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皮皮跟陳茗回到了他的住處。
陳茗的彆墅布置和裝修風格和當年他們在紐約一起租用的小公寓基本一樣,不過是前者麵積比較小,後者麵積大了而已。
皮皮趿拉著不合腳的大拖鞋,噠噠噠的小跑到落地窗前,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一盆多肉,回身笑著看向陳茗,道,“我還以為你會把小多多扔了,沒有想到竟然把它養的這麼好啊。”
落地窗前,皮皮低頭淺笑指尖輕點著綠色的多肉,明媚燦爛的笑容讓陳茗有片刻失神。
皮皮身上擁有著所有理科男生的屬性,理性,古板,還有——邋遢。
頭發最長時間保持過十五天不洗的記錄,臭襪子臟衣服滿屋子亂飛……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曾經誤把她當成貧瘠地區跑出來的難民,因此險些把她送到了孤兒院……
記得當時手續都辦的差不多了。
後來他們明確關係在一起後,他就幫著她改掉了邋遢的習慣,不過說是改掉,其實是她在玩電腦的時候,他拿著竹籠滿屋轉圈的撿著她的臟衣服和臭襪子……
想到這裡,陳茗自嘲的一笑。
真是傻啊。
他在和這個笨蛋置什麼氣呢?
不是自討苦吃嗎?
陳茗走過去,把手裡的鑰匙遞給皮皮,“我還要出去一趟,今天晚上可能會很晚回來,這是我臥室裡書房的鑰匙,裡麵的東西你隨便使用。”
皮皮看了眼陳茗,忽閃了兩下眼睛後,伸手接過。
“晚一些我會讓家政阿姨過來給你準備食物,她知道大門的密碼,有任何敲門的人都不要理會。”
“嗯,我知道。”皮皮把玩著手中的精巧鑰匙,輕聲應道。
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要出門之前都會這般囑咐她。
她雖然每次都坐在電腦前,理都不理他一下,可實際上她都記在了心裡,他的每一句話她都有認真記住的。
比如他說身上衣服最多三天必須換洗,襪子要一天一洗,頭發要兩天一洗,飯要吃三頓,蘋果每天都要吃一個,玩電腦的時候要帶防輻射眼鏡,定時做眼保健操,十一點之前必須休息……
這幾年裡,他曾經嘮叨不斷的話,她統統都有堅持做到的。
陳茗眸色深了幾分,很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但是被他忍住了。
“我走了,冰箱裡有水果和零食,你自己隨意。”
“陳茗。”
皮皮在陳茗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叫住他,可是叫住之後,她的腦子就空白了,剛剛她想要說什麼的?
想不起來那一瞬間的衝動,於是隻好抿著唇,口不由心的道:“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陳茗臉又黑了,冷瞥著皮皮道,“沒關係,在你之前我也經常收留流浪貓和流浪狗,家裡的糧食不差那幾張嘴,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幫我做做家務,後院花壇裡的雜草順便幫我鋤了。”
皮皮臉上笑意沒了,抿著唇不說話。
他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最討厭做家務的,尤其是不喜歡鋤草,因為她怕蟲子……怕到哭那種。
——
晚上。
平民區的街巷裡。
蘇西灰頭土臉的抱著限量版包包,逃命似的奔跑在街巷中。
身後幾個混混對著她緊追不舍。
她眼睛裡噙著淚水,不敢回頭,一個勁的往前跑。
原本是說好是要送她去丁家避難的,可是不知為何,司機忽然把她扔在了街道說是夫人的意思,她給喬婉打電話,喬婉告訴她讓她暫時找個小旅館住,她那邊會想辦法讓蘇北鬆口的。
小旅館怎麼能住人呢?
她沒有聽喬婉的話,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剛交了錢拿到房卡,不成想有人認出了她,就在工作人員帶電話報警的空餘,她急忙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