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歸山(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16290 字 5個月前

竺仙兒不敢瞪江蕊平,便隻剩下小聲嘟噥:“你不說明白,上來就用火燒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害我。”

江蕊平惡名在外,雁碧山大半個山頭的妖都對她有陰影,也不怪竺仙兒被嚇成這樣。

沈素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江蕊平卻沒有醒悟她的威名有多嚇人,她還是對竺仙兒不太滿意:“你們祖孫倆,一個妖王,一個大長老,一點火而已,還能將你們燒死了不成。”

彆人不好說,江蕊平的火肯定行。

沈素在心中偷偷言語,竺仙兒也垂著頭,小嘴一張一

合(),就是聽不見聲音(),十有八九是在反駁江蕊平。

江蕊平冷著臉:“竺仙兒,你在說什麼?”

她聲音冷了下來,竺仙兒就更害怕了,就連皈蒼和狐柔她們都不自覺地朝後退了退,誰都不敢招惹這尊凶神。

沈素擋在了竺仙兒跟前:“江師叔,怎麼林水嫣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江蕊平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衛南漪也奇怪,那歸一宗裡忽然走出來個人:“那還不是因為沈師伯開了口。”

江蕊平斜了眼來人:“多嘴。”

來人她們也不陌生,正是好久不見的馮銀越。

盛清凝是常往這來,馮銀越在秘境事結束後,還是頭回來此。

沈素猛然間見了她,很難不問:“馮長老,你怎麼來了?”

“她來告狀的。”

馮銀越揭了江蕊平的短,江蕊平也沒有放過她:“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居然還學小孩告狀那一套,你就算是看不慣清凝也不該鬨到這裡來。”

馮銀越不敢還嘴,就是神情看著不太服氣。

衛南漪快步上了前,她跟馮銀越熟悉,很是自然地扯了她一把:“清凝怎麼了?”

馮銀越:“大師姐,說來這事你也有責任。”

衛南漪隻想關心師妹,沒想到馮銀越將火燒到了她身上。

她怔愣地看著馮銀越,不知錯從何來。

沈素不樂意了,她跟上前:“馮長老,這跟夫人有什麼關係?”

馮銀越扶了扶額,滿眼無奈:“大師姐,你那日裡在冥惡穀可是將域灃給了她?”

衛南漪還真想起來了,她那日裡在冥惡穀是給了盛清凝一把短刃。

“就是因為域灃。”馮銀越歎了口氣:“她非得說域灃是盛漣門的東西,現在日日惦記著如何將盛漣門的好東西都弄到手裡呢,宗門裡的事全都撒手不管了,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想著能不能請沈師伯出麵管教宗主。”

沈素聽明白了,她立刻道:“馮長老,這可能是盛宗主的借口。”

她越說,馮銀越越是忍不住歎氣:“誰能不知道是借口,可我們也拿她沒辦法。”

馮銀越原是性情中人,自在灑脫又不忘責任。

現在眼看著就要被盛清凝逼瘋了。

盛清凝肯定是有能力做好宗主的,沈吟雪死後,衛南漪失蹤,那幾十年裡她將臨仙山守得很好。

可自從江諳死了,大長老變成了馮銀越,還有衛南漪和沈吟雪相繼露麵,她愈發不想好好當宗主了,日日都沉迷她那些寶貝,還有彆人口袋裡的寶貝,恨不能立刻撂挑子不乾了。

馮銀越剛當大長老沒多久,累得人都瘦了。

沈素仔細打量一番馮銀越,實在是沒發現馮銀越何處瘦了,但還是安慰著馮銀越:“馮長老,盛宗主也是信任你,這才將宗門大小事都讓你來管的。”

馮銀越略帶悲傷地看過沈素一眼:“你是新的很,我可

() 不新了(),再如此操勞下去▁()▁[(),說不好要短命了。”

新的很,又是新的很。

馮銀越總能說些她想都想不到的話,她就沒聽過有踏入分神境的修士有累死的。

沈素撇撇嘴:“臨仙山不是還有新的嘛。”

馮銀越喘了口氣:“我便是將手中事都交給了箬衣,方才有工夫來雁碧山的。”

她也比盛清凝好不少,就是可憐了白箬衣年紀輕輕就開始操心宗門。

不過這樣跟林青綺倒是更般配了些。

盛清凝之前還來抱怨過白箬衣,現在想想,她不該來歸一宗,她就該早早去找林青綺哄上一哄白箬衣。

哄好了,什麼心思都有了。

沈素還想跟馮銀越說兩句話呢,身後就傳來了狐柔的聲音:“咦,小金魚?”

金魚?

沈素出於本能轉過了頭,剛剛轉過去就看到狐柔竄了出去,她在密林中抓到個想要逃走的姑娘,揪著姑娘的手臂就將人提了回來。

“臭狐狸,你彆拽我啊!”

這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消失多日的冷茹。

狐柔好容易對狐碧娘有了耐心,對冷茹這種小金魚依舊惡劣,她齜牙咧嘴地衝著冷茹說:“彆吵,再吵吃了你!”

冷茹不情不願地被狐柔抓到了沈素跟前:“素姐姐,我幫你抓到了隻想要偷跑的金魚!”

“誰要跑了。”

冷茹掙開了狐柔的手,她手中還捧著走時帶走的木牌,神情看著有些怪異。

“冷道友。”

沈素也好久不見她了,心中還是很想念的,眼下見了她,自是露出了笑容。

冷茹不太自然地看了看沈素,又看了看衛南漪,而後偷偷探過去腦袋,朝著歸一宗裡看了眼。

沒有看到心中害怕的人,她才鬆了口氣。

心口鬆快了點,她也終於是敢跟沈素她們說話了:“沈道友,南漪神女,我好想你們啊!”

