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前兩天,鳳桉偷聽到師尊與師伯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那位魔尊遲遲不飛升,不是因為放心不下魔界,而是她在修煉途中出了意外,身受重傷,修為再也無法往前一步,隻能龜縮在魔宮裡養傷。
鳳桉的心思立刻活泛起來。
雖說她和傅長琉都是元嬰初期的修為,就算魔尊受了傷,他們也敵不過魔尊。
更何況魔宮裡那麼多守衛,隻怕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魔宮,就已經被發現了。
但鳳桉有一個最大的保障,就是她身負鳳凰血脈,乃是至純至陽的血脈,對魔修的魔氣有天然的抵禦作用。
更何況,她聽說那位魔尊也是半魔半妖血脈,雖說不知道她是什麼妖,但鳳凰乃萬鳥之王,對其他妖物有血脈上的壓製,萬一魔尊就是鳥族呢?
即使她不是,鳳桉也有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她在離開鳳凰穀,前往清河劍派拜師之前,父親曾交給她一張上古陣法的符咒,無論身在何處,她都能憑借此陣法,回到鳳凰穀。
鳳桉敢肯定,隻要讓她接觸到大師姐,她就能帶著三師兄和大師姐,平安回到鳳凰穀。
所以即使被抓住了,她也並不害怕,反而在腦海中思索著,該如何激怒眼前的魔尊,讓她將自己和大師姐關在一處。
是的,鳳桉堅信,她的大師姐一定是被卑鄙殘忍的魔尊給關起來了!
她可憐的大師姐!
鳳桉對傅長琉擠眉弄眼,不停地暗示他,讓他激怒魔尊。
傅長琉對她眨眨眼,表示收到了。
也正是這時,江秋漁終於和係統嘮完磕,有空搭理這兩個人了。
“真稀奇,我這魔宮裡,竟然飛進來一隻小鳥。”
鳳桉一聽,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就跟紅透的蘋果一樣。
“我才不是小鳥!”
她對於魔尊一眼看透她血脈這件事並不驚訝,畢竟兩人之間的境界差擺在那裡。
但她絕不承認自己是什麼小鳥,她明明是鳳凰!
鳳桉眼珠一轉,故意激怒江秋漁,“聽說你有半妖血脈,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姣玥和星瑩一聽這話,頓時怒氣上湧,翻滾的魔氣圍繞在鳳桉的四周,隨時能將她撕成碎片。
鳳桉卻也不是吃素的,她的鳳凰血脈對魔氣的確有壓製作用,那些魔氣裹挾著怒意,卻也隻能在她麵前聚集,不能傷她一分。
這也是姣玥和星瑩修為不高的原因。
要是換成江秋漁親自動手,情況自然又不一樣了。
鳳桉有恃無恐,竟然還和傅長琉討論起來,“想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血脈,大師姐隻怕是一時不察,才會中了他們的奸計。”
傅長琉點頭,同意她的看法,“要是魔尊肯堂堂正正地跟大師姐打一場,隻怕輸贏未定。”
“大師姐那種性格,豈會甘心受辱?”
江秋漁聽見這話,腦海裡浮現出林驚微被她一腳從床尾踢下去的畫麵,心想那可未必,你們怕是不知道,你們大師姐有多能屈能伸。
她先是安撫好姣玥和星瑩,等這兩人不情不願地收回魔氣之後,才笑著對鳳桉說:“看來你對林驚微是真心崇拜。”
“那我就讓她親自動手,拔光你的毛好了。”
那張臉上的笑意陡然收斂,強大恐怖的威壓擠滿了伏岐殿,鳳桉和傅長琉頓時麵色慘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魔尊的驕傲讓她不至於被兩個小輩氣到不顧身份,但也容不得鳳桉和傅長琉如此放肆。
鳳桉還想嘴硬,伏岐殿外忽然走進來一人,一身黑色長裙乾淨利落,手中握著一把長劍,正是浮月流光。
林驚微眉眼清冷淡漠,唇色略深,她的目光掃過傅長琉和鳳桉,又抬頭對上江秋漁饒有興味的視線。
“師弟師妹不了解情況,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江秋漁的指尖在臉側點了點,“那你說我該怎麼處置她們?”
鳳桉和傅長琉都不敢說話了,林驚微身為大師姐的威嚴擺在那裡,她們不敢放肆。
更何況,隻看魔尊和大師姐相處的模式,她們也明白了,情況跟她們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隻是鳳桉仍然在偷偷摸摸地靠近林驚微。
反正她的陣法不需要靈力來催動,即便是魔尊,也無法提前攔下她們。
林驚微警告地看了一眼鳳桉,小姑娘立馬僵住了,不敢再亂動。
“我是他們的師姐,他們有什麼錯,都由我來承擔。”
江秋漁就等她這句話呢,“行,那你過來吧。”
她揮退姣玥,示意林驚微到她麵前來,那隻垂在空中的腳晃了晃,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等林驚微走到她麵前時,江秋漁舔了舔唇,狐狸眼裡的興奮都快溢出來了。
她的聲音回響在伏岐殿內,震得鳳桉和傅長琉渾身僵硬,兩雙眼裡寫滿了憤怒和震驚。
“跪下。”