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瞧見她這幅催促的樣子,好像嫌棄至極,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然後叮囑了兩句,便掀開車簾,跨步出了去。
車廂倒是挺寬闊的,然而李燃在的時候,總是顯得空間小巧的緊,他這一走便變得極為空曠起來,窗外灌進來的涼風,頃刻就卷去了車廂中的沉悶。
江嚶嚶從車窗口看到路的對麵,一輛青色頂棚馬車停在那裡,著著青灰色長袍的太傅站在馬車前,李燃闊步走了過去,那老人便向李燃行了個禮,風吹起他清灰的長袍倒是有一番道骨仙風的味道。
等到眼瞧著李燃上了那輛馬車,那輛馬車走遠,江嚶嚶便揮手示意跟在車隊中的扶姞上前來。
扶姞不知道這個祖宗又要做什麼妖,她垂首在車窗前恭敬的屈頸站好,然後就聽祖宗慵懶的道:“去,將我阿兄請過來。”
阿兄……
能被這祖宗稱為阿兄的人,滿天下也就隻有那一個了。
扶姞,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給江瑞點了個蠟。
江嚶嚶叫江瑞過來,自然不是想他了,隻是李燃做的這事吧,用得要有人阻止。
這樣的幸苦活,還是江瑞來比較合適。
***
晚上的時候,婢女將房間的碳
盆燒的旺旺的。一排明亮的燭光加入房間照亮,漂亮的光點映在床前的花梨木美人屏風上。
江嚶嚶著著白色的寢衣,披散著青絲盤腿坐在床上,身上還披著厚厚的錦被。她手裡捧著一本話本子。在燈燭的亮光下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李燃進來了,他從側廂耳房過來,身上披著灰色的絲綢寢衣,寬肩窄腰衣帶卻係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這麼晚了嚶嚶還捧著話本子,不由眉梢都跳了跳,一邊無奈的走了過去,喚她的名字:“嚶嚶!”
壞東西身材太過頎長,跨步走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將燭光都遮擋住了。
江嚶嚶正看到精彩之處,頓時不滿的抬起頭,讓他讓開一點。
李燃卻徑自走了過去,將她手中的書抽了出來,放到床裡側的架子上,讓她蓋好被子躺好。
他有幾分頭疼,嚶嚶這會兒又不怕冷了,竟盤著腿坐著,被子披在身後,胸前的一片因為手裡要捧著話本便顧不得蓋被子了。
床的裡側有一個架子,像是一個多寶閣一樣,可以放書和雜物,也有抽屜暗格可以放貴重的東西。
然而這一麵的架子隻有一個暗格裡麵放著幾本李燃的兵書,其餘的便都是江嚶嚶的東西了,有一排都是話本子,還有一些這個世界的玩具,白玉擺件,陶瓷玩偶。
這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躺在那閣冷醒的兵書旁。倒顯得有那麼一些不倫不類。
江嚶嚶青絲披散開來腦袋,枕在青色的軟枕上,她剛才盤腿做了許久,其實還是有些冷的,手都是冰涼的。
等到李燃過來的時候,她一翻身便滾了過去,抬手將他連腰抱住,腦袋順勢枕在了他的右肩胛上。李燃順勢將她摟住。
少女上的寢衣是特彆單薄的,純白的絲綢感可以清晰的看清裡麵,連帶著掌心都炙熱了起來。
江嚶嚶打了個哈欠,抬手推了推他,還有些不高興道:“夫君今天怎麼不用看書了?”
帶著些涼意的吻便落了下來,從眉心往下,如落雨一般淅淅瀝瀝。
他身上還帶著些濕潤冰涼的氣息,江嚶嚶抬眼就看見他近在咫尺的如墨雋秀眉眼,發現他眼尾都帶著些瀲灩的紅色,她一隻手還搭在這人的腰間,指腹扣著他的腰間的帶子。
江嚶嚶頓了頓,抬手抱住了他,準確的來說是製止了他的動作。十分嚴肅,又義正言辭的樣子。
李燃停下來看她,漆黑的桃花眸還有些晦澀,聲音有些低啞:“嚶嚶?”
江嚶嚶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翹了翹眉梢,十分不講道理的抱著他的腰腹,哼哼道:“今日還是算了吧,我還沒消氣呢。”
白天的事情,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既然什麼都不願意與她說,那事情解決之前,就彆想親近了。
江嚶嚶還能讓他來床上,純屬是舍不得人體抱枕的手感。
李燃瞬間頓住,懷裡的少女還想臉埋在他的胸膛前,十分惡意的蹭了蹭。
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