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崮山給你回來後就一直做一個夢,夢裡的情景都很陌生,但每一幕都很陌生。”
蘇北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加重了一些,圓滾滾白淨淨的麵團上,多了兩個手指印壓出來的坑窪。
“所以……你想說什麼?”蘇北臉上平靜,說話的聲音聽上去也還算是穩重,但有多緊張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覺得,她現在的心跳都可以達到一分鐘100次了。
月狸垂了垂睫毛,再次抬眸注視她,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想知道……我真的是你的弟弟麼?”
昨天晚上說好的是早上給蘇北道歉化解姐弟間尷尬的,可現在他一開口,就是質問。
不過問出來也好,畢竟這事一直擱在心中,也是要一直磨著他,讓他無法卸下防心,跟他們敞開心扉的相處
與其假情假意,他更想乾脆利落一些。
蘇北心跳慢了半拍後,便很快恢複了如常。
她故作輕鬆鎮定的揉了兩下麵,輕笑著道:“當然不是,我母親可就我一個親女兒。”
“小狸,不管以前我們如何,但是這幾個月的時間,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來看待的。
我也不想解釋什麼,你要是不想繼續治療,我不勉強。
你也可以調查你自己的過去,我都不會阻攔,但是我隻有一個要求,”蘇北看著月狸說:“在你沒有恢複記憶之前,希望你不要
總是帶著懷疑來跟我們相處。
其他的,我現在無法向你做保證,但唯一可以做的保證是,我不會傷害你,也沒有任何的惡意。”
……
不會傷害……
沒有惡意……
一整個上午,月狸耳邊總是時不時的回想起蘇北的這兩句話。
他是能感覺到蘇北對他的善意跟由心而發的那種關心的。
隻是每次他一做夢,夢裡的場景都是跟蘇北從來沒有跟他提過的那些場景,他就無法不去懷疑不去戒備。
腦袋開始微微作痛起來,月狸抬手按了兩下太陽穴,臉色瞧著有幾分蒼白。
“導演,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一旁的副導演發現了月狸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月狸閉了閉眼睛,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說:“沒睡好,有些頭痛而已。”
副導演:“上午都沒有主角的戲份,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有我看著,出不了問題。”
論起專業性和資深能力,副導演其實更勝月狸一籌。
當時柳分請這個副導演的最初目的,也是希望他可以帶著月狸,傳授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和一些經驗積累出來的技巧。
月狸對這個副導演的工作能力還是十分認可放心的。
聽言後,他思忖了一下,點頭道:“好,那我一小時後過來。”
副導演笑了下:“行。”
不說其他的話,他還真是挺欣賞月狸的,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麼認真的乾勁兒實屬難得。
月狸心思回棚裡呆一會,但沒想到棚裡悶熱,還很潮,他趴桌子歇了一會兒,就滿頭都是汗了。
月狸看了一眼時間,才上午十點鐘,男女主角重要的戲份要下午一點才能拍。
他伸了個腰,乏倦的揉了兩下脖子。
想到了什麼,他從兜裡摸出手機,翻了翻聯係人,最後點開了‘紀雲軒’的號碼,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撥了號碼過去——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電話那邊始終都是提示音,一直等到提示音結束後,對方都沒有接聽。
月狸怔怔的看了自己的手機屏幕幾秒,然後又重新撥了一遍過去。
這次,提示音響了六七下,那頭就被人接聽了起來。
“喂?”是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