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高速，郊區農田依然熱鬨，金黃的油菜花開得正好，時不時還有燕子低飛而過，城裡卻顯得有些荒涼。
一眼望去，城中的住宅底商竟然都空著，居民樓上有居住痕跡的也不多。
要問舒綠怎麼判斷一套房子有沒有人居住，看陽台上有沒有晾曬的衣服或種植的盆栽，再有就是看有沒有窗簾，玻璃臟汙的程度，這些都能作為判斷的依據。
這座城市“鬼”成這副模樣委實奇怪，按理說這裡是蜀漢市代管的地級市，不說比得上蜀漢市的繁華程度，總不應該比普通縣份差吧，實際上真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彆看了，沒什麼好看的。這裡十室九空，跟前麵那個重汙染企業有關。原本生活在這裡的人，凡是有一點點能力的都搬走了，沒人肯信那個化工企業排出的廢棄完全無害。”
順著大路往前開，一個非常壯觀的工廠便進入了眼簾，單憑占地來說，那簡直是一眼望不到邊，再看煙囪裡冒出的滾滾煙塵，那肉眼可見的灰白顏色，傻子才會相信對人體無害呢。
偏偏還處在蜀漢市的上風向，舒綠轉過頭看陳丹妮。
“所以呢，每年冬天要霾那麼一段時間，並不是因為熏臘肉，嗬嗬……沒這廠的時候我們不也照樣熏麼，天還不是一樣藍。”
舒綠：“……”
其實舒綠想問的是，把這樣大一座工廠建在城市中，不覺得浪費建築用地麼，不過她回頭一想，這座城市根本沒人願意住，便住嘴沒問了。
將工廠遠遠甩在背後，空氣重新恢複清新。
“距離目的地黃仙山還有二十公裡。”
“黃仙……？”
最近舒綠惡補的各種知識裡，並不包含這個仙，她差不多已經養成了有問題問丹姐的習慣，這時也轉頭看向陳丹妮。
“啊，這個黃仙啊，雖然叫仙，卻不是你理解的那個仙，而是黃大仙，也就是農村裡常說的黃鼠狼。那些小東西還沒有資格被我們叫仙，他們在地下城看到我們還得口稱一句前輩，你不必放在心上。
“倒是山上的遺跡，那個人才是真正厲害的人，那座山居然沒有因他聞名，實在很奇怪啊，而且更奇怪的是，居然允許一隻黃鼠狼妖占了他的洞府做道場，這點我一直想不通。”
既然是遺跡，本人應該已經隕落了，所以沒有“允許”這一說，但陳丹妮這樣說不會是無的放矢，應該有她的理由。
舒綠暗暗記下疑問，準備到了目的地再行探查。
車上幾人包括舒綠在內，都錯過了午飯點，進入黃仙山風景區時，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黃仙山風景區還是一個半開發景區，景區設施不算特彆完善，景區道路行車難度也大。
幾人商量之後，隨便找了個農家樂吃了飯，司機師傅就留在農家樂裡，東西有舒綠三人背著上山。
一路上梨花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在地上鋪了雪白一層，櫻桃花更是早就凋謝完，枝頭已經掛上了青澀的櫻桃。
順著景區大門往裡走，是一條筆直的騎行道，路很好走，就是遠了些，陳丹妮走得很是困難。
“那邊有自行車，要不我們租兩輛？”
舒綠真心建議，要不是她提不動那麼多東西，都想幫陳丹妮再分擔些了，陳丹妮那副慘樣她實在看不下去。
“得了吧，上次已經壓壞一輛了。”
陳丹瑤語氣涼涼地陳述事實，說完之後心情忽然就好了，果然一箭之仇得報了人才能爽。
陳丹妮已經軟了的膝蓋，更軟了些。
這些瘦子永遠不懂胖子的悲哀，她的膝蓋和足踝似掙紮一樣痛，每次邁步，都不敢將腿伸直，以期減小膝蓋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