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吊燈昏暗,明暗閃爍不定。
房間天昏地暗,江嚶嚶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被綁靠在一處廢草堆上,她睜開眼睛因為睡了太久剛睜開時視線還很是模糊。
隱約可以瞧清楚,這是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周圍都是鐵柵欄,還有一張乾淨整潔的軟床。
手腕背於身後,被拷了起來,有些酸軟。她忍不住動了動,發現鎖得很緊完全掙脫不開,手腕的皮都快被磨破了。
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
手腕上的鐐銬怎麼也掙脫不掉,反倒弄傷了自己。
氣憤、惱火頓時湧上心頭。
接著她很快就想起來,今日是繼妹和李氏集團聯姻的日子,她想破壞掉這份聯姻,就買通了人將江溫蓮綁架了。
可是她找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如今江溫蓮去哪了,又是誰把她綁到了這裡?
身下的稻草臟兮兮的,還有些潮濕,江嚶嚶幾乎能聞到腐爛的味道,這讓她眉頭緊皺。
嗒、嗒、嗒……
空曠的地下室響起皮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江嚶嚶渾身血液逆流,僵硬著閉上眼睛想要裝睡。
耳畔卻是一串的鐵門鎖鏈被打開的嘩啦聲,然後有什麼東西走近她,腳步停在麵前時,不動了。
分明她是閉著眼睛的,卻仿佛能感受到,這人就涼薄的半蹲在她麵前,仔細的在端詳著她的臉。
有些冷冽的檀木香就飄在鼻尖,縈繞不去。
汗毛一瞬間豎立,她麵上安然不動裝睡,內心冷笑著想將腳下踩著的八厘米的高跟鞋脫下來,用尖銳的鞋跟將這人腦袋敲碎。
當然她不能,否則她早就動手了。
沒關係,做壞事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這個道理她很早之前就明白。
江溫蓮真是好手段,每次她想儘辦法使出的計謀,她都能毫不留情的加倍還給她,然後再做出一副自己並非故意的無辜樣子來。
直到,她聽到了一個非常低磁的聲音,那個聲音帶著迷惘,叫著她的名字。
“嚶嚶,這是哪裡?”
問她這是哪?沒搞錯吧。
江嚶嚶忍不住掀開眼皮,看到了一個長得陌生卻極好看的少年。
這人打扮挺怪異的,有種殺馬特感,但是也擋不住那張臉太過吸引人。
江嚶嚶這才看清楚他頭頂亂七八糟的黃毛,穿著一身最普通的白色襯衫,套著個天藍色的外套。分明是殺馬特,但是配上這張乖巧的臉,還有些腰腹結實腿筆直修長身材,就有說不上來的禁欲,尤其看打扮應該還挺貧窮的,是個好苗子。
長這樣好看,怎麼還做綁架人的勾當?
要不是場麵不合適,她想給蘇亶打個電話,她男模會所肯定卻這樣的好麵子。
江嚶嚶非常確定她不認識此人,也許這人不是在叫她名字,隻是單純的想嚶嚶兩聲表達一下出現在這種詭異地方的害
怕?
“你,你要做什麼?”
江嚶嚶忍不住往後挪動著,杏眼卻危險地盯著他的手。
李燃:……
李燃掏出來一個沾了水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
雖然眼前的嚶嚶不認識自己,但是李燃一眼就確認了這是他的嚶嚶,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語氣。
“是不是江溫蓮派你來的?”
江嚶嚶看出他看見她時的喜歡,心想又是一個愛慕者,當即抬著下頜命令道,“還不快給我解開!”
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她一向就是如此行事作風。
結果就見少年乖乖說好,然後掏出鑰匙欲給她解鎖。他剛穿來這個世界,還不太會用鑰匙,但是腦袋裡模糊的記憶讓他做的還算順暢,沒有太過弄疼她。
隻是不知是誰綁的嚶嚶,腕骨都勒出一圈紅痕了。想著想著他眼底就浮現出了一絲狠戾之氣,可惜他身邊現在什麼也沒有,不能給她抹傷藥,委屈嚶嚶了。
恢複了自由,江嚶嚶心裡總算暢快了些,捏了捏發麻的手腕。低頭看了看,一腳踢掉了腳上不合腳的高跟鞋,看向了對麵的少年,命令道:“把你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