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頓時有些慌亂,以為林長懷是來要錢的,齊齊看著衛連山。
不管董翠平再怎麼撒潑胡鬨有話語權,林長懷是男人也是生產隊長,衛連山在家裡麵的情況下,必須由衛連山來接待他。
衛連山起身把林長懷迎進屋,吩咐董翠平:“你去給隊長倒杯水。”
董翠平翻著白眼撇嘴,不情願。
衛連山和董翠平一起生活一輩子,哪能還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見狀瞪她一眼,又道:“彆忘了加糖。”
董翠平更恨不得白眼翻到天上去。
他們自家人喝水都舍不得加糖呢,憑啥給林長懷喝水,還加糖!
可衛連山都已經發話,她咋樣也得給衛連山一點麵子。
董翠平不情不願站起來去倒水。
等到要加糖的時候,董翠平的眼珠子骨碌轉了轉,背過身擋住衛連山和林長懷,裝模作樣拿糖罐子,其實一個糖粒兒都沒有往裡麵放。
轉過身,董翠平把水放到林長懷的麵前陰陽怪氣道:“隊長喝水。”
林長懷還真不稀罕這口水,可一看董翠平這樣就不爽,當即喝了一口。
淡的,帶著從鐵鍋燒出來後的一股特有的菜味兒,不是糖水。
林長懷下意識看向董翠平,就瞅見她幸災樂禍的模樣。
林長懷搖搖頭。
他實在懶得和董翠平一般見識,但她真的欠收拾。
林長懷把大粗碗往衛連山的麵前一放,“你們家的糖彆不是時間放久了發泡壞了吧,我怎麼嘗著是酸了吧唧的。”
“壞了嗎?”衛連山還真沒想到董翠平的騷操作,以為真的壞了。
林長懷說:“你嘗嘗看。”
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忌諱,衛連山直接端起大粗碗喝了一口,頓時臉色變了。
他哪能嘗不出來這水半點糖都沒加,就是原汁原味兒的白開水。
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好站出來打董翠平的臉,那不就等於說自己在這個家裡麵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衛連山隻好乾巴巴地說:“家裡麵的東西我也都不太清楚,可能真是時間久了放壞了。”
又扭頭瞪了董翠平一眼,“家裡的東西放壞了都不知道!”
董翠平張張嘴,沒
敢反駁。
林長懷就說:“既然糖都放壞了就彆喝了,扔了吧,萬一不小心喝壞了人,再厲害點的喝死了,那就完蛋了。”
衛連山臉皮抽了一下。
林長懷話音一轉,陡然道:“上次我們這些大隊乾部去公社開會,城裡麵還派人過來宣講說很多東西放久了就不能吃了,得丟掉,不然吃壞了肚子是小事兒,一不小心就能直接要人的命,還讓我們回來和大家夥宣傳宣傳,那天開大會,你們家去了嗎?”
“去了去了。”衛連山連連點頭,生怕林長懷知道他們家開會的時候偷偷跑了,回頭拉著他們家批評開大會,連忙又看向董翠平怒吼道:“沒聽見隊長說的什麼啊,還不趕緊把糖給扔了。”
董翠平深呼吸一口氣,差點叫出來。
衛連山這才看著林長懷扯著臉:“隊長過來啥事兒啊?”
林長懷刺激完了也不管他們怎麼想,說:“你問我過來啥事兒,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衛連山沒有接話,林長懷又說:“彆的我也不多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一句,明川是你親兒子嗎?”
衛連山張嘴皺眉,沒注意到邊上的董翠平忽然呼吸一窒。
“隊長,你咋這樣說,明川當然是我親生的。”
林長懷說:“既然是親生的,還是長子,就是以後分家,按理來說你們兩口子也要跟著老大過,你就說說你們家現在一天到晚的和念茵鬨,到底啥意思?”
衛連山頓時結巴,“這……隊長,我們也沒乾啥啊。”
“你們家還沒乾什麼!”林長懷頓時冷笑,“衛連山,你說出來這樣的話,你臉皮都不燒的慌嗎?你不燒得慌,我都替你感覺害臊!”
林長懷敲著桌子加重聲音道:“明川在部隊當兵,你們是不是就以為他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了,啊?”
衛連山蠕動著嘴沒吭聲,但是看表情卻是認同。
林長懷就更氣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衛連山,你年紀也不小了,當年打仗的情況你也不是沒見過,什麼時候當兵還成了吃香的喝辣的了,啊!”
“當兵是乾什麼的,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保護咱們這些老百姓,保護你保護我!”林長懷敲著桌子說:“你是不是覺得解放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