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麵一片漆黑。
白如意小心的開了燈。
燈光亮起,客廳裡麵空無一人,並沒有鐘古的影子。
頓了兩秒,她朝著空氣又開口試探的喊了一句:“鐘先生?”
依舊沒有動靜。
鐘古好像離開了。
她把手裡拿著的藥放到玄關的櫃子上,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房間裡麵並沒有鐘古的影子。
又看了側臥,側臥也空無一人。
她悄悄鬆了一口氣。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是覺得房間裡麵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於是她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同時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播著音樂節目,勁爆的音樂的聲音驅趕了白如意心裡的不安。
肚子適時的傳來咕咕的聲音,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是時候吃晚飯了,白如意開著電視去廚房煮麵去了。
勁爆的音樂聲聽著特彆的有力量,白如意煮麵都不嫌無聊了。
正隨著音樂哼歌的時候,突然音樂停住了,換成了正經的播報聲音。
“本台記者為您獨家報道..”
白如意一愣。
她記得這個聲音是新聞頻道的那個主持人。
可她看的是音樂頻道呀。
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廚房外麵。
外麵依舊空空的,隻有電視播報的聲音在客廳裡回蕩。
“連環殺手再次作案,據調查了解,這次遇害的是多年開旅店的老板周城。”
“周城為人...”
白如意聽到旅店老板的時候一怔。
該不會是她見過的那個旅店老板吧。
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放下手裡的鍋蓋,轉身去了客廳,想要仔細看看是不是她見過的那個老板。
可是還沒等她走近,電視上播報的聲音戛然而止,又切換成了那勁爆的音樂。
像是有人在故意操縱。
白如意的腳步一頓。
從頭涼到了腳。
“鐘古?”她嗓子有些發澀的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而那音樂又切換成了新聞。
熟悉的女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白如意後背瞬間起了白毛汗。
遙控器呢?
她僵著脖子下意識的想要去找遙控器。
可是沙發上並沒有。
她記得她就把遙控器隨手放在沙發上的。
也許是她記錯了,不能自己嚇自己。
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腳步有些僵硬的走到沙發前,翻箱倒櫃一般的把沙發給找了一遍,可並沒有找到遙控器。
她又去電視櫃那裡找,可電視櫃那裡也沒有。
皺著眉頭不經意的回頭又一掃,卻發現遙控器就好好的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
白如意覺得她的腦子是出問題了。
有些疲憊的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裡麵播放的受害的旅店老板,白如意不自主的又坐直了身子。
這個周城真的就是她剛剛才見過的旅店老板!
再看他遇害的時間,也不過是她剛離開不久。
她的心裡湧上了一股寒意。
如果當時她沒有及時的離開,也會被殺嗎?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回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過任何往那邊走的人。
是從彆的方向過去的嗎?
“滋滋。”
一聲水落到火上發出的滋滋聲響起。
白如意一驚,她煮的麵!
她放下遙控器趕緊去了廚房。
灶台上小鍋裡的水都溢了出來。
她快步上前把鍋蓋拿了下來。
剛想用筷子攪一下,動作忽然愣住了。
她之前是把鍋蓋放在鍋上的嗎?
她記得她是隨手把鍋蓋放在了灶台上的。
她站著好一會兒都沒動,腦海裡不斷的再回想她之前做過的動作。
她當時是拿著鍋蓋的,聽到了電視換台的聲音之後,她想去看看,當時的鍋已經開了,為了防止溢出,她不可能把鍋蓋放上去。
皺著眉仔細的再看了一眼灶台上她原本記得放蓋子的位置。
果然那裡還有一道水印。
她心臟不受控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這個房間所有的地方她都已經檢查過了,如果真的有第二個人的話...
她僵硬著脖子仰頭朝著天花板上看了去——
天花板上一張乾瘦的人臉衝著她露出了一口大白牙,隨後直直的掉了下來。
“啊!!”
白如意大驚失色,短促的驚呼了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人影還穿著鐘古的衣服,落地後從他的後背伸出了幾個像是蜘蛛腿一樣帶著毛刺的尖銳硬物。
鐘古的那張臉慢慢的抬了起來。
蒼白又古怪,像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
白如意看了鐘古變異的全過程,緊張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這麼大的佬都死了,她要怎麼辦?
她這算是引狼入室吧。
對了,驅靈符,他之前腿上那張臉的樣子應該是靈體作祟吧,驅靈符能有效的吧。
就算不能解決他,至少也可以讓他停止五分鐘的吧。
她閉眼深呼了一口氣,趁著鐘古還在變異的時候,動作飛快的爬起,貼符,一氣嗬成。
離開了稍遠的距離之後,她大口的喘了一口粗氣,緊盯著鐘古。
鐘古好像真的被定住了。
變異都停止了。
她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鐘古忽然咆哮著衝著她撲了過來。
她的心一橫,符刀快速的刺了出去。
不成功便成仁。
“噗哧。”
符刀入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鐘古略帶痛苦的呻吟聲緊接著響了起來。
“是我,彆動手。”鐘古那獨屬嘶啞的聲音響起。
他身後的那些像是蜘蛛腿一樣的東西也慢慢的收了起來,
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
“快把你的這奇怪的刀收起來。”
“...”
白如意腦袋有一秒的混亂。
“想騙我?”
她不敢隨便相信鐘古說的話,害怕的攥著符刀在他的傷口裡轉了轉。
頓時鮮血就有些不受控的從他的傷口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