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綠關上門,揉了揉豆豆的腦袋。
“大家夥你對這裡有特殊反應,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豆豆低吠兩聲,跑過去用爪子撓衣櫃門,還發出嗚嗚聲。
舒綠走過去打開衣櫃,或者稱為雜物櫃比較合適。
櫃子進深不足一尺,最上麵一層放著沒有套被套的棉被和床上四件套,與舒綠視線平行的這一層整整齊齊放著一排書,再下麵一層放著衣服,最後一層放著盆子等雜物。
這是她的病房,這些東西卻不是她的,到底是誰的呢?
舒綠的視線再次回到第二層,這一層書本擺放得非常整齊,從大到小排列,最後一本是棕色的皮質封麵,看著不像書。
舒綠拿起最後一本,一翻開,扉頁上的一句話就進入了舒綠的視線。
願文字留住似水流年。
落款隻寫著一個字“秋”。
這是小秋的東西。
難怪豆豆會直端端往這間病房衝,原來如此。
舒綠摩挲著扉頁,似乎看到了一個瘦削的女子也如此摩挲過。
看,還是不看呢?
迫切想要解密的心情和窺探彆人隱私的羞恥感,在舒綠心中激戰。
無關生死,便無大事。
心中的道德底線最後勝出,舒綠把本子放了回去。
確定了這間病房小秋住過,舒綠便沒有再翻找東西,她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心中的一個疑問漸漸放大。
小秋沒有出院,人到底去哪兒了呢?
第二天,舒綠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豆豆從椅子上支起腦袋,聽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衝到門邊,搖頭擺尾。
看它的模樣,舒綠已經猜到是誰來了。
打開門,劉老先生坐在輪椅上,微笑著看著舒綠,他的腿上還放著幾張打印單子。
舒綠敏銳地發現,劉老先生身下的輪椅已經換了一個,這個是全新的。
察覺到舒綠的目光,李老先生隨口解釋,“我準備今天出院,自然不能再借醫院的輪椅了,你陪我去辦出院手續吧。”
辦出院手續的流程,舒綠剛好知道,她跟著舒父舒母去辦過一次,隻不過被一個醫生莫名其妙阻攔了。
她當即道:“我去辦吧,您就在這裡休息。”她說著便伸出了手。
辦理出院手續,得先在住院部找醫生開出院單,再去門診大廳那邊繳費,看劉老先生的樣子,出院單已經開好了,不過以他老人家的腿腳,在兩棟樓之間跑,還是挺費力的。
舒綠如此建議完全出於好意,可劉老先生的手條件反射似的往裡縮了縮,就像舒綠要搶他手裡的東西似的。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你看,我還順便買了一副拐杖。”
舒綠一早看到了背在輪椅背後的木頭棒子,現在聽到劉老先生說,才知道那是一副拐杖,這樣的拐杖似乎跟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腦海裡跳出這種無用的記憶,她也是服氣的。
劉老先生領會錯了舒綠的笑意,有些不太自然地解釋:“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出院要輸醫保密碼,這個你不知道。”
“不用解釋,我理解。”
舒綠是真的理解,劉老先生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情。
“我真的沒有那麼小氣,會因為這種事情在心裡留個疙瘩。”
劉老先生鬆了一口氣,才有了些笑模樣。
二人用如同翻山越嶺般的大力氣來到繳費大廳。
舒綠無聊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不經意間回頭,看到劉老先生又往繳費窗口遞上一張單子。
咦,他剛才不是已經遞過單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