沈素剛想應話,狐柔冷不丁諷刺了她一句:“想?要是想,你跑什麼?”

“你這張嘴……”冷茹不知想起來了誰,忽然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有跟狐柔爭吵,而是將那塊木牌塞到了沈素手中:“沈道友,這個你幫我還給林水嫣吧。”

還給林水嫣?可這不是冷茹的木牌嗎?

沈素有點奇怪,這才發現那塊木牌正麵是她們寫下的名字,而木牌後有行小字。

“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你,那你還會不會走?”

這個字……沈素是認得的,這是林水嫣的字。

林水嫣沒有寫下自己的名字贈給冷茹,但她留給了冷茹一段情話。

彆扭精沒有當麵挽留,但將心中話偷偷寫在了木牌上。

冷茹是被她引回來了,可她是來還木牌的。

冷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沈素卻還想替林水嫣爭取:“冷道友,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冷茹就搖了頭:“沈道友,我

() 很感激林水嫣,但也隻能是感激了,我可能沒有你們聰明,可我知道的,林水嫣放不下宗門,放不下同伴,她不會跟我走,而我……我也不會為她留下。”

冷茹還是要走。

歸來的意義是第二次告彆,隻不過其中沒有林水嫣。

她眼眶微微泛著紅,唯有心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沈道友,你幫我還給她吧。”

沈素捏著木牌沒有接話,冷茹擠出一點笑來,看著衛南漪:“南漪神女,你們大婚我便不再來了,我怕待久了,就舍不得走了,願你和沈道友永生永世,恩愛纏綿。”

林水嫣是徒弟,冷茹是生死之交。

衛南漪自是舍不得她們難過的,她忍不住挽留冷茹:“冷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看的出來,你心中也不是完全不喜歡小水的,修士的壽元很長,你大可以看夠了外麵的世界再回來,彆急著拒絕小水好嗎?”

“出門在外,心中總是惦記個人,又怎能輕鬆自在。”冷茹想到了什麼,長歎一聲:“我說不定明日就會死,何必拖累她惦記我。”

沈素皺皺眉:“冷道友,你不會死的,”

她最是惜命了,自是不想從冷茹口中聽到這種喪氣話,可狐柔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獨自漂泊過些時日,她的內心更為堅強,也更為灑脫了:“沈道友,生死有命,何必強求。人不一定要壽元儘了才能死,隻要心中沒有遺憾,死在何處都是我的選擇,無怨無悔。”

“你們不必太掛念我,我隻是向往自由,又不會尋死。我會好好活的,說不定日後也會尋個風景好的地方落腳,但應該不會是這裡。”

離彆的話,她說得很決絕。

沒有回旋的餘地,也不給她們挽留的機會。

冷茹就這麼走了,這一次連塊惦念沈素她們的木牌都沒有帶走。

沈素和衛南漪久久回不過神,江蕊平忍不住說:“你們想著她,她倒是半點不惦念你們。”

“江師叔,不是的。”

冷茹要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那就不會在辟幽穀為她們自找死路,更不會在前路危險重重的時候還陪她們走過來。

她是離開了,可她是在一切塵埃落定,甚至這世上少有人能傷到沈素和衛南漪了才走的。

冷茹和林水嫣是兩個極端。

林水嫣自幼就缺少關愛,哪怕祖母在意她,可祖母是個膽小懦弱的,她不敢明晃晃地關懷林水嫣,隻敢遞給林水嫣一點細微的關懷,所以她格外珍惜每個出現在她身邊,需要好好對她,愛她疼她的人,在這種時候她隻想守著宗門,守著這個她爭取來的家,還有家人。

冷茹從小就擁有很多的愛,無論是爹娘,還是祖母都足夠愛她,可因為這份家人之間的愛,她的爹娘和她都被冷花花鎖在了辟幽穀,爹娘還在辟幽穀喪了命,最後冷花花也在辟幽穀喪了命,她不提,但她肯定是痛苦的。

沒有愛的人向往愛,被愛束縛的人想逃離。

林水嫣做不了風,跟著冷

茹走。

冷茹也不會甘心再成籠中鳥,一生在某個人身邊停留。

不是不喜歡,隻是不合適。

冷茹對自由的渴望早已變化成了執念。

衛南漪糾結地看著沈素手中的木牌:“小素,你要怎麼告訴小水?”

沈素搖搖頭,她轉過身,繞開了江蕊平,走到了歸一宗大門前,輕輕拍了拍門:“聽到了?”

“嗯。”

隨著聲音響起,門後走出來一人。

正是雙眸含淚,卻不肯落下半滴的林水嫣。

林水嫣從沈素手中拿走了木牌,沉默不語地朝著歸一宗內走。

沈素沒等她走遠就叫住了她:“說出來會好受點。”

林水嫣轉過身,她看看沈素,又看看衛南漪,忽然說:“師父,阮逾她們新弄回來了群半妖都還沒有修煉過,靈根也沒有測,你要是有空就幫她們測測靈根,我還得根據靈根給她們發放修煉功法,嗯……江長老,楊非楊思她們皮毛的事有勞您多費心了,過幾日我還得給統一安排她們去靈陣中學會控製妖身,這件事得抓點緊了,還有……”

她原是跟她們說話的,說著說著就朝著宗門中去了。

林水嫣嘴裡是一句不停,字字句句都跟歸一宗相關,傷痛被忙碌掩蓋,叫人難以窺探。

沈素是覺得林水嫣彆扭的勁讓人很難能安慰到她,有些心疼。

馮銀越則是越聽,眼眸越亮,她神情激動地抓住了衛南漪的手:“大師姐,你把這徒兒送臨仙山吧。”

壞了。

現在不止盛清凝饞林水嫣了,馮銀越都開始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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