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女軍師,又是這麼一出,阮溪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垂著頭洗手,白皙的雙手上都是洗手液搓出來的綿密泡沫。
放任矛盾繼續滋生,這不是阮溪的性格。
周澄之所以會這麼奇怪,阮溪稍微動下腦子,就能猜到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是要接她上學,又是要中午一起吃飯,直男的心思都很簡單,就是為了宣誓主權。一般什麼情況下才會宣誓主權呢,就是當他察覺到有危機時。
是什麼事、什麼人讓周澄產生危機了呢?
阮溪真的很想跟周澄說:寶貝,彆擔心,我的心裡隻有你沒有任何人,你彆胡思亂想了,你是我看上的人,現在是男朋友,以後就是老公,我除非瞎了眼才會放棄你喜歡彆人,所以彆患得患失了,也彆宣誓主權了,外麵那些妖豔賤貨我一個都看不上。
可是這些話都太直白了。
就他們現在這關係,中間還有個女軍師,適當的讓周澄是危機感並不是壞事,不過前提是,她得知道是什麼事讓周澄有危機了,不然那不是抓瞎嗎?
當務之急就是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江易寒回來的時候,見阮家隻有阮媽媽在忙活,他便主動幫忙拿碗筷跟飯勺。
阮媽媽見他拿了三雙筷子,便道:“拿兩雙就夠了,今天中午隻有我跟你吃飯。不用拿小溪的筷子。”
江易寒哦了一聲,“她不回來吃飯?”
雖然高考是明年六月份的事,不過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也得爭分奪秒的學習,江易寒也知道不少走讀生中午都在學校食堂吃飯,隻是阮溪這還是頭一次午飯沒在家裡吃。
阮溪平常學習有多認真有多努力,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就是聽阮媽媽都不止一次的說過,每天都是學到十一二點才關燈休息。
她的成績也很穩定很優異,是考清北的苗子,正因為如此,江易寒當時對阮溪的一番心思才那麼的不可理解。
阮媽媽隨口回道:“她說跟同學在外麵吃,估計是跟同學有事。”
一般阮溪這麼說,阮媽媽跟阮爸爸都不用去詢問,就自動將阮溪口中的同學當成女同學了。因為女兒從來沒讓他們操心過,時間長了,阮爸爸阮媽媽對女兒的信任早就是習慣。
江易寒可不一樣了,他知道阮溪跟周澄在早戀,幾次下來,她明明是跟周澄約會,跟阮媽媽都說是跟同學在外有事,所以,基本上在阮家被阮溪當成是“同學”提起的人,他通通都認為是周澄。
平常出去約會就算了,這是上課的日子啊,中午飯居然都不回來吃了?江易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正準備給阮溪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又回過神來,忍不住對自己進行了三個發問——
你是她的誰?你有什麼資格質問?她會聽你的嗎?
江易寒瞬間冷靜下來,將手機又放了回去。
實際上,他跟阮溪並沒有熟到可以插手她的私人感情的地步,幾次相處下來,她將自己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了,她一點兒都不喜歡彆人站在製高點對她進行指點,更何況他算個什麼東西,有資格去管彆人?
他連自己的生活都沒管好呢。
種種情緒之下,江易寒也有點煩自己了,簡直就是個事逼。也難為阮溪能忍他忍到這種程度。
今天飯桌上雖然有他愛的紅燒排骨,但一頓飯下來,江易寒的胃口明顯不是那麼好。
阮媽媽也注意到了,便問道:“今天的排骨沒燒好嗎?”
江易寒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您的手藝可是一絕,要是出去開店,生意肯定爆滿。”
“那你怎麼沒吃幾塊?”
“沒舍得吃,想留著晚飯多吃一點。”
就在江易寒放下筷子準備回隔壁睡個午覺的時候,阮媽媽叫住了他,“這幾天溫差大,我早上出門前燉了雪梨銀耳湯,你幫姨帶給小溪,對了,你也喝一碗,這個潤肺,現在這季節喝最舒服了。小溪在外麵也吃不慣,說不定都沒吃飽,下午怎麼有力氣學習,喝這個銀耳湯最好了,她平常也喜歡喝。”
說完她就往廚房走去,江易寒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他也不願意做那種討人嫌的人,成天去摻和阮溪跟周澄的事,連他自己都覺得沒勁。
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外人激動個什麼勁呢?既沒有辦法讓阮溪回頭是岸,也不想跑到周澄麵前去說些有的沒的,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眼睛一閉,耳朵一關,再也不管這樁事。
幾分鐘後,阮媽媽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的保溫壺,遞給江易寒,“這個保溫壺保溫效果特彆好,能保幾個小時呢。你也喝啊,我聽我同事說,喝這個還治咳嗽,雖然你們現在也沒感冒咳嗽,不過預防一下也是好的。”
江易寒沒有辦法,隻能接過這個保溫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