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2)

從池子裡出來,李燃身上還帶著水汽,骨節分明的手牽著嚶嚶的手腕,他寬聲道:“江峙文雖被罷免,李恒並未對他做什麼,京中的探子傳來消息,江峙文從前仗勢欺人多了,如今敗落難免會有些看不過去的人上門奚落。”

江嚶嚶聽到江峙文的名字,還有些愣神,很快反應過來神色淡漠。

書裡,江家是在李燃造反失敗後被李恒連根拔除的,在此之前李恒並未遷怒江家。

李恒對不對江家出手,江嚶嚶其實是並不在意的。她看出來,李燃對此事感到愧對於她,她不由皺了皺眉,鄭重道:“從前江家待我並不好,我於他們並無情分。江峙文要追隨你,想要這份從龍之功是他的選擇,這種選擇總是要付出代價。”

江峙文並無什麼本事,然而李燃在京中掌權時,卻因為江嚶嚶對他多有扶持。江峙文既然享受了這份利益,就要承受這份風險。

李燃將她神色儘收眼底,心中有什麼東西微微劃過,有些心疼。

他知曉嚶嚶雖然看著蠻橫不講理,但是心中卻自有丈量,對她好的人,她從未辜負過。然而對江峙文這個親生父親的態度卻這樣淡漠,可想而知,江峙文這個畜生之前是怎麼對她的了。

因為明日要離開永州城,李燃熄了燈,讓嚶嚶早些睡。

他靠在床頭剛躺下,嚶嚶便滾入他懷中,許是因為攻城之事近在眉睫,嚶嚶也是有些不安的,她睜著眼睛半天睡不著。

李燃下頜底在她的發頂,悶聲問:“怎麼睡不著?”

嚶嚶哼哼唧唧:“這床太硬了,一點也不舒服。”

其實一點也不硬,雖然比王府的床榻差遠了,但是被衾都是將軍夫人找人做的新的,就怕怠慢了安王妃。

李燃安撫道:“再等幾日,再等幾日便可以回去了。”

江嚶嚶和李燃在外待了近一年,已經有很久沒有回京中的那個府邸了。江嚶嚶十分想念當時在府邸中的安逸日子,她將腦袋埋在李燃胸膛前,蜷縮著身子拱了拱。

她打了個哈欠,睡著前想起了李環,有心想問一問。想到書裡劇情,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李恒自覺有愧李環,念及從前情誼,頂多想將李環在朝中的爪牙拔了,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會想殺李環,頂多對外宣稱李環死了。

次日一早,李燃就帶著人離開了。

江嚶嚶醒來就看著空蕩蕩的院落,以及一直守在院子裡的烏暨,他又被留下來保護江嚶嚶了。

今日是個吉日,江嚶嚶特意翻黃曆挑的日子,隻是昨夜輾轉了好久才睡著,今日本想跟去的,至少要送他出城。卻不想起晚了,李燃又不叫醒她。

江嚶嚶坐在院落的石凳上,看著懷裡抱著大刀一臉落寞的烏暨,她知道烏暨一直想跟在李燃身邊建功立業的,沒想到每次都被安排跟著她。

扶姞端了早膳過來,她怕王妃一個想不開又要悄悄跟過去,見王妃一臉懊惱的樣子,更擔心了。她

提著心想著若是王妃執意要走,她這次死也要攔著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然等殿下回來,她就真的要死了。

入了秋,院中落葉滿地,侍女們埋頭清掃著。

江嚶嚶瞧著無聊,連扶姞新給她搜集來的話本子都沒什麼興趣看了,就在這時候,看門的侍女來報:“王妃,張夫人到了。”

張夫人是永州城守將張遠的夫人,也是江嚶嚶眼下所在的府邸的主母。年歲和李環一般大,膝下有個垂髫之年的女兒。

江嚶嚶頷首讓她將人請進來。

今日大軍離城,張夫人心裡總有不安,想到王妃也在府上,所幸就過來了,看到王妃坐在院中喝茶,神色還有些忐忑,生怕打擾了王妃清靜。

江嚶嚶瞧見她穿的素雅,著一身素青色羅裙,手裡還撚著一串佛珠,神色還有些忐忑不安,知道她是念著張遠。便讓扶姞重新去上了茶水來,邀她過來坐坐。

張遠這些年在關內過得安穩,張夫人曾很多次給他披上甲胄,這次卻是第一次要送他去那樣危險之地。

“殿下已經離城,妾身昨夜卻被噩夢驚住,醒來十分不安。”

張夫人說起夢境的時候,眼睛還有些微紅,她手裡攥緊佛珠抵住心頭,“聽聞陛下雖下旨加封寧貴妃為繼後,卻並未承認太子弑君一事。如今太子應當是寫信,召各地兵馬支援。殿下雖然帶的人多,但是若要應對天下兵馬怕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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