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常識的職業級強者,發現附近有誰打開第三道門時絕對不會圍觀、而是有多遠跑多遠,就是因為這第三道門光是開啟就近乎於災厄現世。
“跑到索倫森去晉升,看來你玩了場不要命的豪賭,當時的你被人逼到走投無路了?”少年人艱難地道。
“不不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可不是那種急紅了眼就孤注一擲的人,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去乾沒有把握的事兒。”
“哦——那就是你拋棄了施法者的尊嚴,我聽說過了,你截胡了金幣教會的封印物,你也跟那些沒膽子的神官一樣依賴封印物了,這確實是你這個從小就不擇手段的家夥乾得出來的事。”
“你的消息來源太差勁了,封印物是我晉升之後的事了。當然,我能理解,你的大腦都快埋到棺材裡了,對於優秀的弟子輕易超過你的極限、達成你無法達成的目的這種事,理解起來過於困難。”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蠢話嗎?是誰連魔法學識初級課程都學了好幾年?我活這麼久都沒見過像你這樣遲鈍的蠢蛋!”
“我那幾年全在學通用語好吧!你隻是占了母語的便宜而已,有本事你來跟我學華夏文啊!”
“你這是跟老師說話的態度嗎?!”
“你哪一點長得像是良師益友的樣子?哪根頭發絲兒像?!”
接下來……
師徒倆親切地互相關懷了一番分彆這些年裡各自的際遇,口水都快聊乾了依然興致勃勃。
兩人好歹蹲同一座法師塔蹲了百多年,連對方的臟話詞彙都背得出,這種程度的口舌之爭就跟普通人寒暄天氣差不多;中場休息喝了口水,師徒倆就像是剛才沒吵得臉紅脖子粗一樣,淡定地繼續最開始的話題。
“你幫我的條件是什麼?”少年人直接問道。
“你也來幫我。”楊秋直率地道。
老頭子性格是差勁了點,但好歹是個現成的高階施法者,楊秋連前盜賊都拖來當傀儡領主、連繁榮教會的苦修士都哄來當工具人,萬萬沒有撞見人了還給放跑的道理。
少年人用審視的目光將楊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皺眉道:“你想我幫你做什麼,總不能是幫你搶地盤吧?”
楊秋笑而不語。
少年人:“……”
“你是了解我的,老頭子。”楊秋愉快地道,“像我們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追求強者之道,就隻是為了增加壽命年限儘可能活得長嗎?還何不全都去搞個命匣當巫妖呢,活到下一次神戰都沒問題。”
“但即使是恩維那種做事情不顧後果的瘋子,也是在身體被毀後才迫不得已成了巫妖,我們這些黑魔法師還是願意當人的,不是嗎?”楊秋笑眯眯地道,“用比普通人更長久的性命去做更有意義、更有價值的事,才是像我們這樣的施法者應該去追求的事。比如,給沉悶的拿巴倫帶來點兒新鮮的好風氣。”
少年人用一種一言難儘的複雜表情看著發瘋的弟子,搖頭道:“你就彆說彆人是瘋子了,恩維要知道你是這麼看他的,搞不好要找你拚命。”
楊秋能把通用語說通順後,就多次跟朝夕相處的老師描述過他的來曆、他的家鄉。
當時還是個中二少年的楊秋,自然也沒有隱瞞過他的“野心”——在他本人看來,那並不是野心,而是他認知裡的“正常的世界應該有的模樣”。
老頭子的法師塔雖然偏僻,附近也是有城鎮的,進城補給生活物資時所見到的一切,都讓長在紅旗下的楊秋打骨子裡反感。
但在原住民少年人看來,這個他覺得天賦還行的弟子,就是妥妥兒的腦子有病,還是天生就有病的那種……
楊秋很理解他的老師是咋看待他的,畢竟在找到回家的路之前,他對自己的理想也保持悲觀態度,笑著道:“口說無憑,不如待我湊齊材料後跟我回因納得立一趟吧,金斯利。”
金斯利·吉恩,拿巴倫大陸北方有名的高階施法者之一,皺眉思索了會兒,麵帶遺憾地搖頭:“暫時不行,過幾年吧。”
楊秋可彆提多了解他這個老師,淡定地道:“我在采購法師塔核心法陣材料。”
金斯利·吉恩眼睛猛然瞪大。
“塔內折疊空間暫時沒有條件,不過塔下就有城堡規模的城主府可利用,也無需折疊空間。”楊秋微微一笑,故意轉動起左手手腕上的空間手鐲,“我的法師塔在城市內,防禦工事也可省去,隻要湊齊核心法陣材料和塔身所需建材就行。”
塔內折疊空間倒是不費多少材料,但需要請空間係施法者幫忙,這對楊秋來說比較有難度。
頓了下,楊秋輕描淡寫地丟出重磅炸~彈:“湊齊材料錢和建材,花了我快一年的時間。”
這個一年,指的是異界位麵的時間。
跨界倒買倒賣,利用玩家刷怪刷材料掃黃打非、搶了無數妓~院~賭場,搬空了一座子爵府、薅了不少教會的羊毛……才堪堪湊齊,可以說是非常辛苦了。
但再怎麼辛苦,正常情況下需要施法者花個上百年時間、還要沒招惹到是非、沒卷進麻煩才能湊夠的財貨,一年時間就能攢齊,也是非常駭人聽聞的事兒。
金斯利·吉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飛撲到楊秋身前,彎腰、垂首,握住楊秋戴著空間手鐲的左手,深情地道:“楊,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弟子——”
楊秋完全不為所動,隻淡定地豎起一根手指:“我給你一成的分紅,這是最慷慨的價碼,多一個銅子兒都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