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嚶嚶倒是沒受影響,還算開心的嘗著白玉盤中的白玉蝦餃,半點沒將主角團放在心上。銀箸動了兩下,便示意扶姞將桌上的酒壺裡的酒換成茶水,莫要叫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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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來是不飲酒的,宴上若有不飲酒的,也自可以用茶飲果飲,但是江嚶嚶不想讓人知道她不能飲酒,會省去很多麻煩。
就是抬首覷著身側李燃的時候,就見這人撚著杯盞,身後的青銅鶴立燈的光輝灑在他的雋秀的側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江嚶嚶心底一陣了然,唔,瞧吧,這人又要打什麼壞主意。
果然沒讓太子得意太久,這人便含著疏朗有禮的笑,端著銀杯對太子一陣明嘲暗諷。除非是知道內情的人能聽的出一二,旁的人皆是一頭霧水,隻覺得太子與二皇子兄友弟恭,私下雖鬥爭的厲害,在陛下麵前倒是和諧的緊。
實際上——
“太子去歲繁忙,臣弟大婚之日親臨府邸,隻是時間緊的很,倒是也沒來得及用上幾杯。”
聽著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是在說太子行刺之事。
太子到底是板正了些,知道這事卻實是自己的人所做,自然便失去了反駁的餘地。
但是他治水回來的時候,途遇刺客,總覺得這背後還是有李燃在作祟,但是他沒有證據,且又不能十成可能是李燃在背後所為。不能確定的事,他還是不好拿出來做暗語。
便不清不淡的回了兩句差不多的場麵話,他心性素來好,這麼多年都是被李燃磨練出來的,不會輕易生氣。
所以任由李燃怎麼說,他也是不喜不怒,謹慎持重的樣子。為了維護這表麵的上的和諧,這酒倒是一杯一杯的喝。
他素來身體不好,在飲酒一事上到底還是要講究一個度,若是過了對身體便是損耗。但是天下都公認男人應該身體健碩,所以這樣丟人的事,他並沒有宣揚出去。
宴上觥籌交錯,殿中樂舞又換上了一輪。
江嚶嚶看了眼身後扶姞,眼神示意了下,扶姞了然,趕緊將殿下桌上的酒水也撤了下去,換上茶水來。
李燃自是注意到了,但是江嚶嚶素來如此,他便沒有放在心上。等再與太子對飲的時候,剛嘗到便覺得不對,幾乎是有一瞬的頓住,但是並未表現出來,隻是側眸看江嚶嚶半晌。
江嚶嚶撐著下頜,已經笑得難以自抑。
李燃那漆濃的眸子映著身後的燈火,然後清晰的倒映著她的麵容,倒是挺好看的。他沉默了半晌,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鑒於他這幅樣子太過生動,江嚶嚶笑得更厲害了。
太子很快便不勝酒力,撐著額角,原本白皙的麵容上都蒙上了一層薄紅。元雅容低聲催促著身後宮女,讓其去看看醒酒湯幾時能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酒過三巡,陛下也已經有了些醉意,根本不會注意太子是不是被刁難了。皇後倒是瞧見了,隻是覺得心裡一陣沉悶梗塞,堂堂太子竟然能被自己皇弟灌醉了,到底有什麼出息。
宮女很快便應了聲領了太子妃的命令去了,但是李恒撐著昏沉的腦子,看著對座仍舊做的端正李燃,頓時那顆淡漠的勝負心在這酒意中又被激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太不優雅,江嚶嚶甚至有些想讓扶姞端盤瓜子過來。
元雅容自然不能讓太子這樣喝下去,便讓手下宮女慫恿垚王去給陛下敬酒,隻要陛下醉了,這宴便也散了。
江嚶嚶瞧見,這李恒和元雅容的感情倒是在反派磋磨下變得愈加情深,剛開宴的時候,李恒還不知是因何原因對元雅容頗為冷淡,但是等到這會兒醉了,便又在人難以看到處攥著元雅容的手不放了。
正看得津津有味,卻不妨感受到一陣強烈的視線,一回頭就瞧見李燃正抿著唇,漆眸沉沉的看著她。
“嚶嚶。”
江嚶嚶端起酒盞抿了一口茶,眸光甚是淡然的看向了太子二人處,頓了頓,然後擱下杯盞悠悠道:“太子妃今日的勾金絲織錦裙,可真好看啊。”
上麵暗金繡瑞鳳紋和頭上的鳳冠相得益彰,真真是端莊華貴又好看。
說完,她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不怪她沒繃住,誰叫李燃表情如此好笑,活像一個悶著生氣的黑狼一樣,連鋒利的犬齒都不敢亮,隻能用眼睛看著。
這招對李燃已經不管用了,他方才是親眼瞧見嚶嚶看著太子兩人看了好久好久,神色也奇怪得緊。不由的唇角都繃成了一條線,十分嚴肅的看著她。
“夫君身為男子,怎得如此小氣?”江嚶嚶收斂了笑容,坐得端直一本正經看著他,漆黑的杏眼寫滿了理直氣壯。
李燃:“……”
李燃看著嚶嚶一杯接著一杯,忍不住蹙眉,將她桌上的酒壺拿了過來倒了一杯,發現果然都是水。
所以她剛剛一直是用水在與皇後飲酒?
一時間,李燃更為沉默了。
太子李恒的酒量向來是淺薄的,誰知道宮宴之上醉態之下會讓他做出什麼來?
皇帝神色還有幾分清明,依舊還在捧著太子,整個就是一幅父慈子孝的場麵。隻是這場麵中的子,此刻卻是醉得不輕。
他是不滿太子飲酒作樂的,這會兒他頭也昏沉,於是乎在李燃的刻意挑撥和提醒之下,便又想起了案牘上彈劾太子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