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車門簾子已經放下,車簾後的世界嚴嚴實實的遮蓋。
裡間傳來清澈低俗的聲音:“若無要事,便退下吧。”
嵇辰想不到二殿下就覺得這樣乾脆利落,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動。
他不知道此刻馬車車廂裡,江嚶嚶整個人都撲到了李燃身上,結結實實的抱著他的脖頸,十分不高興的在他耳邊磨牙。
“夫君還真是招蜂引蝶。”
李燃怕她滑下去,小臂結結實實的攬著她的腰,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角。
“莫要胡言亂語。”
馬車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嵇辰擦了擦額角的汗,才轉身走向了車裡,就聽見了裡麵的爭吵聲。
方才雖然沒見到人,但是那低沉清磁的聲音,卻是十分清晰的傳入了耳中。
嵇韻如方察覺不對來,立刻看向了繆凝香,眼神十分質疑:“方才那人,是二殿下?”
繆凝香心中一跳,麵上勉強維持著笑容,她就知道這個謊,維持不了多久。原本尚且想著等嵇韻如知道的時候,已經大勢已成了,卻不想中間發生那樣多的事情,一直拖到了現在。
如今嵇韻如尚未見到人,繆凝香還可以硬著頭皮瞎扯幾句:“那些話也隻是外頭在傳罷了,表姐也隻是聽到了些傳聞罷了。”
嵇韻如還是那樣猶疑,卻並未像之前那般相信繆凝香了,兩人便就著從前的事情,又起了爭執。
當然,嵇夫人還坐在車裡,所謂的爭執也隻是嵇韻如單方麵生氣指責繆凝香,而繆凝香在一旁為自己辯解罷了。
嵇辰想不到方才送走二皇子,回來之後還要麵對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氣血湧上額角,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
*
這小小插曲誰也沒當真。
江嚶嚶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了他的肩胛上,抱著他的勁瘦的腰身,悠悠的打了個哈欠。
李燃便問起了方才在觀中的事,他竟不知,嚶嚶還有這樣大本事,將人都攔了下來:“嚶嚶怎知,那兩人會一同出現在哪裡?”
這件事情太過出乎於李燃意料,以至於有些措手不防。
但是,若忽略嚶嚶親自出麵所做,此事做得極好!
即便是到時候太子妃誕下皇長孫,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也要懷疑懷疑那孩子的身份。
江嚶嚶瞧著他這副模樣,漆黑杏眼都流淌過得意之色,唇角也愉悅的翹了起來,勾著他的脖頸問:“我厲不厲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李燃修長的指節扣著她纖弱的腰身,指腹按在後腰圓滾的珍珠上,微微摩挲,眸子有些無奈:“自然是厲害的。”
還不等嚶嚶高興,他便話鋒一轉:“但是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莫要再做了。”
江嚶嚶便擰眉看著他,李燃抬手撫過他的眉眼,長舒了一口氣,問她道:“你可知謝修柷是什麼樣的人?”
睚呲必報,將元雅容視為軟肋,今日江嚶嚶將人逼迫至此,隻要他不死,來日必定會加倍報複。
江嚶嚶自然是知道的,她比李燃還要清楚這人性格,然而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若說心狠手辣,眥睚必報,謝修柷尚不能及江嚶嚶半分之一。
從當時逼迫謝修柷開始,江嚶嚶就沒打算讓這人活。
然而不等江嚶嚶開口,李燃神色便冷然了下來,漆黑桃花眼閃過一絲危險,沉聲道:“謝修柷,此人必不能留。”
卻是想到了一塊兒去了,江嚶嚶也不必再費口舌,她十分欣然的點了點頭:“夫君說的對,此人賊眉鼠眼,必不是好人。”
李燃見她知曉,還敢去招惹人,不由有些沒好氣的道:“既然知道危險,就該離遠一些才是,不是說好回去嗎?”
江嚶嚶知曉他擔心,她唇角一翹,十分放心的道:“不是有夫君在?”
聲音甜膩膩的,十分嬌俏。纖長的指節,勾住他肩胛的麒麟紋,指腹微微摩梭著。
她勾著他的脖子,錯的極為近,李燃原本繃起來的情緒立刻便消散了,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角:“我也有不在的時候,烏暨到底是太不靠譜了,明日再重新調些人去你身邊侍候。”
江嚶嚶雖然覺得用不著,但是倒算他有心,心情倒是極好,十分開心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夫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