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腳步聲臨近,K掀開眼睛,露出琥珀色的瞳孔,眸光很冷,殺氣很濃,可看清來人,眼底的冷意和殺意如同雲煙般消散,眼睛裡的光又惺忪了起來。
他隻看了紀雲軒一眼,就低頭繼續打起瞌睡。
不過這個瞌睡打的,怎麼瞧都像是在賭氣。
那樣子,跟被主人教訓了,需要哄才能重新與之親近的寵物貓像極了。
紀雲軒攏了攏外袍,側頭對身邊的暗衛道,“把他帶過來。”
暗衛頷首應下,從邊緣的石子小路繞到K的後方,轉動了一個獅子頭,發出幾聲機械的聲音,然後哢嚓一聲,銬著K手腕的手銬就鬆開了,忽然沒有支撐力,K雙腿向前彎曲,撲通跪在了水中。
水花濺起,一身都濕了,額前的劉海濕噠噠的貼在額前。
K最討厭的渾身濕乎乎的,撐起身子,抖了抖,蹚水上來,坐在正對日光的一個石頭上,擰起了袖子和褲腳。
暗衛看著無視紀雲軒自顧自曬著衣服的K想要說些什麼,可三思了一下,又把話咽回了肚子。
K的身份太特殊,如果未來紀家和玄崮山真的落在他手上的話,他們得命都是攥在他手中的,此時可不敢言語行為上得罪人。
“在這裡呆了三天,怎麼脾氣一點都不見你收斂?”紀雲軒道。
“……”
K側了下身子,不理人,繼續擰著褲腳。
能給紀雲軒甩臉子的,紀家上上下下包括紀雲軒生前父母和哥哥姐姐,怕也隻有K敢了。
沒辦法,誰叫眼前這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熊孩子。
他知道私底下的人都喜歡用‘親兒子’來比喻K和他的關係。
其實不然,他那年收養K,完全是因為他前不久離世的哥哥,那是他最後一個親人,他收養K的時候,他也不過才十幾歲,心裡不過是想有個伴,他把他當成弟弟,一個沒有病因,不會突然就離他而去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