著一顆顆暗紅色的珠子,正是在臨仙山打岑茵的珠子,她笑著衝盛清凝招了招手:“清凝,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禁邪珠嗎?”

盛清凝還沉浸在上一段殺死‘江蕊平’的震驚中,忽然間看到個活著的,還是滿麵笑容的‘江蕊平’,目光有瞬間的怔愣。

她順著‘江蕊平’的指引,慢慢朝著‘江蕊平’靠近。

盛清凝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江蕊平’手中的珠子是何物,她腳下的步子快了些,她在瞬間握住了禁邪珠,還沒有從得到寶物的驚喜中掙脫出來,她的手就握住那串紅珠子,在瞬間穿透了‘江蕊平’的腹部……

盛清凝不可置信地抽回了手,她看著指甲縫中屬於‘江蕊平’的碎肉,伸手抓向了自己的脖頸,在瞬間落下一道血痕:“師叔……疼……清凝疼……”

“清凝!”衛南漪沒有想到盛清凝會傷害她自己,她結印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圓陣中的場景不再變化,盛清凝浮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江蕊平沉下聲:“南漪,繼續。”

“可是……”衛南漪深深地望了眼圓陣中盛清凝,她細長雪白的脖頸上落下了一道特彆明顯的抓痕,她眸光微微顫動:“好。”

衛南漪分得清主次。

盛清凝對靈顯陣顯露在她麵前的一切都有反應,當然不能在這種時候停下來。

接下來是第三次……看著圓陣中的稻草江蕊平一個個被盛清凝殺死,無論是控製陣法的衛南漪,還是看著自己被殺的江蕊平臉色都越來越難看,弱輕則是漸漸有些麻木,她扁扁嘴,跟這場內唯一注意力還在陣外的沈素說:“我先回去了,我不能脫離裕靈劍太久,而且要是小緒醒了找不到我也該生疑了。”

“弱輕前輩。”

沈素還記得剛剛聽到她主意的時候,弱輕是興致衝衝的。

她分明期待江蕊平被殺死的,可盛清凝捅‘江蕊平’第一下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想看了。

弱輕苦笑一聲:“我好像也沒有多恨江蕊平。”

她消失了,可盛清凝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沈素也不知道一遍遍去殺死自己在意的人是什麼感覺,隻是在第二次殺死‘江蕊平’以後,盛清凝每一次被迫對江蕊平出手,她身上就會出現新鮮的傷口,傷口一次比一次深,每一道都是她自己落下的。

當然這並不是盛清凝一個人的考驗,隨著被殺死的‘江蕊平’越來越多,盛清凝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衛南漪控製陣法的手都開始發抖,氣息也越來越亂。

殺死在意人需要勇

氣,看著親師妹殺死親近的師叔也需要勇氣。

沈素喊了聲衛南漪:“夫人,停下來吧。”

她覺得盛清凝已經有些清醒過來了,可最開始對沈素提議意見最大的江蕊平倒是堅定了起來:“南漪,不準停。”

在盛清凝第二十一次殺死江蕊平的瞬間的,盛清凝的指甲穿透了她自己的脖頸,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指縫落下,染紅了她整條手臂,她眸光開始一點點渙散,整個身軀因為在承受極大的痛苦,控製不住顫意:“不……不殺……”

因為戳破了喉嚨,她聲音啞得厲害。

衛南漪放下了控製圓陣的手,她朝著圓陣衝了過去,在瞬間抓住了盛清凝想要殺死她自己的手。

她將盛清凝的手拔了出來,在瞬間給她止住鮮血,喂著她吃了兩顆凝補丹,抱住她發抖的身子,輕輕喚了聲:“清凝。”

盛清凝眼前蒙著一層血霧,顆顆淚珠裹挾著鮮血落下,她臉上印上了兩道明顯的血痕,她目光慢慢重聚,在看清衛南漪臉的瞬間,怔了怔:“原來……原來緒兒說得是真的啊。”

她在這一刻好像又屬於她自己了。

不再是隻想著殺死江蕊平,在看到朝夕相處的師姐衰老些許的容顏時回味了過來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

盛清凝抓住了衛南漪的袖口,滿手鮮血染紅了衛南漪雪白的衣角:“疼……師叔,疼……”

她幾乎掐斷了她自己的生機,又怎會不疼。

盛清凝是帶著一身傷痕在衛南漪懷中昏過去的,沈素走上前擁住了因為師妹重傷而發顫的衛南漪:“夫人,沒事了。”

江蕊平冷眸盯著圓陣中的三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次次殺死的感覺並不好受。

那張臉沒有太明顯的神情變化,手指無意識地攀上了肩頭:“你活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