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轉正後的江易寒明顯就進入了一段興奮期。他向能宣布的人都宣布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朋友圈也連著故意秀恩愛了好幾次,逼得人恨不得立馬屏蔽他。戴上了阮溪送給他的光圈戒指, 幾次跟著言庭一塊兒出去應酬談生意的時候, 彆人問他, 江總, 您結婚了?他都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讓言庭看了大倒胃口。
兩人從飯局上離開, 言庭坐在車上,對江易寒這種行為非常看不過眼, 他說:“你明明隻是轉正了,怎麼搞得跟已經結婚了一樣?”
江易寒自有自己的道理, “你這就不懂了吧。我爺爺說過,咱們國人都有一種很固定的思維, 認為沒結婚的男人, 跟已經結婚的男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會下意識地相信已經結婚的男人會更加靠譜, 再說了, 我實在煩透了那個什麼劉總往我跟前湊了, 我是來跟談生意,又不是做鴨。”
說起這件事, 言庭就很能感同身受了。
即便他在顏值方麵打不過江易寒,可他這相貌氣質還有身材也算得上是一枚男神了。
創業初期的人都比較苦逼, 彆以為在職場商場上, 隻有女人會遭遇騷擾, 男人也是會的,女人還能叫人,男人呢,遇到這種事,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江易寒自帶氣場,他不笑的時候就看起來很凶,等閒人也不敢調1戲他,可言庭就不一樣了,他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笑麵虎,看誰都叫哥叫姐,對誰都親熱,這也就導致了即便他再小心,還是被人揩油的局麵。
“媽的。”言庭恨恨的罵道,“這劉總跟八輩子沒見到男人一樣!”
能讓言庭這樣的謙謙君子爆粗口,那也是憤怒到一定境界了。
江易寒歎了一口氣,說道:“哥,算了算了。”
兩個人都喝了點酒,出來應酬就怕遇到那樣的老板,跟變態似的,就喜歡看人灌酒,還說什麼不喝就是不給麵子,有一回江易寒狠了狠心,喝了一瓶之後乾脆直接往地上一倒,做出撐不住要死了的樣子,這才嚇得那群人不敢再輕易勸他喝酒,誰都怕鬨出人命來。
在阮溪看不到的地方,江易寒其實過得並不是那麼的順遂,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這世界的種種。
言庭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就拖著江易寒下了車。
兩人在飯局上也沒怎麼吃,光顧著應付其他人來,迅速來到一家大排檔,點了一大堆吃的,言庭越說就越起勁,“等咱們以後成了業界的大佬,可不能成為那種猥瑣的中年男人,彆看那些年輕小姑娘,就把她們當成晚輩,咱們不能成為咱們最討厭的那種人。你知道嗎,就是那張總,一個人帶倆秘書的,他年輕的時候窮得叮當響,他老婆特彆能乾,跟他一塊兒拚,給他生兒育女,他有一年跑路了,都是他老婆累死累活賣房子幫他把錢給還了,結果現在他發達了,你猜他怎麼著,他天天不回家,養了小三小四,現在還在算計著怎麼離婚更便宜。”
言庭呸了一聲,他卷起袖子,拿起一串牛肉,“咱們就得記住沒錢的時候,這不丟人,誰都想錦上添花,有幾個人願意雪中送炭,易寒,我們不能成為那樣的人。”
沒喝酒之前的言庭是謙謙君子,喝了酒之後的他就是暴躁漢子。
江易寒突然說道:“有一年,應該是高三上學期吧,那一次我給阮溪送東西,敲開她家的門,她打開門,當時她穿了一件特彆好看的連衣裙……”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是我裝逼啊,在那之前,我從來不覺得誰長得好看,彆人覺得好看的女的,我都覺得不好看,我就沒碰到能讓我覺得漂亮的姑娘,就那一次,真的,我跟你描述不出來我當時的感覺,反正我就是覺得,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就算在彆人眼裡,真有人比阮溪還好看,我也不會有那樣的感覺。”江易寒沉默了片刻,“不,應該還會有那樣的感覺,不過那要等到阮溪穿婚紗的時候了。”
言庭拍了拍江易寒的肩膀,“你心裡明白就好,反正彆被迷了雙眼。其他的都是虛的。”
江易寒一拍桌子,“我跟你說,誰出軌我都不可能會出軌。”
他一直到現在都無法尊敬他爸爸,哪怕他爸爸對他一直都很好,他也尊敬不起來,因為他看到了爸爸對他媽媽、對他們這個家曾經不忠過,對家庭不忠的男人,不值得被尊敬,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爸爸。
有一段時間他打從心底裡恨他,甚至也有過比較極端的想法,覺得還不如沒有爸爸呢。
那時候有個從小就認識的彆人家的哥哥就跟他說,這是正常的,有錢的男人在外麵誰沒有情況呢,那是身不由己的。
他聽了想吐,他當時也沒有多大,才讀初中,就放下狠話,說他這輩子不管是有錢還是沒錢,他絕對不做那種下三濫的事,要是做了下輩子當畜生,這輩子出門被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