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茶聽到陸以淮的聲音心就一顫。
她上輩子沒發生這事,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萬一是又咬她,那周末拍照肯定能看出來的。
回去求求情?
虞茶其實求過很多次情,在上輩子的時候,那時候哭的稀裡嘩啦,不顧形象地求他放自己走。
床笫之間也哭著求饒。
這輩子還沒有真真正正地求過一次。
虞茶心有點慌慌的,總覺得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畢竟她認識的陸以淮可不是什麼好人。
客廳裡一片寂靜。
虞家人再怎麼也沒想到陸以淮會這麼凶殘,一瞬間就聯想到了那些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
“這……這是誤會。”虞立華從呆愣中回過神,“茶茶,你跟陸少回去,以後不要鬨著回來了。”
他對她使眼色。
看陸以淮這模樣,怕是以為他們想把虞茶要回去,所以才惱羞成怒的,還是趕緊把虞茶送走吧。
虞茶對他的倒打一耙也是無語。
明明是虞明雅和陳敏娟非要把她帶回來,要不是明麵上還是他們的養女,她都不可能會回來。
撕破臉並不是現在這個時間。
虞立華跟著陳叔他們後麵,看著那輛豪車遠去,揚聲道:“陸少慢走。”
見陸家人消失在夜色裡,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出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回到家後,虞立華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怎麼回事,你們把虞茶帶回來沒和陸家說?”
這要是陸家發個火,那就完了。
“這還需要說嗎?”陳敏娟白著臉,開口說:“虞茶再怎麼明麵上也是我們的養女啊,回來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她現在在陸家,就是陸家的人。”虞立華手指了指,最終恨鐵不成鋼,“帶回來還不說一聲,以陸少的脾氣,我估計這事沒這麼簡單。”
虞明雅上去挽住他胳膊,晃了晃說:“爸,怎麼可能這麼嚴重,而且你看虞茶還被虐待了,一看就知道陸家沒把她放心上。”
她可是一直盯著虞茶的。
那個傷口看著像是結疤了,然後現在又裂開流血了,肯定是陸以淮弄的。
和惡魔相處,還能有好果子吃?
“爸,你就放心好了。”虞明雅放鬆下來,“彆說她了,真掃興,好好的晚上被破壞了。”
虞立華一想也是,拍拍虞明雅的頭,“你說的對,不過也不能放鬆警惕。”
他想到陸以淮當時隻看了虞茶一眼,情緒也沒什麼特殊的,恐怕是真不在意,隻是對自己物品的占有欲。
是,他認為虞茶隻是被陸以淮當做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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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陸家後,虞茶就開始心驚膽戰。
陸以淮一直沒說話,隻是他渾身的低氣壓都在叫囂著“我很不開心”的情緒。
“發生什麼事了?”王媽拽住陳叔,小聲地問:“你是不是惹少爺生氣了?”
陳叔說:“我們剛從虞家回來。”
王媽一下子就懂了,連忙跟上樓,準備問問虞茶,就見陸以淮把虞茶拉進了他的房間裡,門猛地關上。
震天的響。
房間內,虞茶低著頭,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陸以淮,你要不要吃……吃糖?”
她蹦出來這句話。
陸以淮都被氣笑了,“這種時候你讓我吃糖,你是不是泡在糖罐裡的,除了吃糖就是吃糖?”
虞茶被他一堵,不說話了。
陸以淮拉著她蹲下來,就趴在他的腿上,被迫仰著頭看他,“你知道錯在哪了嗎?”
虞茶機智開口:“沒有回家。”
聞言,陸以淮冷笑一聲,唇角勾起弧度,帶了點危險的意味,“就這個?”
虞茶想了想,“我沒有告訴你一聲。”
陸以淮的手捏在她下巴上,拇指指腹放在虞茶唇角處輕輕摩挲,嬌嫩的觸感如牛奶般絲滑。
虞茶一點也不敢動。
隨後她手腕被拽出去,陸以淮翻過來,凶狠道:“你現在是我的人,就連受傷也隻能我允許。”
他很少做出凶狠的模樣。
虞茶糯糯道:“知道啦。”
“這是我自己弄的。”她又小聲說:“陸以淮,你彆生氣了。”
少女嬌柔的聲音就像是羽毛,一遍遍地在人的心尖上掃來掃去,撓得人躁動心癢。
陸以淮閉上眼。
半晌,虞茶不知道他從哪摸出來的東西,按在她手腕的傷口上,又是消毒又是上藥的,動作流暢而細心。
他的掌心很熱,傳到她肌膚表麵。
虞茶耳朵忍不住紅了,低著頭偷偷瞄陸以淮的動作,看著創可貼貼在了傷口上。
修長的手指每次碰到皮膚時,她的呼吸都跟著緊一緊,腦海裡總是會閃過上輩子陸以淮撫摸她身體時的畫麵。
因為以前生活不好,虞茶的身體所以天生比一般人涼,冬天更是四肢冰涼,必須要抱著暖壺才行。
而陸以淮不同,有時熱有時冷,每次都會和她形成鮮明對比,擁著她的時候讓她忽視不了。
往往最後又是意亂情迷。
虞茶越想越緊張,完事後連忙抽回自己的手。
陸以淮擰眉問:“你怕我?”
虞茶當然搖著頭,“不怕。”
她知道陸以淮不會讓自己死,沒有人比他對自己更好,雖然某方麵不怎麼喜歡,但真正說起來她是不怕的。
陸以淮眯眼看她,“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會的。虞茶心想。
當然這種話她是不敢當麵說出來的,所以隻是一味的點頭,附和他剛才的那句話。
虞茶說:“我真的不怕你。”
陸以淮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手指從黑發裡穿過,對上了少女認真的一雙眼。
她說的是真話。
他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