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險惡(一)(2 / 2)

垚王妃雖是與元雅容說著話,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勉強,今日她並非是一個人坐在這的,身邊還帶了一個七八歲的郡主。

她身子不好,這些年身邊隻有郡主這麼一個女兒。垚王幾年前寵幸一個婢女,讓其做了側妃不說,還生下了長子,如今卻是帶著那個庶子登堂入室祭祀宗廟了。

那個被寵幸的婢女原也不是什麼婢女,而是宮裡出來的女官。從小就跟隨在垚王身邊照顧,感情也更深一些,但是因為其身份的原因,當不得正妻,隻能委屈為側妃。

本來這都是些家醜不可外揚的事情,垚王妃是斷然不可能拿出來說的,但是這次來京中,垚王做的委實過分了一些,竟然以多年無嫡子為由,上奏請諫,冊封庶長子為世子。

還好陛下尚未糊塗,將請諫駁回了。但是這事兒卻是自此傳開了,大家這才知道這些年來,垚王妃竟是過得這般淒苦。

當麵當然不會明著揭人家的短,隻是垚王妃就坐在元雅容身側,兩人說話間難免就談及此事了。

元雅容將她好生安慰了一番,讓她放寬心,那庶子如今也不過還是個稚童,陛下絕不會同意這樣荒誕之事的。

垚王與太子素來是一黨的,這次請封世子的事情,垚王倒是非常喪氣,不可放棄,還想再繼續上奏。還是要多虧

了太子將人勸住了,此事這才暫且作罷,且告一段落了。

垚王妃還低聲勸著元雅容,多注意一些圍在太子身邊的賤婢,說不得哪天就出來一個魅主的東西。

元雅容隻是笑了笑倒是沒放在心上,隻當是垚王妃好心提醒。

太子身為儲君,心中自有謀略,和喜好女色的閒散藩王自是不同的,是斷然不可能與婢女苟合的。

因為李燃送的簪子的緣故,江嚶嚶這會兒一來就瞧見元雅容發髻上帶著的鳳簪,十分的晃眼。

元雅容平日裡穿著都十分樸素,頭上也不會戴多麼繁瑣的簪環,但是今日瞧著她盛裝的樣子,倒是有太子妃的儀韻氣度。

江嚶嚶坐得離兩人極近,也因此將倆人的話都聽了入耳去,頓覺十分有意思。

李環瞧著江嚶嚶一直在瞧著元雅容,且臉上的笑容十分叫人熟悉,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問:“太子妃有什麼好看的?”

江嚶嚶瞧了她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來,道:“過兩日,你便知道了。”

李環頓感失望,怎麼還賣起了關子。

江嚶嚶倒是想說,但是可惜了,鄭表妹的事是她通過劇情得知的,脫離書中劇情,她這個身體是不知道有鄭表妹這個人的。規則限製之下,即便是她想說,也會被強製禁言。

此刻,元雅容顯然也是不知道那位鄭表妹之事的,神色倒是坦然的緊,還能與垚王妃笑著說著話。

可惜啊,元雅容是個拿著宮鬥劇本的女主,身邊要被他打臉的惡毒女配,依舊在實時刷新之中。

其實宗廟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祭祀之事是,是命婦和宗世子是分開來的,等一眾繁瑣步驟走完,時候已經不早了。

然而就在命婦這邊可以離開的時候,宗廟前殿,皇子宗室王那邊又出了新的動靜。

江嚶嚶站在李環身側,李環的婢女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湊近了在長公主耳邊道:“祭典時候,出了大事。”

太子李恒在隨陛下祭天之時,手裡持的香,燒斷了。

不說祭天的香是經過多麼慎重篩選才篩選出來的,要知道那香可是極粗的,這樣的香竟然能斷。不管是人為斷的還是天意斷的,這裡麵牽扯到的絕非太子一人。

可是眼下,江嚶嚶側過臉去,就瞧見了幸災樂禍的李環,李環當真是見不得李恒半分好,聞言便笑得異常開心。

“本宮就道,李恒並不是能當大任之人,果不其然,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這事,是李燃做的。

一瞬間,江嚶嚶便什麼都明了了。

因為她的緣故,李燃提前一天回來了,這也給了他動手腳的時間。

李燃這是在製造“征兆”,是在造勢,為李恒的死做準備。

他是要做好所有打算,好在圍獵之時,將人順理成章地除掉後,也要在死去的李恒頭上留下一個永世難消的黑點。

若是沒有猜錯,這所謂的斷香還隻是第一步。

但是……怎麼能呢,李恒是主角啊,怎麼可能死的這樣輕易。

而此時的祭天大典上,著實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靜若寒蟬,一動也未敢動。

皇族的旌旗高高飄揚著,帝王攜著太子站在巨大的銅鼎麵前站定。

斷香已經被人拿下去檢查了,皇帝負手而立,臉色是漆黑漆黑的。

他並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暴戾恣睢的君王,若是那香並未被人動過手腳,錯就在太子一人之身。

若是那香當真是被人動了手腳,那麼怕是明日刑場前就要血流成河了。

畢竟這種忌諱的事情,總要有人為此負責。而背後若有心懷不軌謀劃之人,也定是要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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