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有打車回去, 這個點公交車上都沒什麼人, 他們沒有坐在一塊兒,此時阮溪已經恢複正常,江易寒時不時會側頭看她, 這眼神太過強烈, 頻率也太高, 就算想忽視也沒辦法,阮溪隻能勉強開了尊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彆憋壞了。”
看在他今天陪她吃了夜宵的份上, 她還是樂意為他解惑的。
江易寒立馬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我覺得你很不對勁!”
“沒什麼。”阮溪的語氣非常淡定尋常,好似在跟他討論天氣如何一樣,“就是分了個手。”
“分手?”江易寒更是驚訝了。
在他看來,阮溪跟周澄之間的關係太穩定了。隻要阮溪願意,她就算想跟周澄走到結婚,也很容易,而周澄那呆小子,也是完全被阮溪拿捏在手裡的樣子啊,這兩人能分手?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阮溪對周澄的心思有多執著了。怎麼可能會分手呢?
阮溪滿足了江易寒的好奇心之後,便從包裡拿出耳機戴上聽歌, 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樣子。
江易寒倒是有心再繼續問點什麼, 但見她這模樣, 也不敢再開口, 隻能自己在內心猜測分析是怎麼一回事。
結合阮溪今天出門時的狀態, 以及剛才種種言行,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周澄提的分手。
想通這一點之後,江易寒此時的種種情緒皆可以用兩個字簡單概括——臥槽。
周澄怎麼會提分手呢?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不管江易寒怎麼不能理解周澄的行為,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原本江易寒以為阮溪會需要一段時間來修複心情,畢竟她對周澄的在意,他是知道的,這下分手了,她肯定很難受。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小看了她。
第二天,江易寒還在猶豫要不要陪著阮溪度過這一段失戀的日子,畢竟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讓阮溪一個人呆著,他也不放心。就在他心裡百轉千回的時候,中午起床鼓起勇氣來到阮家,被阮媽媽告知,阮溪出去工作了。
江易寒一臉震驚:“工作?”
阮媽媽一副拿女兒也沒辦法的無奈模樣,“我也想讓她多休息休息,畢竟高三那麼辛苦,她沒答應。就五棟的徐老師家的孩子,明年要中考了,說了好幾次要請小溪當家教,反正開的工資跟外麵大學生也是差不多,一小時五十塊,每天兩個小時。”
至於這麼拚嗎?
“還不止這一家,小溪一共接了三家的家教,都是一個月。”阮媽媽歎了一口氣,“開的價格都差不多,她現在一天能賺三百,誒,比我跟她爸的工資是高多了。”
這些家長也很精明,他們都知道阮溪的實力,知道她是考清北的料,清北的大學生當家教,跟外麵的大學生可是不一樣的價格,說到底還是他們賺了。
江易寒震驚了:“那她一天要工作六個小時!”
“是啊,今天是雙休日,早上八點出門,中午回來吃個飯睡個午覺又得出去,下午五點才回來,等上學的日子,她就是從下午六點開始,到晚上十點才回來,另外兩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兩家孩子一起上補習課,所以這就是四個小時。”
阮媽媽也想讓女兒多休息休息,可阮溪是這麼說的,她在家呆著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趁著這一個月多賺點錢,一個月算起來也有將近一萬呢。
沒過多久,阮溪就回來了,她的麵色如常。
江易寒偷偷攔住她,皺眉說道:“你不用這麼拚吧?”
阮溪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你不應該為我能賺錢感到開心嗎?”
“我的意思是,”江易寒一鼓作氣,“你不至於用這個方法來轉移注意力啊。太辛苦了。”
“轉移注意力?”阮溪似乎也不能理解江易寒的腦回路,過了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哦,你以為我是想借著工作來走出失戀的陰影?”
“難道不是?”
阮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用一種關愛小朋友的眼神看著他,“小夥子,你的世界裡難道隻有這些男女之情啊?”
江易寒嘴角抽了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經翻篇了。”阮溪說,“我想買的東西很多,所以想賺錢,這有問題嗎?”
她都想好了。
讀高中的時候,礙於身份,還有年紀,她不能太下功夫打扮自己,這都已經高考完了,還有幾個月就要上大學了,她難道不該趁著這段時間再提升一下自我?
大學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新的開始啊!她怎麼能停滯不前!怎麼能落後!
正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她的衣櫃裡很多衣服都已經不能再穿了,得穿新的了,這得要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