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隻是笑了笑,說讓他去把豬洗淨,燒烤架她來弄。
章澤到底是沒拗過蘇北,隻好前去洗豬了。
今兒的天還不錯,碧藍的天飄著兩朵白雲,太陽高高懸掛著,陽光很足,是個難得溫暖的天。
做設計這行的,動手能力都很強。
蘇北搭的架子除了穩固外,還追求漂亮,必須棱是棱角是角。
遲歸沒有等到蘇北屋跟他搭話,獨自坐了幾分鐘就有些坐不住了,出來時看到彎身對著地上木柴挑挑揀揀認真搭架子的蘇北,微微怔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慈善笑容。
臭丫頭,十多年了,怎的跟小時候一樣猴精猴精的!
看了一會兒,遲歸的視線最後被石桌上的酒吸引住。
……
熊熊的火焰燃燒在院落中央,烤架上的小乳豬已經被烤的泛起了金黃色,刺啦刺啦往外迸濺著油星。
章澤和蘇北一人一個小刷子,往小乳豬上唰著醬料。
眼看差不多的時候,章澤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前輩,你看看這樣行不,要不要在多撒點辣椒?”
遲歸捧著蘇北帶來的百年佳釀喝的臉頰紅撲撲的,醉醺醺的往章澤的方向瞟了一眼,說:“辣椒就彆放了,再烤個十五分鐘給我撕個大腿過來,”然後對蘇北招了招手,“來——臭丫頭你過來,陪老頭我喝點。”
蘇北就猜到會這樣,笑著應了,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抬手正要去拿另一壺佳釀,手忽然被老頭拍了一下。
“你喝洋酒,彆動這個。”遲歸把那壺佳釀往自己手邊挪了挪,跟個護食的小孩一樣。
蘇北失笑,順從的拿了一瓶洋酒,拉開酒塞,瓶子不大,她就直接對瓶口吹了。
一口下肚,渾身都熱乎起來了。
不過也爽快!
倆人都沒怎麼說話,但每次喝上一口的時候,都會比較默契的碰一個。
半晌,遲歸才打破沉默。
他歪頭看著燒烤架前對著小乳豬一個勁兒吞口水,但還是忍著不偷嘗一口的章澤道:“你從哪裡淘來的這麼一個傻不啦嘰的小子?”喝了一口酒,繼續道:“他第一天過來我讓他把我菜園子翻土,傍晚累的都直不起腰了,看我要砍柴燒飯,他還巴巴的湊過來搶活乾。”
“這種性子,在商場上就是被人當槍用的,你怎麼想不開要把公司給他經營……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蘇北:“老頭,思想彆這麼桃色好嗎?我就是覺得他人品挺不錯的,也確實是有能力,要是真的能培養成才,將來為我所用,我也算是給自己鋪路。”
遲歸‘嘖’了聲:“年齡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蘇北笑了笑:“您以為誰都能做到跟您一樣把金錢權力視如糞土,來這裡隱居山林?”
遲歸挑眉,神色帶著幾分傲然:“那是自然。你外公他思想上要是能有我兩分的覺悟,也不至於被他手底下的妻子兒女弄的沒日沒夜提心吊膽睡不安寧。”
遲歸這些年過的悠然自得,但溫家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密切的關注留意,她外公有什麼事情也向來喜歡跟老頭說。
不過現在聽遲歸的話,好像溫家最近內部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蘇北試探的問道:“老頭,你和我外公是什麼關係?我恍惚記得小時候我外公就對你態度特彆恭順。”
百年佳釀的度數比較高,先前遲歸還喝了許多,現在有了幾分醉意,他單手撐著頭,因為醉了,眼底染了一片淡淡的紅色。
聞言,遲歸笑了:“嗬嗬嗬嗬,臭丫頭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蘇北眨了眨眼睛,湊過頭,附耳傾聽。
酒氣噴灑在耳邊,聽到老頭用古老如磬鐘,醇厚的聲音道:“我和你外公啊……我和他……是……是不能說的關係。”
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