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綠把看過的文件從匣子中拿出來,露出了一本病曆本,病曆上卻署名冀超雄。
咦?
一時間舒綠有些迷糊了,無法判斷這個匣子到底是冀生平的還是冀超雄的了。
冀超雄作為冀生平的父親,用自己的匣子收納冀生平的東西,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
舒綠翻開病曆,醫生落款那裡寫著湯姆森。
湯姆森醫生是冀家的家庭醫生,這一點舒綠早就知道了,看到這個落款信息她心中並沒有絲毫波瀾。
根據病曆的記錄看,冀老先生的身體一直十分健康,直到三年多以前才突然出現幻覺,經常看到已經過世的冀老太太。
病曆再往後翻了幾頁,全都是治療冀老先生精神恍惚的記錄。
再然後,冀老先生的病情驟然加重,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大冀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生車禍的?”
盧瑟微微一怔,他嘴巴張了張,話還卡在脖子裡,旁邊的莉茲已經做出了回答。
“九月十二,我記得很清楚。”
舒綠點點頭,時間對上了。
大冀先生剛剛出車禍,冀老先生便病重,冀老先生的死應該跟大受打擊有關。
舒綠的手指輕輕點著精神恍惚、產生幻覺這幾個字。
“這是平的東西,交給我收著吧。”
看著莉茲伸出的雙手,舒綠根本拒絕不了,也沒有理由拒絕。
莉茲才是冀生平的愛人啊。
交還了木匣子,舒綠摸出紙片來拚。
自從進了這個夢境,她就好像跟紙結下了不解之緣似的,先被盧瑟的請柬糊了一臉,又從垃圾桶裡撿到紙團,現在又得拚紙。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舒綠這一次的動作很快,加上有盧瑟的幫忙,不多時便將紙片拚回了原狀。
紙被血浸透了,隻能依稀辨認上麵黑色的鉛字。
舒綠對這張紙太熟悉了,即便被弄成了這幅模樣,她也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張請柬。
她拿起寫有人名的那一片紙,看得眼睛都痛了,才認出上麵寫的是“湯姆森”。
“你們有看到湯姆森醫生嗎?”
莉茲和盧瑟同時搖頭。
“湯姆森醫生本來要幫我看診,因為我睡著了,就一直沒見過他。”
舒綠和盧瑟最後見到湯姆森醫生的時間比較晚,是在八點過的時候,自打分頭尋找凶手,便再也沒有見過湯姆森醫生。
最後見到湯姆森醫生的人應該是約翰律師,隻是現在約翰律師也不見了蹤影。
“你們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這裡,我們再一起上去。”
舒綠丟給盧瑟一個好好照顧莉茲的眼神,獨自把整個“豪華防空洞”翻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那個房間後麵連著一條通道,我去看看,你們自個兒小心,我很快回來。”
舒綠提著桌角的馬燈,快步朝一個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裡堆著好幾個麻袋,有黴黴的味道,應該是麻袋裡的米受潮發出的氣味。
站在通道入口,看著裡麵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舒綠深呼吸了兩口氣,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才走了進去。
她不是不怕,隻是一直在克服恐懼。
人的恐懼隻是心理障礙,是障礙就能邁過去。
這條通道筆直向前,還帶著微微的斜度,不知道通向哪裡。
腳步聲在通道上回響,讓這條通道顯得尤為漫長。
啪!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傳來,整條通道隨之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