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作為傅家如今當家做主的女主人,晚上的菜色便都由她決定。廚師在傅家乾了有些年頭了,對這些人的口味都是有了解的
,蘇北聽取了廚師的意見,很快的就把晚飯的菜品給定好了。
距離開飯還有四十分鐘,蘇北沒有回前廳,而是繞道去看了傅老夫人。
老夫人的房間門口有兩個女傭看守,她們見了蘇北,恭敬的喊了一聲‘少夫人’後側身幫著她打開了房門。
屋內燈光昏暗,很安靜。
蘇北繞過了一扇雕鏤屏風後,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傅老夫人。
老人鬢角的白發明顯,臉上沒多少氣色,閉著眼睛,睡得很沉。
蘇北欠著身子,坐在了床邊的木椅上,抬眸,對身後的雲枳,低聲道:“我在這裡守著奶奶一會兒,你到外麵等我吧。”
雲枳頷首,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入了六月,房間裡沒有空調,蘇北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很是悶熱。
她前傾身子,把老夫人身上蓋的蠶絲被子往下拉了拉,見傅老夫人的額角滲出了細碎的汗,蘇北起身到裡麵的洗手間尋了一塊
乾淨的帕子,用溫水浸濕後擰乾,折回來的時候路過了窗口,她把窗戶打開一半,外麵一絲風都沒有,但是新鮮的空氣湧了進
來,屋內倒也是少了幾分悶熱。
蘇北拿著帕子,轉身欲要往床邊走,餘光掃到了什麼,她突然的停下腳步,定睛看了一眼衣櫃雙開門下麵露出來的衣角,猶豫
了幾秒後,走近——
衣櫃是黑棕色的,雙開門下麵露出來的衣角顏色也是偏暗的,並且隻有一小塊,拇指大小,若不是蘇北眼神好,又恰巧的從這
邊走過,怕是並不會察覺到。
蘇北垂眸,若有所思的伸出一隻手,拉開櫃門。
裡麵整齊疊放的都是傅老夫人平日裡穿的衣服,沒什麼特彆的。
隻是她昨天翻找櫃子給過老夫人找過換洗的衣服,記得櫃子裡的衣服都是按照顏色深淺從左到右堆放的,最右邊擺放的都是白
色係的衣服,而此時,白色係的衣服上麵有一條米白色的披風。
蘇北眉頭輕蹙,又打拉開了另一半的櫃門,琳琅滿目的首飾盒中夾著一個上著鎖頭的木盒子,木盒子旁邊的幾個首飾盒每個都
是正麵衝外,被擺放的真是過於規整了。
老人家多半都有在衣櫃裡麵存放貴重東西的習慣,傅老夫人也不例外。
看樣子,有心翻櫃子的,多半都是了解傅老夫人存放東西習慣的人做的。
這樣的人,在傅家有機會可以進出房間的,除了她跟男人,雲枳柳分外,就剩下醫生、門口看守著、照顧傅老夫人的傭人,當
然,還有今日過來探望老夫人的傅廉幾個人。
蘇北沉思著,把櫃門重新合上,返回到床邊,用帕子,動作輕緩的給傅老夫人擦著額頭上的汗……
與此同時,後院,客房裡。
傅舟坐立難安的道:“二哥,你說傅雲商他留我們吃飯,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他的心思向來難猜,我也捉摸不透。”傅鬃本是想要側身拿茶水,但是聽到傅舟的問話,他伸手的動作頓了頓後沒了喝茶的念
頭,坐正身子道:“我已經暗中讓人去醫院打探消息了,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從一開始我們知道的手術日期就是
假的,那你可真是要小心些了。”
傅舟一聽,心下更慌了。
要是真的如此,那傅雲商就是擺明的要試探他,現在他雖說是坐上了傅氏集團副董的位置,但也是在他的狼窩裡,沒準什麼時
候他連這幾年積累下來的老底,都要被他給吞了!
傅舟心頭鬱悶,側過身子,端起茶水,仰頭一飲而儘,而後又重重的把茶杯放到桌案上,火沒有敗下去,反而的想起了另一件
糟心事。
他抬眸,麵色比剛剛還要凝重:“今日在媽房間裡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遺囑,你說,媽她能藏在哪裡?”
“媽一直都喜歡把貴重的東西往衣櫃裡麵藏,可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她這個習慣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傅廉猜測道
:“臥室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的話,多半就是她放到書房了。”
傅舟皺起眉頭:“現在媽書房被蘇北那個女人占用著,我們要想去找,怕是有點困難。”
傅廉沉吟道:“蘇北參加了’Magiccolours’的設計比賽,距離比賽沒有幾天了,等她離開的時候,讓弟妹跟你嫂子再過來找找看
。總是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