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
貓毛。
一道亮光劃過舒綠的腦海,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她進入傑西房間時的場景。
傑西的房間東西不多,她帶來的包大敞著放在床頭櫃上,包中空空如也。
舒綠走到床頭櫃邊,隨手摸了摸包,收回手時,一根黑色的絨毛從她手上滑落。
一股涼風吹過,舒綠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糟糕,露台門被鎖了!”
盧瑟哐哐搖動著露台門,鐵門紋絲不動。
“之前給你的胸針還在嗎?”
胖乎乎的身體,肉頂肉,盧瑟動作不是十分靈敏,好半天才從他那件有好幾個兜的衣服裡摸出了胸針。
他也不多話,拿著胸針開始透鎖。
馬燈下,盧瑟的額頭滾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臉因為身體彎曲著呼吸不暢而憋得通紅。
金鐵劃過的輕響聲不斷傳來,門卻沒有一絲被打開的痕跡。
盧瑟的手漸漸開始發抖,他吐出幾口粗氣,趕緊用左手按住右手。
顫抖還在繼續,手根本不受控製。
盧瑟猛地抽回手,狠狠將胸針砸到地上,蹲下身抱住膝頭,整張臉都埋進了雙臂間。
“越是處在危險邊緣越應該保持冷靜,不然沒看清楚路就下腳,誰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會踩空。”
舒綠拍拍盧瑟的肩膀,走過去撿起胸針,遞回到盧瑟麵前。
“相信我,你可以的。”
鑲百寶的胸針反射出美麗的光華,晃得盧瑟不自覺閉了閉眼。
他伸出手,停在胸針下方,好半晌才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向上握住了胸針。
再次握住胸針開鎖,盧瑟依然很緊張,卻儘量控製自己的手不要抖。
哢噠,門鎖被打開了。
盧瑟取回胸針,遞給舒綠,率先邁步走進了露台。
他下意識看向露台另一頭的花房,花房中有黑影一閃而過,等他仔細去看時,除了那根掉了半截的窗框,什麼都沒看到。
“你往下,我往上,我們分頭搜。”
盧瑟順著舒綠手指的方向朝樓下看去,樓下亮著昏黃燈光的大廳,並不能讓他安心。
“我還是跟著你吧。”
舒綠點點頭,並沒有勉強盧瑟。
她知道盧瑟害怕,也知道盧瑟非常想要活下去,在這種情況下,盧瑟還能來幫忙,已經夠值得敬佩的了。
在舒綠的領導下,二人快速搜索了一遍二樓,而後便往三樓而去。
三樓隻有一個廢棄的畫室和一個廢棄的舞蹈室,二人很快搜完,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現在隻剩下屋頂花園和一樓了,如果這兩處地方再沒有任何發現,他們隻能去搜花園,那個工作量就太大了。
二人順著樓梯走到了頂樓入口,門上橫著一根木棍,從內關死了頂樓門。
舒綠和盧瑟合力將木棍從半環形門把手裡抽了出來,一推門,濃重的血腥味順著寒風撲到了舒綠二人的臉上。
“是約翰律師。”
盧瑟忍不住驚呼,而舒綠也看到了約翰律師的慘狀。
他歪靠在門邊的牆上,眼歪嘴斜,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
“他隻是中風了,不過還活著。”
舒綠快速檢查了一遍約翰律師的身體,如是下了結論。
盧瑟籲出一口氣,“還好,還活著。”他現在最聽不得減員的消息,現在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咦,湯姆森醫生不是跟他在一起嗎,現在去哪兒了?”
他脫下衣服墊在地上,扶著約翰律師躺下,轉頭看向舒綠,見舒綠一直盯著某處不轉眼,好奇之下,他也朝那邊看去。
那裡有一塊半包著新鮮血肉的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