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單的事,有何不會?”李燃奇怪的反問。
來了半年之久,依舊不會梳發髻的江嚶嚶:“……”
接下來的日子沐休,陛下賜下的聖旨便到了府邸,是獎勵二皇子帶兵賑災平叛有功,賜下的封賞。
宮裡的內侍太監,排隊搬著箱子,魚貫進了府邸。
一時間二皇子府邸的威望盛極一時,但是江嚶嚶卻注意到,李燃對那些封賞並不感興趣,隻是瞧了一眼禮部送來的單子,便將賜下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江嚶嚶處置。
江嚶嚶在各個木箱前挨個瞧了一眼,不說那木箱子裡麵鋪著黃色的綢緞,單就從那一個個木箱外觀來看都是極好看的。
在箱子裡的綢布上,躺著各種顏色的珠寶首飾,還有幾箱顏色鮮亮的頭麵珠寶,瞧著金玉光芒璀璨,竟是有些晃眼睛。
這樣的賞賜算是極重的了,皇帝甚少會賜下這樣重的賞賜。
就在江嚶嚶感歎皇帝終於大方了一回的時候,李燃站在她的身側負手與她說著當時在北地時的一些叫人震撼的事情。
“北地有幾個地頭蛇,較為難處理,上交上來的東西,幾乎可以堆滿半間廂房。”他聲音不疾不徐,平靜的語氣描繪著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
江嚶嚶這才想起李燃胸前的傷痕,這兩日忘記讓他上藥了。李燃卻道,傷已經
全然好了。
她還沒想到,李燃剛回來的時候就拿著這傷,去麵見了皇帝賣了一波慘。
本來這次有功回來,怎麼也可以提升一下手中的權柄。但是李燃知道,父皇向來不喜歡皇子手中有過多的權利,所以索性退而求其次。
李燃並未去求上麵空缺的位置,隻是淡漠的笑著,在父皇問他要何賞賜之時,隻要了些金銀財物、珠寶頭麵之類。
這些隻是暫時的,因為李燃壓根沒有想容李恒活太久,因為當日祭祀之時,太史令的一番話,陛下便又重新下了聖旨,三日後去禁苑圍獵。
江嚶嚶想到這壞東西還要在圍獵時候對太子動手,一時間便對他格外注意。
果然,李燃又開始整日忙忙碌碌,投身於書房之中,頻繁宣見幕僚,不用看就知道在籌謀什麼壞事。
終於,江嚶嚶耐不住了,決定親自去前院看看,他和如何和幕僚們商議的。
下午的時候暖陽正好,光從樹影間照了下來,帶了十足的暖意。
江嚶嚶熟門熟路的找進了書房,倒是隻有李燃一個人在,見到嚶嚶過來,李燃倒也不稀奇,讓她和往常一樣拿了話本子去看便是。
然而後日便要去圍獵,江嚶嚶哪有什麼興致看什麼話本子,她瞧見李燃端然坐在案牘邊寫什麼奏折,也沒有去擾他,隻是站在他身側不遠,視線四處轉悠著。
楠木桌案上放置著筆架,文卷還有一些紙墨信箋。信箋上的字跡工整筆鋒淩厲帶著勁道,就如他這個人一樣雋秀好看。
很快,桌角上的一盒什麼東西映入江嚶嚶視線,那東西長得灰撲撲的,盒子也甚是簡陋,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皇子書房的桌案上。
江嚶嚶立即就被吸引了興趣,抬手就去拿:“這是什麼東西?”
看到江嚶嚶視線的時候,李燃心裡便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是底下人才送上來的東西,放在這裡他都忘記了,到不想竟然被她一眼就看見了。
不僅看見了,還拿起來了。那個鄙陋的盒子被少女托在掌心仔細查看,那杏眼之中都是好奇興味之色。
這番場麵實在是刺激太大,李燃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大步上前便按住少女的手將那香片奪了下來,聲音微沉,企圖糊弄過去:“就是普通的香片,下人拿錯了,一會便叫人撤了。”
江嚶嚶哪是這樣好糊弄的,抱住李燃的胳膊。那一雙秀眉就蹙了起來,控訴:“夫君果然是不愛我了,一盒香片都舍不得給我瞧。”
他那是心疼香片嗎?
李燃向來是拿她沒辦法,就將香片遞給她了,警告道:“好了,這香片太粗陋,你若是想要,庫房還有一些上好的,都是從吐蕃進貢上來的貢品。”
有些東西你越不讓她看她越是想看,倒不如一次性叫她看夠了,想來這東西瞧兩眼也看不出什麼來。
“庫房裡的東西,我才沒有興趣。”江嚶嚶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接過那盒香片,將那蓋子揭開,就看到裡麵露出黑漆漆的東西。一陣奇異的香味飄來,叫她眸色一亮,不由湊近了聞聞。
一邊的李燃瞧著身子僵硬,喉間微動,藏在麒麟袖袍下的手忍不住捏緊。
隻是聞聞,想來是沒什麼事的吧?
結果下一刻,江嚶嚶就抱著他的胳膊催促道:“這香真好聞,夫君既然也不要了,不如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